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接到冉皓的电话,问清楚了地址急忙叫了辆巴士赶了过去,他原本想通知左一然,可转念想到那天下午听到的墙角,又觉得不妥,还是自己先过去再说。按照冉皓给的定位地址,他迅速到了洛城南区,就是上次来过距离冯楠家不远的那条风月巷,可这地方白天全部大门紧闭根本找到不到路牌和门牌号码,此时路上只剩下寥寥几个人,不是看门的大爷就是喝的醉醺醺的酒鬼流浪汉。
叶澜尝试着联系冉皓,却发现他的电话根本接不通,他只好找了个正在打盹的老头子,花了点小钱请他带路,老头子乐意的很,带着他拐了几个弯,绕到了巷子西侧的一片不起眼的民居里,指着几幢灰色的小高层告诉叶澜那就是他要找的地方。
“小伙子,你找的地儿就在那边。不过,你可别嫌我多管闲事,我看你这样子,像是在找人?”老头子收到叶澜转过来的电子币,心情不错。
“是,我朋友住在这里,”叶澜不想透露冉皓的具体情况,但看这老头子的样子,这里好像有什么不对的情况,他也想趁机了解一下,“怎么,大爷,这地方有问题?”
老头子见他什么都不知道,四下张望了下,一把将叶澜拉到巷子边上的阴影处,说起了昨天的事情。这地方紧邻风月街,又是主城区里为数不多的民居房,里面住的大都是风月街上不怎么有名的“工作人员”,一般都是晚上打扮整齐出门工作,凌晨五六点才回来休息,叶澜昨天傍晚从风月街上穿过,正是他们上工的时候。
“昨天后半夜突然来了好多巡逻警,把风月街连同这里的民居房翻了个底朝天,挨家挨户的搜捕,好像在找个男孩子!”老头儿压低了声音悄悄说道,“我听巡逻警们说,这人是AS组织的通缉犯,可能跟前段时间任七爷干儿子的事有关联。”
任七爷的干儿子,那不就是任意那臭小子么!叶澜对他可没什么好印象,倒是对那个可能给他开过瓢的人很感兴趣:“噢?那他们找到人了吗?”
老头子连连摇头,说是乌泱泱来了几十号人,封锁了这片地区的所有出入口,连警犬和机器警卫都出动了,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却一无所获,大概是害怕丢了面子,带队的头头顺道查出了几个年龄不到的黑户,还有倒卖违禁品的小鱼小虾,一连串的全都押着弄去了巡警处。这下可好,那些个店铺好好的生意没做成,还损失了不少揽客的能手,店主和经理都跑出来陪笑脸大关系希望能网开一面,大概昨天来的巡逻队队长吃错了药,态度坚决手段强硬,搞得现场一阵哭爹喊娘。
“小伙子,我看你年纪轻轻,还在上学吧,你要找的人住这儿?听老头子一句,这可不是什么正经地方。”老头子大概把自己也当成了那种为爱痴狂的小年轻,到这里是来找情人的。叶澜不想解释什么,赶紧谢过老头儿,朝着那几幢灰色民居房走了过去。
这几幢房子外头看着不错,楼道里昏暗破旧连电梯都是坏的,叶澜一口气跑到了顶楼,找到了1103室轻轻拍了拍门,许久却不见有人来应门,他又加重了敲门的声音,喊了几声冉哥,依旧没有听到回答,倒是隔壁传来了一阵咒骂声,看来是他把人吵醒了,引得叶澜连声道歉。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冉皓的电话打不通,给到的地址没人应门,又想到刚才电话中他虚弱的声音,他一定是出事了,得想办法进去看看。叶澜想到这里,顾不得许多,取出藏在电子手表里的开锁神器,将一头贴在电子锁正面,然后拨通安东尼的电话让他赶紧解码,不出三分钟,只听锁芯一阵响动,门开了。
叶澜赶忙闪身进去,轻手轻脚地掩上了房门,这房子不大,客厅除了一个懒人沙发、一组音响和靠墙摆放的吉他盒并无其他东西,厨房干净的像是没有开火住人,叶澜瞄了眼吉他盒,侧面有个不平整的凹痕,那是之前冉皓离开青涩与左一然吵架的时候,左一然失手砸伤的,看来冉皓一定住在这里无疑。
从敞开的卫生间门里看去,那儿散着好几件湿哒哒的衣物,而自卫生间到卧室的地板上,留着一道水痕,虽然干的差不多了,但也能看出拖拽的痕迹。这房里难道还有别人?叶澜对着卧室唤了两声,毫无动静,他只好硬着头皮轻轻拉开了房门,鼻尖立刻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看见冉皓披着浴袍正软软地趴在床沿,不省人事,而床上躺着个黄毛小子,卷着被子只露出个面如土色的脑袋。
“冉皓?你醒醒。”叶澜赶紧把冉皓翻了过来,他只套着件白色的浴袍,身下不着片缕,人已经浑身滚烫,烧的意识不清了,冉皓的床只有一米二,塞不下两个人,叶澜只好从他衣橱顶上翻出冬天用的被子,摊在地上,把冉皓放了上去。叶澜翻了翻柜子,找不到退烧药,只能接了些凉水,用冷毛巾敷额头的办法先给冉皓做物理降温,然后又在网站上订购了两盒退烧药和消炎药,这才腾出手查看黄毛的情况。
“卧槽!”不看还好一看吓了叶澜一大跳,拉开被子,只见黄毛光溜溜的,肩膀上贴着一大块止血纱布已经被血浸透了还再往外渗,叶澜拉开纱布看了眼伤口,只见伤口周围平整,贯穿了左肩,连肩胛骨都伤了一截,这黄毛居然是被激光武器所伤的!
叶澜联想到刚才那老头子透露的消息,不难猜到,昨晚引发巡逻警大动干戈的人十有**就是眼前这个黄毛小子,可冉皓又是怎么参和进去的?而且从现场的状况来看,冉皓应该很重视这小子,这小子究竟是什么人?难道,这人是酒吧传闻中带走冉皓的那个富三代?可这富三代又是怎么惹了巡逻警呢?
一阵呻吟传来,冉皓翻了个身蜷缩起来,嘴里一直喊着冷,叶澜没办法,只好把衣橱里冬天的厚衣服全盖在冉皓身上。
妈的,这破地方连个暖气都没有,比他跟安东尼副城区的房子还不如!叶澜瞧着床上躺的黄毛,又看了眼地上昏迷不醒的冉皓,实在感到棘手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