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滑雪场待了一下午，方宥礼总算是学会了不少，已经可以做到不用程清烟看着自己就能滑得游刃有余。
夜幕降临，他们原本是准备离开了，程清烟却耳尖地听到其他游客们说今晚会有烟花秀。
她立刻又精神抖擞起来，拉住方宥礼的手道：“我们也留下来看烟花吧！”
方宥礼应了声，两人跟随人群去到一个雪坡上，他们说那里是看烟花秀的最佳地点。
“坐啊。”程清烟还是累着，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后毫不犹豫地坐下，还对方宥礼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方宥礼学着她的样子将单板垫在地上自己再坐在板上，抬头仰望只有寥寥星光的黑夜。
程清烟轻松地晃晃双脚，侧眸看了眼身边的方宥礼，悄悄靠在他肩上。
方宥礼察觉后愣了下，垂眸低笑后抬手揽住她。
程清烟没想到方宥礼还会有所回应，惊讶后抿唇偷笑。
他是不是……
有点儿喜欢她了？
嘿嘿。
看来今天的教学成果不错嘛。
不多时，第一朵烟花倏地在空中爆开，在所有人的瞳孔中绽放。
接着，接二连三的烟花将天空染上五彩斑斓的颜色，绚丽多姿。
它们噼里啪啦地炸响喧嚣，引来众人惊叹。
程清烟也喜欢，激动地拉住方宥礼的胳膊指向天空：“哇快看，那一朵是粉红色的诶好漂亮！我要拍下来给珂珂看！”
程清烟说着，便拿出手机录像。
方宥礼的注意力却全被程清烟吸引，她身后绚彩的烟花成了渲染她侧脸的背景板，她的双眸是那么明亮，那么纯净。
程清烟还在激动地录视频：“珂珂快看！超级漂亮唔……”
视频画面猛地一抖，和天空上的烟花错开。
程清烟猝不及防地被身边人吻住，怔愣瞪大双眼。
方宥礼却没有像以往一般浅尝即止，而是忍不住加深。
程清烟依然愣神，情不自禁地眨眨眼后缓缓闭上。
手机滑落在怀里，视频里也什么都看不见了。
程清烟只觉得那空中的烟花声都渐渐散去，满脑子都是现在的这个吻。
这是方宥礼第一次在外面主动吻她。
而且程清烟能感受到他的真心实意。
那方宥礼在想什么呢？
他在想，或许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毫无顾忌地靠近她。
酒店房间的门被打开后又急切地关上，程清烟靠在门后紧紧环抱他的脖颈，侧头与他热切拥吻。
方宥礼捧着她的脸颊，沉迷又放肆。
“唔，方宥礼……”
程清烟的娇吟非但没有唤回方宥礼的理智，反而愈发不受控制。
程清烟很喜欢他这样，忍不住笑道：“回……回卧室呀。”
方宥礼含糊着应了声，揽着她的腰肢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软绵的床垫下陷，程清烟笑着轻抚方宥礼的短发。
“方同学，是不是对老师今天的教学很满意啊？”
方宥礼俯身咬开她的衣扣，闻言抬眸看她，喉结混动：“嗯，所以就来给老师交学费了。”
程清烟忍不住笑出声：“既然如此，老师就恭敬不如从命，照单全收了。”
于是方宥礼不再说话了。
是要好好给老师交学费的，不能委屈了老师。
在最后那一刻，程清烟仿佛又看到了今晚拿出盛大的烟花秀，脑海中浮现出那时噼里啪啦的声音。
小时候她曾经很好奇，烟花炸开那一瞬间烟花会不会疼。
现在她好像知道了。
所有的绽放都是厚积薄发，在绽放的那一刻，是爆发，是畅舒。
程清烟额头和鼻尖都是薄汗，气喘吁吁地对身上的人笑。
“方宥礼……看我白天说的对不对，你真的就是好棒啊。”
方宥礼也喘息着埋在她怀里低笑：“对，小程总说的都对。”
程清烟轻哼一声：“要叫老师。”
方宥礼含笑伸手抚开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相扣：“嗯，程老师也很棒。”
程清烟得意扬眉：“以后跟着老师好好学，这样才能学到更多东西。”
方宥礼回想到刚才她的指导，确实让他学到不少。
“希望程老师不吝赐教。”
程清烟长舒一口气：“呼……今天的教学就到这儿吧，老师都累了。”
方宥礼失笑，轻吻她后翻过身躺在一侧。
程清烟也翻过身面对他，指尖轻点他的肌肤：“方同学下节课想学什么呀？”
方宥礼牵住她的手腕拉到面前轻吻：“都听老师的。”
程清烟忽然想到什么，一时又来了力气：“明天我们去逛街吧买点儿特产什么的。”
方宥礼却觉得，他们两个明天上午怕是要在酒店度过了。
程清烟原本的计划里是没有逛商场这一项的，毕竟现在网上购物这么方便，想买什么随便手机下单后躺家里等着就行了。
可她又忽然觉得，来都来了，是该和他一起逛逛感受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的。
平时在家里两人忙得连一起逛商场的时间都没有，现在来了这边，当然要能体验的就多体验体验。
方宥礼对程清烟的任何安排都没有意见，只要跟着她就可以了。
他们聊着聊着就不自觉睡着，结果不出方宥礼所料，第二天一早两个人确实都没醒来。
他们难得一觉睡到快中午，午饭是从程清烟原本计划中要去的店里点的外卖。
方宥礼吃着还不错，程清烟却觉得没有第一次那家好吃。
“我还是觉得那家最好吃了。”程清烟嚼着一块排骨含糊道。
方宥礼虽然没吃出来有什么不一样，但还是点头应和：“那明天再点。”
两人吃个饭后就去了商场，程清烟没去逛奢侈品，反而拉他去了买菜的超市。
“我们买些特产，一会儿回去了就寄给珂珂他们。”
程清烟边说边浏览琳琅满目的商品，挑选了不少当地特色后不知不觉走到蔬菜区。
程清烟没做过饭，对什么都感到好奇。
“好多菜啊你是怎么记住那么多做菜步骤的？”
“做多了就记住了。”
“诶这里有菜谱，我们带回去一本吧，你回去再学些新的好不好？”
“好。”
“哇塞这边海产品看起来也挺好的。”
“那买一些回酒店做？”
“不要了还是等去海边了再吃吧。”
他们逛了大半天，购物车里全是要寄回去分给大家的礼物。
回到酒店后将东西打包分好再寄走，这一系列任务完成后外卖天都黑了。
程清烟有气无力地靠在方宥礼怀里：“好累。”
方宥礼笑着揽住她：“累了就早点睡。”
于是他将她抱起，明亮的灯光啪地熄灭。
他们又在这边玩了两三天，然后又直接坐飞机去了海边。
两人换上了潜水装备，程清烟在一旁等教练给方宥礼指导。
方宥礼有了滑雪的学习经验后现在对各种自己没尝试过的项目都很感兴趣，认认真真听着。
为了保证方宥礼的安全，教练会跟他们一起下水。
程清烟等不及，率先下潜。
方宥礼看她潜得快有些急，欲要加速却倏地被教练拉住胳膊。
教练看出他的意图，对他摇了摇头。
方宥礼无奈，只能跟着教练慢慢下潜。
程清烟嫌方宥礼跟不上她干脆不再管他了，先要自己玩尽兴了才好。
方宥礼看到她在水中宛如和海水融为一体，游刃有余地畅意游戏。
他忽然心生几分羡慕。
抛开曾经的所有事，只看现在，只看此时此刻的她，方宥礼发觉，她是真的活得耀眼肆意，洒脱无畏。
她时而天真时而心机，看似复杂实则纯粹，就在他的眼前，真实而鲜活。
方宥礼想，如果没有以前那些事，他的父母妹妹没有去世，方氏依然还是方氏，他也依然还是曾经的他，那再遇见程清烟，他是会喜欢她的。
会很喜欢很喜欢。
可现在呢？
没有什么如果。
他心怀不轨地接近她，要完成自己的目的，那就势必要和程清烟分裂。
他不知道等程清烟知道他的那些心思后会怎么做？
会不会觉得，他真的好恶心。
可能吧。
他不敢想。
潜水这方面方宥礼毕竟是个新手，只在浅层尝试了没多久便回去了。
他在沙滩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看到程清烟从水里冒出头，摘掉氧气和潜水镜后笑着对他招手。
她笑得灿烂又真挚，让他忍不住起身过去找她。
“怎么在下面那么久？”方宥礼走近后向她伸手，牵过她上岸。
程清烟用毛巾随便擦了擦脸：“好久没玩了就多玩会儿。等你学会就知道了，真的很好玩。”
方宥礼又拿起被她随手放在一旁的毛巾帮她擦拭头发，最后又担心她海风一吹会着凉，便道。
“今天就玩到这儿吧，天要凉了先去洗洗澡换个衣服。”
程清烟扬眉同意。
这附近就安排的有洗澡换衣服的地方，程清烟在里面又收拾了一个多小时，再出来便换上了一身白裙。
她蹦蹦跳跳地过来抱住方宥礼的胳膊：“我定了附近的海鲜大餐，走啊我们去吃饭。”
方宥礼将她头上的沙滩帽扶正，顺势垂头轻吻她后牵上她的手。
程清烟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笑嘻嘻道：“方先生现在也好会哦。”
方宥礼低笑：“嗯，多亏了程老师教导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