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烟其实一开始是真的想好好学做饭来着。
可惜没想到，饭没做成，自己现在连拿刀的力气都没有了。
身体软绵绵的，方宥礼见状轻笑，将她横抱起来送回卧室。
程清烟不满：“我的饭一个都没做成。”
方宥礼揉了揉她的头：“明天再学也来得及，今天就先休息吧，我下去做。”
程清烟坐在床上晃晃双脚：“你说，我能做好吗？”、
方宥礼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没你想的那么难，别紧张就好。”
程清烟也不是紧张，就只是担心自己学不好。
不过既然方宥礼都这么说了，她还是相信他的。
反正……学生学不好，还有老师兜底呢。
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思及此，程清烟松了口气凑过去抱住他，在耳畔轻声道：“辛苦方老师。”
方宥礼忍俊不禁，侧头吻她：“嗯，程同学好好学，老师先去给你做个示范。”
程清烟抿唇笑道：“好。”
方宥礼拍了拍她的后背，随后松开他走出卧室。
厨房还需要简单收拾，方宥礼拿出纸巾，一点点擦干净。
收拾好后他又瞥见桌上刚刚程清烟切下的土豆片和鸭血片，无奈失笑。
怎么切个菜都这么可爱。
每次下刀都有自己的想法，乱七八糟的。
方宥礼想着，重新拿起剩下半个土豆继续切片。
毛血旺是要继续做的，土豆本来用来做炒鸡，现在时间有些晚，干脆做成炒土豆丝。
程清烟在卧室休息玩了会儿手机就觉得有些无聊，犹豫一番后还是起身下床。
方宥礼也做的差不多了，本想将饭菜拿下去，又见程清烟已经下来了就将饭菜摆在了餐厅。
程清烟一下楼就闻到香味，兴致冲冲地直奔餐厅：“哇，等我学会了是不是也能做这么好？”
“当然。”方宥礼将盛好的粥放在她面前一碗，对她以后的做饭水平很是肯定。
程清烟洋洋得意。
在程皓山生日前，方宥礼没什么大事安排，每天在公司忙完就去白堤接上程清烟回家做饭。
程清烟学了几天，虽然太复杂的只见方宥礼做了自己还没下过手，但一些简单的小炒已经能下手了。
在她第一次顺利做出一锅辣椒炒肉并经过方宥礼品尝肯定后，她激动地跳起来抱住他。
“啊我也太厉害了吧！”
方宥礼笑着接住她：“嗯，真的很厉害。”
程清烟笑嘻嘻地吻他：“谢谢方老师。”
向来不怎么吃辣的方宥礼这顿也吃了不少辣椒炒肉，程清烟满心欢喜，自己也食欲大增。
最后吃得有些多了他们便一起出门散步消食，程清烟牵着他的手，兴奋地指向天上的圆月。
“哇今天晚上月亮好漂亮。”
方宥礼顺着她指向的方向看去：“嗯，是很好看。”
程清烟笑嘻嘻地停住脚步，站在月光下抱住他：“要是能一直这么轻松就好了。”
最近没什么大事，他们确实生活得还不错。
方宥礼揉了揉她的头：“会的。”
他们无限憧憬，即使两人心知肚明，这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程皓山的生日很快就到，程清烟和方宥礼一大早就去了程皓山家里，他们到时，程缇绕和韩起居然已经在了。
程皓山就坐在客厅，程清烟拉着方宥礼过去，笑嘻嘻道：“外公！生日快乐！”
方宥礼也在一旁应和：“外公好，我是方宥礼。”
程皓山没理程清烟反而抬手拉住方宥礼的手，看着他认可点头：“好，小伙子真不错。”
程清烟见外公不理她只能撇撇嘴悄悄后退，拽了拽一旁程缇绕的衣袖。
“妈，你第一次带着爸回来的时候外公也这样不理你啊？”
程缇绕无奈着抬手帮她轻抚额头前的碎发：“你啊，惹你外公生气了这么久都没来看过他。”
程清烟偷偷瞥了眼一旁说笑的程皓山和方宥礼，嘟囔道：“我看他拉着方宥礼也挺高兴的。”
程缇绕无奈叹气摇头。
程皓山这边和方宥礼聊过几句后便瞪了眼程清烟，对她们母女俩开口。
“你们两个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程清烟垂头左看右看就是不去和程皓山对视，假装没听见他的话也不接声。
程皓山就盯着程清烟，见她无动于衷只能厉声叫她：“别乱看了，主要就是说的你，走，跟我去书房。”
程清烟顿时瞪大眼睛想跑：“不是，老爷子你不能这样，我……我还要去给您准备礼物呢我不去书房。”
程皓山不语，就这么不喜不怒地看着她。
程清烟只能别别扭扭地妥协，等程皓山站起身后垂头跟在他身后。
她扭头悄悄看了眼颇为担忧的方宥礼，向他偷偷摆摆手。
方宥礼就算不知道程皓山要跟程清烟说什么也有感觉，一定是和他有关。
他们结婚了这么久都没来见过程皓山，想来老爷子肯定也是要生气的。
程皓山的确很生气，一进楼上书房后便对程清烟呵斥道：“跪下。”
程清烟果断极了，“哦”了一声后还真的就要往地上跪。
程皓山转过身一见到这情景又急了，嫌弃似的拉住她的胳膊阻止她的动作。
“行了行了，你给我好好站着。”
程清烟就知道会这样，刹那间扬起笑过去挽住程皓山的胳膊扶他坐下：“哎呀我就知道外公最好了。”
程皓山哼了一声严肃道：“不许嬉皮笑脸，过去站着！”
程清烟撇撇嘴，不情不愿地退到办公桌前。
程皓山简直又生气又对程清烟没办法，愤愤拍了下桌子。
“你现在可真的胆大包天！”
程清烟还是不接话。
“就你心里那点儿事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吗？他爸妈是我看着白手起家把公司做强做大的，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程皓山回忆起这些时，语气中带着几分怀念。
程清烟难得认真：“就是因为他们都是很好的人，所以才不能枉死，更不能允许有人借他们的死把所有的过错推给我们。”
程皓山叹了口气：“烟烟，很多事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当年方逸时夫妇手里的技术放在现在都算得上先进，有人眼红一点儿都不奇怪。”
“他们可以正面竞争，打不过就故意杀害算什么？”程清烟不服气道。
“那方宥礼是他们家唯一留下的人了，你还非要难为他又做什么？”
程皓山太了解他这个外孙女了，他亲手养大的继承人，她转转眼睛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程清烟笑得天真：“我没有为难他啊，外公，我喜欢他才和他结婚的。”
“喜欢？在你心里喜欢能占几分？从小到大你就打着喜欢他的名义对他要多好有多好，你真的是想要他也喜欢你才那样做？
“你就算不说我也知道，你只是想通过他找到杀害方逸时夫妇的凶手，向叶潼报恩。”
被程皓山直白地点明，程清烟也依然笑着。
“是啊，我不能莫名其妙地插手这件事，但是现在方宥礼是我先生，方叔叔和叶阿姨就是我的公公婆婆，我这个儿媳妇当然就能名正言顺地去查，去帮方宥礼拿到他想要的东西。”
“那也不能拿你自己的婚姻开玩笑！”
程皓山一直都知道程清烟放不下自己的救命恩人车祸枉死这件事，也一直都知道，程清烟毫不避讳地告诉所有人自己喜欢方宥礼是为了保护他。
保护他在成长过程中少受些为难和伤害，找个理由让程缇绕和韩起一直关注他。
程清烟可不觉得自己是在开什么玩笑：“外公，没那么夸张啦。”
程皓山直叹气：“上一代的恩怨，就不要影响你们了。对方宥礼好一点儿，少闹些小姑娘脾气。”
程清烟颔首着应：“知道啦外公，等事情结束，我会跟他离婚的，放他去找自己喜欢的人。”
程皓山闻言又气不打一处来：“离什么婚，怎么就不能跟他好好过？”
“您也说了，我没那么喜欢他，更何况，他找上我也是事出有因。既然这样，没什么事就不要相看两相厌了，离婚就离婚呗。”
程清烟耸肩一脸轻松。
程皓山气得想把手里的拐杖呼她身上：“别整天把离婚挂嘴边，小姑娘家家的，哪儿刚结婚就要离？！”
程清烟暗自叹气，真是难办，怎么说都不行。
“你知不知道离了婚的女生多吃亏？我看方宥礼哪儿都挺好，不许随便就离！”
程皓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程清烟的好。
程清烟腹诽他那老顽固的思想，实际上过去按下他蠢蠢欲动的拐杖，好声好气道。
“您就放心吧，就算离婚了您孙女我也是有大把人追，不愁以后嫁不出去！”
程皓山再次警告：“结婚都没告诉我，不许随随便便瞒着我离！”
“放心吧放心吧，离离婚那天还远着呢！”程清烟努力安抚程皓山。
确实她也没说错，现在还没挖出来躲在暗处的人，哪儿就要走离婚的流程了？
就像无论方宥礼多喜欢韩知妍，现在也还是要好声好气地哄着她。
程清烟偶尔想想还真觉得，方宥礼也挺倒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