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第一人民医院,8楼特护病房内,林舞脸色憔悴苍白,本就不大的巴掌脸,好似瘦了一圈。缓缓睁大眼睛,环顾四周,她有点头晕,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躺医院了。肚子还特别疼,掀开被子一看,发现肚子上有一道伤口,她吓坏了!
喘息,喊道,“有人吗?”没人理会,呛了呛嗓子,沙哑道“有人管管我吗!”
依稀听见老爸和妈妈在外面吵架,应该不是幻觉。
“妈!咳咳咳。”她只是稍稍用力,肚子马上疼得她眼泪直流,她这是做啥手术了,咋那么疼呢!!
林德祥听见女儿的喊声,推开门,快速走到林舞床前,关切问道“阿舞,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后面是跟着进来的陈琳,看见林舞清醒,摸了摸胸口定心下来,又开口略带埋怨道“感觉能好吗?割了那么大一口子,她从小就怕疼!”
一把推开林德祥,自己坐到病房边上,摸了摸林舞额头。
林德祥也不客气,上前帮林舞扯了扯被子,道“就你会给孩子献殷勤。”
陈琳怒视他,“还不是你在盛京也照顾不好她!”
眼看这两人又开始互相针对,林舞肚子更疼了,捂着肚子问道“你俩吵架前能给我倒杯水吗?咳咳。”
陈林赶忙起身从桌上给林舞倒了一杯温水。
她强压住肚子上的疼痛,缓缓半坐起身,小口小口的喝着,一边喝一边咳嗽,看得林德祥和陈琳心疼不已。
喝完水,林舞感觉好多了,疑道“妈,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川西家里吗?还有,我到底怎么了,你们吵半天了也不告诉我。”
听见这话,陈琳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前夫,被瞪得发毛的林德祥,只好开口解释道“你昨晚突然急性阑尾炎还休克了,那么疼你是怎么忍下来的?你都不记得了?你舍友送你来的医院,木子给我打的电话。你妈妈昨晚吓坏了,从川西连夜开车过来的。”
这时,林舞这才注意到陈琳外套下穿的是真丝睡衣,一脸没睡的蔫蔫模样,和平时那个干练女强人相去甚远。
老爸林德祥也是穿睡衣外面套一件外套,离婚夫妻都憔悴得不行,一夜间仿佛老了好几岁。
看在眼里,林舞心里酸酸的,十分感动,这还是林德祥陈琳夫妻两人离婚后第一次这么关心她,鼻头涌上酸意,眼里酝酿起泪意,想忍住,但最终哭了出来,“对不起,爸爸妈妈,让你们担心了。”
忙俯身环住女儿,陈琳用哄小孩一的语气道“别哭别哭,都是你爸爸不好没照顾好你。等你毕业就考研回川西吧,住家里。”
……
林舞瞬间失去了刚刚的感动,眼泪一下子憋回去,委屈的看着林德祥,鼻子一抽一抽的。
林德祥在旁边站着,看着女儿湿漉漉的眼睛,惨兮兮的模样,心里直发酸。
陈琳还在提考研的事情,还在企图控制自己的女儿人生。
一下子火气蹭蹭上来了,林德祥急道“你别逼她行不行,平时逼还不够。现在人躺医院了,还提这个事!你这个当妈的能不能分点轻重缓急!”
“我怎么..”陈琳刚想反驳,巡查病房的护士就走了进来,朝林舞道“同学,你醒了。那我拿针过来给你打。还有,你什么时候放屁了通气了才能吃东西,现在不能乱吃东西。”说完扫了眼桌上的各种食物,就走开了。
由于害怕两人吵下去,林舞干嘛转移话题,开口问道“我手机呢?”
昨晚上直播昏倒了,工会的人肯定急死了。
她的游戏账号肯定会被timi官方扣除信誉积分,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封号啊啊啊啊!!急死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贴心的林德祥从抽屉里拿出正在充电的手机,递给她,道“你手机在这里呢。对了,你们学校昨晚有个热心肠的小伙子给你献血,连感谢费都不要。你们同学之间感情还不错。”
接过手机,发现有无数条未接来电和短信,打开微信一看,信息提示音一直往外蹦,蹦的林舞心里七上八下的,随口道“那我回头自己去谢谢他。我先看会信息。”
微信蹦出了无数条信息,“你出什么事了?速度回我电话!”
“你上热搜了,速度回电!”
“你被黑了,法王。”
诸如此类的消息,基本都是工会的人给她的,其他的消息则是老师同学们发来的关心问候。
林舞懵圈的点开朋友发来的新闻,“爆!斗鱼国服女主播不知好歹请代打!”
新闻里的配图视频被恶意剪辑,她和美美换手的片段被剪辑到了一起!
评论里也是一片乌烟瘴气,“代打的手和本人的手明显不一样!”“恶臭女主播,滚出电竞圈!”“官方快把她的号封了!”
林舞被这些恶意评论吓坏了,一直知道网上的键盘侠很强,现在自己终于亲身体会到了!
急忙给工会负责人吴昊打电话,那边忙得焦头烂额的吴昊看见来电,迅速接起“喂,你咋样了?啥情况?”
“我昨晚阑尾炎住院了,刚醒过来。昨晚的新闻我都看了,我可以和你解释。”
吴昊是她在工会的对接人,类似于经纪人。
电话那头的吴昊,激动的不行,直接从工位上蹦起来,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你不用解释,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姑奶奶你总算醒过来了!昨晚上你播到一半换人了,突然又挂机不播了,视频全是人影。没多久网上有人黑你说你代打,可把我急坏了。你还一直不接电话!后来我打你紧急联系人电话半天,她才告诉我你做手术了!你咋样啊?你在盛京第一人民医院是吧?我去看看你,顺便和你商量一下怎么公关这个事。”
抑扬顿挫的,还不带一丝喘气,这嗓子不去播广告真的可惜了,林舞心想,她都替他的嗓子累得慌。
刚想开口问问她爸这是哪个医院,发现陈琳和林德祥又出去吵架了,只好道“是我同学告诉你我在哪个医院的吧,那你直接来吧。我现在说话肚子都疼。”
吴昊换上衣服,道“好,我马上到。拜~”
说着把电话挂断,走到衣帽间,找到一身潮服,带上帽子,风骚地照了照镜子,准备出门。
林舞想说大哥你知道我在哪个病房吗?默默给吴昊微信留言,来了call我。
低头继续看微信,发现未读信息过多,一一回复太慢了,索性就发了个朋友圈“谢谢大家的关心啦,我就不挨个回复啦。比心~”
继续躺下休息,外头离婚的夫妻两还没吵完。
“都是你的错,就不该让她来盛京。”
“怎么又怪我了?她不肯住在家里,我能怎么办?”
听着吵闹声,林舞不禁苦笑,从小到大他们只要碰了面就会吵架,吵完之后,陈琳会带她回家让她好好学习。
这次她生病,估计又给他们添麻烦了吧,她可真是父母人生自由的负担啊。
网上那个黑她的新闻,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脑子里全是浆糊,这事儿如果被爸妈知道,估计以后再也不能直播了。
呼,真的太多麻烦事了。
发现微信好友申请里一直有个小红点,林舞点开一看,怔住了,AC-LI为什么会加她好友?
KPL那个天才射手?豪门战队太子爷?加她干嘛?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交集,除了昨天和AC教练冬夜solo之外。
是骗子吗?可直觉告诉她这是真的,她也不知自己哪来的自信。
通过好友申请之后,林舞打开他的朋友圈,里面只有几张夺冠的合照,朋友圈背景墙是纯黑色的,个性签名写着“dancing with your ghost”,很简单的一个微信账号。
林舞心里有点忐忑,这人该不会是为了冬夜找场子的吧。
主动发送信息:“你好,你加我有什么事吗?”
没等到回复,估计还在睡觉,电竞选手都是夜猫子。
林舞又继续刷起了微博,网上全是让她退出电竞圈的恶意攻击,她有种错觉,自己好像占用公共资源了。
忽然之间,她开始觉得头晕想吐,估计是麻醉药的后劲儿吧。
选择继续躺下休息,睡着了就感觉不到头晕和肚子疼了。
把手机放在身旁,缓缓躺下去,她没发现自己的手不小心碰到微信界面,显示正在给AC-LI拨打语音电话。
AC基地,一个极具设计感的房间内,韩离还在补觉。
昨晚从医院回来的半路上,碰见冬夜,听说他去献血了,非要带他去吃海鲜火锅补补。
两人回基地接上木头,到外面海吃了一顿,将近天亮才回的基地。
现又被微信语音吵醒,黑暗中,闭着眼睛摸到床头的手机,将语音接起,韩离略低带戾气道“喂,谁?”
电话那头的林舞已经睡着了,隐隐约约听到一个很凶的声音,她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给韩离拨了微信语音。
韩离没听见有回应,以为对方挂断了,便把手机搁在一边,扯过被子,蒙着头继续睡觉。
两人就这样连着麦睡着了…
吴昊从公司驱车赶到医院,想起自己忘了问林舞是哪个病房,急忙给林舞打电话,也没有人接。
遇到路过的小护士,他露出笑意问道“你好,请问做了阑尾炎手术的一般都住哪呢?”
他有一张好看的桃花脸,把护士看的双脸通红,答道“应该都在7楼病房,你坐电梯上去问问服务台就知道了。”
吴昊谢过,发现大早上的医院人还不少,他不禁掐起兰花指,捏着鼻子,全是消毒水的味道,心里暗暗想着要不是这姑奶奶是工会摇钱树,他才不跑来挤电梯呢!
八楼特护病房外,林德祥忍着怒气,一脸怒容,道“我希望你能尊重女儿的意愿,她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就让她去过。不要干涉太多!”
许琳双目圆瞪,插着腰,指着病房,“那她现在过上了自己要的生活,结果怎么样呢?都做手术住院了!”
“谁的人生没有一点小意外?阑尾炎这种事情谁能想得到?”
“还不是你没照顾好她,她要是在川西好好呆着,哪会乱吃外面的东西,怎么会得阑尾炎呢!”
林德祥说不过她,只能悻悻道,“你简直无理取闹!”
巡房的护士推着车走过来,道“麻烦二位不要大声喧哗,影响病人休息。”说完,推开门,进去给林舞打针。
林德祥和陈琳也是有素质的人,不会对医护人员发脾气。
两人收敛了怒气,整理心情,跟着进去,想看看女儿好点没,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吴昊到了七楼,报林舞名字查询,发现她在八楼的特护病房,又跑了一趟。
到了八楼,刚好遇见林舞打完针的护士,忙问道“你好,请问林舞是在这一个楼层吗?”
一般人不会拒绝吴昊的桃花脸,小护士还有点害羞,指着808房间道,“808,那就是她的房间。”
吴昊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声谢谢,往808房间走去。
他看见一对中年男女站在808门口聊天,揣测那对中年男女应该是林舞的爸妈,因为林舞的眉眼间和这位女士及其相似。
从lv包里,拿出手机照了照镜子,吴昊朝他们走去,打招呼笑道“你们好,我猜你们是林舞的父母吧。我是她直播工会的负责人,听说她出事了,我来看看她。”
林德祥是知道林舞在做直播的,面对来人,将信将疑,他打量了一番来人,道“谢谢你了,她已经睡着了。”
陈琳一听见是做直播的就来气,不就是眼前这个人骗林舞打游戏,不好好读研,语气不佳道“你请回吧!我以后不让她直播了。”
这话吓得吴昊满头大汗,他早就听闻林舞说过她妈是控制狂女强人,急道“阿姨,您可不能开玩笑。我等林舞醒了再来吧。”转身就想跑路,来得真不是时候!
陈琳拦住他的去路,喊道“她以后要去读研,她的违约费多少钱我们付了。”见此,吴昊只能干巴巴赔笑,摇钱树她妈不好惹,无奈道“这不是钱的事情,这她播不播要她本人说了算。”
好不容易抓住机会,陈琳拉着吴昊走到一边,威逼利诱道“你说个数,把直播合同拿来解约,钱不是问题。我是她的亲妈,监护人!我说了算!”
吴昊不敢乱动,举起双手,心想今天出门真是不看黄历。
这是写的霸道女总裁剧本吗,怎么和别人的不一样啊,他可不想放弃摇钱树。吴昊解释道,“阿姨,林舞是成年人了,您就算是她的监护人也无权随意解约啊。”
看着眼前的闹剧,林德祥出声制止陈琳,厉声道“你非要让阿舞按着你的想法过完一辈子不可吗?她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
吴昊也跟着狂点头,陈琳瞅了他一眼,他又急忙摇头。
“我是她妈,我不管谁管?”
林舞被吵醒后睁开眼,发现外面是自己的经纪人吴昊,还有她爸妈在吵架。
看到自己左手已经挂上了水,喊道 “你们进来说话吧,你们在吵什么?丢死人啦~”
外面三人赶紧进来,吴昊好像看到了希望,两眼放光道 “你可算醒了,你没事吧。”
“你们刚刚在吵什么?”
“额“
“说啊!”
“刚你妈非要让我把你解约了,我直接拒绝了。吓死我了~”吴昊飞快说完,躲在林德祥身后。
一大老爷们被陈琳弄得跟个娘炮一样,虽然他的确是gay。
陈琳声音尖锐,怒斥道“早就该解约了,让你播了那么久已经算好了。你就应该好好读研,考公,实在不行就去公司上班。我给你的人生安排的已经够好的了,必须解约!”
闻言,林舞终于受不了,痛苦大叫“啊”的一声,把病房里的几人都吓坏了。
她不顾一切,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没有血色的俏脸,因肚子的疼痛而扭曲,好似每移动一下,对她而言,都是巨大的折磨。
泪眼婆娑,林舞哭着诉说,“妈,求你了。我就是喜欢打游戏,就是喜欢打王者。我以前甚至还能参加职业俱乐部的试训,你知道吗!我已经错过了打职业的最佳年龄!”
抽搐着脖颈,继续哭着“从小到大,你替我选择读哪个学校,穿哪个衣服,交哪个朋友。你告诉我只要我考第一,就能得到想要的,我就拼命学。可我考试拿了第一,我说想见爸爸,想和你去公园玩。你每次都拒绝我,说我要更加努力。我想要的从不会实现。”
她额头渗出细汗,生病的人本就脆弱,童年的回忆,加上母亲陈琳的控制欲,让她越发难受。
林德祥和陈琳苍白着脸,第一次听女儿说心里话。
眼泪鼻涕一起流,林舞哽咽道“我小时候你们把我丢给外婆,我跟着外婆长大,外婆带我去公园玩,给我开家长会,带我去医院看病,我的童年记忆里就只有外婆。高二模拟考那年,我考了全市第一,我说我想要和同学出去旅游,可是你说高中生应该心里只有学习。我本来答应了同学,那次之后,同学们都不和我玩了,我就这样一个人在学校过了两年。高三的时候外婆走了,她走的时候对我说让我过自己喜欢的生活,为什么你就是不能尊重我?”
“就因为你是我的生母,生我养我21年!妈,我听了你那么多年的话,还不够吗?”
林舞时不时的啜泣着,两只眼睛肿得不行。
童年记忆里只有外婆,这对于一个从小渴望父母关注的孩子来说,实在是太可怜了。
见状,林德祥忙抱住女儿,生怕她因为激动,刚刚挂水的左手会出现状况。
轻抚女儿的后背,林舞的哭诉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同样无地自容。
这一歇斯底里的控诉,彻底将女强人陈琳击倒,她以为她安排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所以拼了命工作,想在离婚之后照样给林舞最好的生活。让她读最好的学校,买最好的衣服,物质上尽量满足林舞的需求。
至于朋友什么的,以后上了大学毕了业都会有的。
所以她对女儿的要求越来越高,越来越苛刻。
原来,她自以为是的安排好的一切,在女儿眼里都是错的。
这么多年,陈琳才发现自己是错的,吓得跌坐在沙发上,母亲的遗言和女儿的崩溃大哭击垮了这个女强人,一言不发,两眼全是红血丝。
病房内,林德祥安慰林舞,陈琳呆坐着,吴昊既尴尬又心疼林舞,他平常舌灿莲花,这会也说不出什么来,只能开口道“你别哭了,你再这样哭下去,医生给你挂的水都没了,你还得再挂一瓶。”
他一说完,病房里曾经的一家三口全都盯着他,吴昊恨不得把自己的烂嘴缝上。
过了半晌,林舞回过神来,竭力制止抽泣,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勉强道“吴昊,那个事情工会打算怎么解决?”
林德祥连忙追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于是,吴昊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林德祥听完气的脑门直抽抽,怒道“这算怎么回事?一群键盘侠欺负到我女儿头上来了,我去给助理打个电话。” 说完,怒气冲冲的走到外边,开始打起了电话。
林舞示意吴昊倒杯水给她,缓缓喝完,摸了摸肚子,道“咱们工会要怎么处理?”
吴昊反应很快,这家子的恩怨情仇就当没听见,专业道“我们打算公开你当初签约的个人资料,还有昨晚直播的全部经过。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把医院记录也一起公布吧。事实是最有效的反黑!”
这样的做法的确很好,可这也意外着她的私人信息也被曝光,她还在犹豫思考。
陈琳看出她的犹豫不决,想起女儿刚刚说过的话,还有母亲的遗言,她下定决心,“你公开吧,既然你选择了这样的生活就不要害怕。我会给你起草一份律师函,告那些网上黑你的人。”
“妈!”林舞惊讶的抬起头,不敢相信,陈琳转变的太快。
陈琳坐在沙发上,头发凌乱,不自在道,“别这么惊讶的看着我,我只是不希望你外婆的希望落空。”
“妈妈,谢谢你!我好感动。”林舞感动不已,试图张开双臂拥抱母亲,发现左手还连着针,“嘶”,好痛。
陈琳忙过来查看她的状况,说她怎么这么笨,手上还插着针。
吴昊看着眼前母慈女孝的场景,女人什么的果然善变,还是男人好。
他默默地离开病房,去找前台小护士要资料去了。
路过窗边,吴昊听见林德祥呵斥电话里的人,指点江山的模样和刚刚那病房内的慈父简直判若两人。
他忽然理解林舞的父母为什么会离异,两个都是翻脸狂啊。
低头在妈妈肩上撒娇,“妈妈,我想去洗手间。”林舞还带着哭过的鼻音。
陈琳将她扶起,她忍着痛拿起床上的手机,蹲厕也想玩手机,借此分散疼痛注意力,却发现自己居然和AC-LI通话中。
迅速挂断,什么时候打的微信语音,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知道刚刚的家庭闹剧被他听到了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望着突然被挂断的通话,韩离迅速回神,一双寒星般的眸子流露出心疼和迷茫,他不太常有这样的情绪。
刚刚林舞的哭声将他惊醒,环顾四周,最后发现是自己的手机,显示两人正在语音通话中…
病房发生的一切都被他听见了,第一次听见林舞的哭诉,整个人大脑直接当机,反应迟钝,心脏好像被人掐了一把,酸酸胀胀的。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很想飞奔到她面前,但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又能以什么身份出现呢?
少年意气,韩离第一次痛恨自己的年纪为什么比林舞小,他想快点成长,成为她的依靠,想让她拥有属于自己的天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求她别再哭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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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让她拥有属于自己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