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人多

酒店外似乎在下雨,霍崇嶂走进房间时,皮鞋底还沾着水汽。

他的发梢也湿漉漉地垂在额前,不知是因为雨水还是汗液,整个人显得更加阴沉。

而他的好兄弟,此时正压在他的小爸身上。

霍崇嶂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表情。

戴蒙脸色惨白:“崇嶂,不是你想得那样,这件事非常复杂。总而言之,我们在讨论阶级差距和联邦政治。”

霍崇嶂音色低哑:“你先从他身上起来。”

戴蒙艰难地撑起上身,以迅雷之速把泳裤拽了上来,强颜欢笑道:“误会误会。”

霍崇嶂又走近两步,斯懿还深陷在大床上。凌乱的衬衫领口大敞,露出大片如新雪般莹润的肌肤,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

像件被粗暴拆开的珍贵礼物。

“崇嶂,我好怕......”

斯懿扬起泪痕斑驳的脸,睫毛不堪重负地轻颤着。唇瓣开合,却只能发出气音般的呜咽。

“不是,我说,兄弟,你这,”无论他多么伶牙俐齿,此时都没办法说出完整的句子。

“你怎么总是这么蠢?”霍崇嶂低垂着眼,高挺的眉骨投下浓厚的阴影。

他脱下西装外套,随手盖在斯懿身上,然后慢条斯理地挽起衬衫袖口。

戴蒙万万没想法霍崇嶂这么信任他,当场热泪盈眶:“崇嶂,我就知道你不是那么容易被骗......”

话还没说完,拳头就抡到了脸上。

砰的一声,戴蒙重重栽倒在地,鼻腔里蓦地涌出暖流。

“霍崇嶂,你特么疯了吗?他是你爸的老婆,你这是什么意思?”

戴蒙痛苦地捂住鼻子,不再小心维系这段塑料兄弟情,口不择言地大骂起来。

霍崇嶂缓缓屈膝,高定西裤折痕锋利。

“再说最后一次,詹姆斯不是我爸。”

又是一拳。

戴蒙被锤得眼冒金星,一颗惨白的牙齿从嘴里飞了出去。

“霍崇嶂你也是个疯子,你们俩都是疯子......”戴蒙含混不清地咒骂,挣扎着按下了床头的报警键。

霍崇嶂恍若未闻,他站起身来,拦腰抱起床上泣不成声的斯懿,转身走出了套房。

车窗外铅云低垂,雨滴接连不断地撞击着玻璃。水痕纵横交错,将外界扭曲成模糊的色块。

斯懿转过头,正对上霍崇嶂压抑的目光。

两人的唇翕动几下,没有说话。

加长劳斯莱斯径直开向霍崇嶂的别墅,司机在车库刚一停稳,霍崇嶂便伸臂揽住斯懿的腰身,把人抱了出去。

“崇嶂,我可以自己走的。”

斯懿回忆起韩剧女主的表演,明明双手环在霍崇嶂的颈侧,却还要轻声在他耳边表达抗拒。

霍崇嶂的喉结重重一坠,沉默地把人抱进了顶层的卧室。

“让我回学校吧,要是被其他人发现,对我们都不好。”斯懿的唇瓣几乎贴上霍崇嶂的耳廓。

霍崇嶂粗暴地把他扔在床上,音色低沉:

“所以,詹姆斯能睡你,戴蒙的叔叔能睡你,现在戴蒙也能睡你,是吗?”

斯懿发自内心地愣了:这和戴蒙他叔有什么关系?

霍崇嶂看见他这副纯洁无辜的样子就来气,一把捏住斯懿的两颊,泄愤似地咬上他的唇。

还是和上次一样柔软的触感。

斯懿实在被他咬得太疼,挣扎着把人推开,本就饱满的下唇直接肿胀起来,显得更加莹润勾人。

“我不认识戴蒙的叔叔,你是不是弄错了?”斯懿难得说了句实话。

霍崇嶂扯开领口的纽扣,阴郁的棕瞳里暗火翻涌,连拧巴都顾不上了:“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整个联邦有几个男人比詹姆斯更有权势?”

斯懿恍然大悟,他钓鱼戴蒙的帖子,霍崇嶂也上钩了。

他本来挥舞剪刀只是想吓戴蒙玩玩,没想到门外响起了霍崇嶂的脚步声,才顺势演了出戏。

原来霍崇嶂通过精妙的脑补,以为他又搭上了戴蒙的叔叔。

霍崇嶂好笨啊。

斯懿压抑住嘲讽的冲动,满脸委屈道:“那个帖子是他们乱发的,就是为了激怒戴蒙。崇嶂,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詹姆斯!”

不解释还好,斯懿一解释,霍崇嶂反而更上火了。

詹姆斯这个阴魂不散的鬼东西!

他粗暴地抓住斯懿的长发,不容抗拒地再次咬上他的双唇,另一只手直接穿过单薄的衬衫,握住斯懿的窄腰。

这是他上次在詹姆斯的病床前就想做的。

“我今天就要弄死你,替你的詹姆斯弄死你。”

霍崇嶂咬牙骂了一句,指尖顺着斯懿优美的腰线下滑,拽开了他的皮带扣。

斯懿很喜欢这种强迫的戏码,非常配合地反抗了两下,在戴蒙那没流完的眼泪对着霍崇嶂继续流。

斯懿的反馈让霍崇嶂更兴奋了。

什么家族名誉、道德规范都被他抛诸脑后,他直接欺身而上,把衣衫不整的斯懿压在身下。

“我要你看着我弄你,看看你自己到底是什么货色!”

霍崇嶂虽然话说得挺狠,但显然没有任何经验,一只手胡乱摸索,斯懿疼得皱起眉头。

又来无油生抽......

他该不该教教霍崇嶂呢?斯懿在思考。

正当他准备让霍崇嶂把润肤露拿来,门外又响起沉重的脚步声。

布克来了。

他敲了两下门:“少爷,有人找您。”

霍崇嶂不得已停下粗暴的啃咬,满脸不悦道:“我在忙。”

斯懿恰到好处地啜泣一声:“崇嶂,真的不可以这样。”

隔着一扇不算厚重的实木门,这几个单词完整地落进布克的耳朵。

布克只觉得脑内嗡的一声,险些克制不住破门而入的冲动。

但转念一想,斯懿已经将霍崇嶂列为“小四”,或许这只是他们的情..趣?

以斯懿的恶劣程度,这是完全可能的。

布克的拳头握紧,又放开,又随着斯懿不加掩饰的喘息声再次握紧。

他像是电影里捉奸却被捆在门外观赏的丈夫。

漫长的煎熬后,布克决定采取折中手段,他再次敲响卧室的门,语气焦急:

“少爷,警官们都在楼下,可能还是要麻烦您出面。”

霍崇嶂不再回答。

门后雨声潺潺,春意阑珊。

嫉妒如海浪淹没了他的理智,布克索性在门外高声道:“少爷,戴蒙说您再不现身,他就吊死在别墅门口!”

门后的雨终于停了。

十分钟后,紫檀木门打开一条缝。霍崇嶂神色阴沉,手臂上几道鲜红的抓痕,目光如利刃剐向布克:

“我以为你可以应付这些事情,毕竟跟在我身边这么久。”

根据霍崇嶂的语言习惯,布克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是:养条狗都比你有用。

他佯装出愧疚的神色:“抱歉少爷,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多警官上门。”

霍崇嶂抿了抿薄唇,没再继续苛责。

他冲着电梯扬起下巴:“你先下去,和他们说我随后就到。”

布克有些不甘地张望了一眼,但霍崇嶂防备心极强,整个人严严实实地挡在门前,愣是没让他窥见一点春光。

布克离开后,霍崇嶂缓缓转身,居高临下地观赏他的战利品。

斯懿仍陷在凌乱的床褥中,衬衫被揉皱扔在床下,从唇瓣到锁骨遍布狰狞咬痕,脚踝还维持着微微抬起的姿态。

他好不容易才破解到第二根手指。

戴蒙这个贱人。

“等我回来继续。”霍崇嶂换了件衬衫,宝石袖章将袖口束到最紧,将那些暧昧的挠痕尽数遮掩。

他离开卧室时,直接将房门上锁。

听着脚步声逐渐远去,斯懿脸上惶恐抗拒的表情瞬间消失,甚至还有点不爽。

他原本的设想,是布克忍无可忍撞门而入,然后他悠闲地观赏狗咬狗的戏码,说不定还能吃上夹心饼干。

万万没想法,在爱情的滋润以及他的言传身教下,布克都学会智取了。

斯懿叹了口气,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发呆。

他余光一扫,发现床头那团皱皱巴巴的东西十分眼熟。淡紫色绸缎上绣着鸢尾花,是霍亨庄园里他用过的枕套的花色。

指尖轻轻勾起,他看见某些熟悉的淡黄色的痕迹黏在上边,已经干透了。

斯懿心里泛起隐秘的嫌弃和快慰。

联邦最显赫的霍亨家族的大少爷,也不过是条难以餍足的狗而已。

斯懿把那团东西甩开,躺在床上玩手机。

霍崇嶂回来得比想象中更快。

虽然戴蒙带来了半个警署的警官,但根本没人敢和他大声说话。

按理来说,警署归联邦管理,而本届总统是宪章派成员,他们理应偏向戴蒙。

无奈霍亨家族在波州只手遮天,警署总长是霍崇嶂的小姨的情夫。

根据调查,M酒店的中央监控系统今天正好在检修,并没有证据表明戴蒙的伤口是霍崇嶂所为。

警官们倾向于认为戴蒙坠马导致的脑震荡引起了幻觉。

戴蒙说要吊死在霍崇嶂的别墅门口。

警官表示这可能涉嫌非法入侵罪。

最终霍崇嶂大手一挥,签署了莱恩家族的农业科研项目的投资协议,同时慷慨地承诺赞助首府警署的翻修工程。

此事就此告终,皆大欢喜。

警官们离去后,戴蒙就像个泄气的皮球瘫坐在原地。他抬起布满血丝的双眼,盯着霍崇嶂:

“看在我们曾经是兄弟的份上,我想给你提个醒。”

霍崇嶂不耐烦地“嗯”了一声。

戴蒙的鼻子被他打断了,原本俊朗的脸现在看着像个小丑,但语气却是难得的严肃:

“斯懿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高端的猎人才最擅长伪装猎物。我劝你在覆水难收之前,及时脱身。”

霍崇嶂没有回应戴蒙,而是抬眼看向墙上的挂钟,他已经十分钟没见到斯懿了。

“天色不早了。”他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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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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