遗忘掉少时天真愚蠢的誓言。
连带着无数个夜里，悸动的心跳。
才发现，曾经越是甜蜜，越是变成一根根淬毒的针，在无人知晓的地方时时刻刻的扎着他的心脏、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只要想起，就是痛，恐惧，以及——
恨。
这股恨意激的苗蛮蛮浑身上下都不觉微微颤抖起来。
连同咬紧的牙关都像是冻极了，“咯吱咯吱”的咬合个不停。
他明明恐惧极了，也恨极了。可是身后那“人”偏偏认为他是被冻到了，还心里纳闷了一下——
他明明已经将周身的寒气遮掩，现在的他，就是一只浑身散发着热量的，毛茸茸的小猫咪呀。
只是这只小猫咪，未免体型过大了一些。竟将本就不多的光亮连同博山炉中散发的袅袅烟香一同隔绝，只专心笼罩，亦或者说，是圈禁出一方狭小的，只容纳的到苗蛮蛮一人的空间。
寒逆是喜欢这种有限空间带给他的感觉。
安全。
同时，让他产生一种能够掌控一切的错觉。
就好像，身前人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他们之间从来没有经历过国仇家恨，没有空出的十六年。
身前人依旧是那个少年心性，却敛去所有骄傲桀骜，只敢趁着夜色，躲在他身后，用小心翼翼的口气小声商量着，想要用十万大山做聘，将他娶回苗疆。
想到这里，寒逆的心不觉顿了一下。
像是有人用使用了太多次的钝刀，在他心头摸了一下。
但是他很快就将心头隐隐涌上的不安强行压了下去。
他在想——
现在也不晚啊。眼下，这个人终究还是在他的身边，由他保护，被他拥抱。
虽然，他们的位置好像颠倒过来。
不过，这样也好。昔日无人注意的小质子，今日威胁大夏五洲的北漠帝君，终究是习惯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的。
只要他不放手，身前人就不会被任何人夺走。管他什么云霁，什么安宁郡主，金满堂，以及瀛海山上无数花枝招展的仙娥，还有山下勾栏瓦舍里的庸脂俗粉。
再没有人能够与他争抢，即使苗蛮蛮自己也不行。
这一次，他不会再放他离开了。
只是，昔日的教训太惨烈，寒逆已然见识过这曾经苗疆大巫的倔强。
巫灵山上，那句“愿君生羽翼，一化北溟鱼”的绝唱依旧如初听般在耳。
寒逆其实从来都知晓苗蛮蛮吃软不吃硬的性格的。
所以这一次，他不能再像过去那般强硬，试图毁掉那人的一切，让他斩断羽翼，断绝所有退路，只能依附于自己，被锁在北漠最高的殿宇之中，菟丝草一样，除了自己的身边，哪里都不能去。
这一次，他要让苗蛮蛮心甘情愿。
只是，这并不妨碍寒逆心中偶尔涌起的恶趣味。
于是，寒冷的气息再一次悄悄溢出。
苗蛮蛮抖得更凶了。
于无人处，月色都映照不到的地方，淡黑色烟雾状的气体轻轻撩起一袭白衣之人额角故意垂落的发丝，泄出无辜外表上幽绿色眼眸漾出的一丝光亮。
“主人，你，很冷吗？那，就让奴来温暖你吧。”
寒逆真的好恶劣啊。
不过，哈哈，我喜欢。
本来打算多写一点，至少进入这一节“水祭”的剧情主题的，但是……
还是抢国庆节的高铁票要紧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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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恶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