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廷裕目光一寒,神情阴狠,周身散发出一股强烈阴冷的,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意。
周围的人见状,都惊得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半天合不拢,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纷纷傻了眼。
众所周知容廷裕最在乎两件事,一是初吻,二是不许别人叫他容二爷。
众人心里不禁都为她捏了一把汗,暗自想着:这女的,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当真不怕死。
容廷裕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猛地伸出一只手,像钳子一般死死捏住裴桉纤细白皙的脖颈,他手背青筋暴起,那力道看似要把所有的怒气都通过指尖宣泄出来。
“容二爷,别这么凶嘛。”
裴桉却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反而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弧度,舌尖轻轻探出,舔舐着自己的嘴唇,那模样就像是一只狡黠的小狐狸,正回味着刚才偷得的“美味”。
那个让容廷裕又气又恼的吻。
随之,她悠悠开口,声音轻柔却字字如针:“咱们以后可就是一家人了。”
一提及这所谓的“定亲”之事,容廷裕更是火冒三丈,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烧得更旺了。
回想起前几日,他正准备出门潇洒快活一番,却被父亲硬生生地叫住。
父亲一脸严肃,不容置疑地对他说:“廷裕,餐厅的地址我一会儿发你,你去和裴桉吃个饭,记住,收敛点你的性子,别把事情搞砸了。”
容廷裕满心不情愿,没好气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可刚一踏出家门,他就把父亲的叮嘱抛到了九霄云外,一脚油门踩到底,风驰电掣般地朝着夜总会奔去。
路上,他还抽空拨了一通电话:“喂,容楚淮,你落地没?”
电话那头传来容楚淮温和的声音:“刚出机场,怎么了?”
“哦,那正好。”
容廷裕一边开着车,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爸说给你安排了个结婚对象,喊你今天回来去见一面。”
容楚淮明显一愣,疑惑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容廷裕随口糊弄过去:“最近才决定的,别啰嗦了,一会儿地址发你。”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脸上还挂着一丝得逞的坏笑。
……
此刻,容廷裕看着裴桉,脸上的怒容丝毫未减,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想得挺美。”
裴桉却不以为意,“这可由不得你。”
说罢,她抬起手,那修长白皙的拇指指腹轻轻在容廷裕的唇瓣上缓缓抹过,像是在宣示主权,又像是一种无声的挑衅,那动作轻柔却又充满挑衅意味,像是在故意撩拨他。
随即,她展颜一笑,那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竟有几分妩媚。
她用力推开容廷裕,而后转身走远。
裴桉走后,周围的兄弟顿时炸开了锅,开始起哄。
宋鸣柯挤眉弄眼地凑到容廷裕跟前,调侃道:“容爷,什么一家人?你那个神秘的定亲对象,该不会就是裴桉吧?”
一旁的人也跟着附和:“厉害啊容爷,她现在可是娱乐圈最红的女明星!”
“最红?”
容廷裕一听这话,脸上嫌弃更浓了,他使劲抹了下嘴唇,刚才裴桉留下的口红残留的那抹艳丽颜色沾染在了他的指关节上。
他看着那抹红,十分嫌弃地扯过纸巾,用力擦拭着,宛如那抹口红是什么脏东西。
冷嗤一声后,他口不择言道:“谁知道她是靠什么上的位,说不定背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宋鸣柯一听,连忙摆手,“这话可不能乱说,别污了人家名声。”
可有人却依旧不依不饶:“这可轮不到咱们污秽她,我可听说她经常找男模,怕是早就不干净了。”
更有人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管她干不干净,好使不就行了。瞧她刚才那样,跟只小野猫似的,也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也这么火辣。容爷,到时候睡完之后,跟兄弟讲讲什么感受啊。”
容廷裕此刻心烦意乱,怒喝一声:“滚!”
那声音震得周围人都安静了下来。
另一边。
裴桉款步走进卫生间,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自己脖子上那道被掐红的醒目印记,她非但没有丝毫懊恼,反而微微眯起眼睛,再次舔了舔唇角,回味着刚才与容廷裕的激烈交锋。
出了卫生间,她回到座位上,拿起背包,利落地甩到肩上,对霍昭说道:“走了。”
霍昭一脸诧异,“这就回去了?”
裴桉:“去你家拿保罗纽曼腕表。”
霍昭:“你还没搞定他呢。”
裴桉:“迟早的事。”
裴桉来到吧台前,从精致的手包里掏出银行卡递给前台,语气淡然:“结账。”
顿了顿,她又往不远处的卡座瞥了眼,补充道:“连 V09那桌一起。”
前台工作人员接过卡,查看了一番后,礼貌地说道:“裴小姐,总共是二万一千元。”
裴桉眼皮都不眨一下,“刷五万,剩下的就算他们后面的酒水钱。”
霍昭在一旁忍不住吐槽:“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么大方?”
裴桉睇了他一眼,“把你刚才吃的喝的,都给我吐出来。”
裴桉踩着那恨天高的高跟鞋,后跟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哒哒声,跟霍昭往外走,边走边说:“他以后可是我小叔子,这点钱算什么。”
霍昭一脸茫然,追问道:“你什么时候跟容楚淮搞在一起了?”
裴桉随口应道:“在你和妹妹亲嘴的时候。”
深夜,喧嚣渐息。
容廷裕一行人也准备离开,他迈着大步走向吧台,刚要开口结账,前台工作人员却抢先一步,面带微笑地说道:“容爷,您这桌的钱,裴小姐已经结过了。”
旁边的人听到这话,不禁都露出唏嘘之色。
隔日。
容家庄园,晨光熹微。
容廷裕睡眼惺忪地起床,刚走出房间下楼,就看见管家大包小包地提着,忙得不亦乐乎。
管家见少爷出来,连忙上前禀报:“少爷,这是裴家裴小姐托人送来的,买了很多东西。”
容廷裕一听,登时耷拉下面孔。
容楚淮还真是让裴桉满意啊,才见面就这般讨好他?
想到这儿,容廷裕心里就来气,脸上露出一抹嗤之以鼻的神情,不耐烦地说道:“扔去仓库。”
而此时的裴家。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客厅的地板上,形成一片片光斑,裴桉坐在客厅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问管家:“容楚淮亲自拿的吗?”
管家微微躬身,恭敬地回答:“他们家管家拿的,容大少爷一早就出去了。”
裴桉沉默了三秒,转而对管家吩咐道:“去查下,容楚淮每天都去哪些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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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昭家的别墅内——
霍昭正在泳池里畅游,溅起层层水花。管家站在泳池边,高声喊道:“少爷,裴小姐来了。”
管家刚话落,便已听到了高跟鞋踩踏的声音,由远及近。
裴桉身姿婀娜地走进来,坐在一旁的躺椅上。
她今天穿着一件紧身的露脐短上衣,将平坦的小腹和纤细的腰肢展露无遗,下身搭配一条超短裤,两条白而修长的大腿交叠着,那火辣的身材仿若能点燃空气。
霍昭游上岸,拿起她身旁放着的白色浴巾,大手一扬,潇洒地披在身上,他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看着裴桉问道:“说吧,什么事?”
裴桉翘着的白而修长的小腿,轻轻晃着,“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
“得了吧。”霍昭一眼就拆穿她,“你哪次来我这不是带着目的?”
裴桉也不掩饰,直言道:“给我弄张雪福尼酒窖的会员卡。”
霍昭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问:“你要它做什么?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去私人酒窖吗?”
“我也想体验下你们这些公子哥平常过的生活。”裴桉说着便站起身来,“我下个月 1 号之前就要。”
“这就走了?不一起吃个晚饭?”
裴桉挑了挑眉毛,“有帅哥吗?”
霍昭指了指自己,笑了笑,“我不算吗?”
裴桉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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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10月的傍晚,天气闷热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天空被染成一片昏黄,似一块巨大的琥珀。
雪福尼酒窖门口,豪车云集。
霍昭递给裴桉一张黑色镶金边的卡片,裴桉朝他比了个心,“爱你。”
裴桉今天穿着一条金属银的开叉长裙,那开叉口一直到大腿根部,随着她走路的动作,白皙的大腿若有似无地露出,勾引着人的目光。
走进高档酒窖,室内光线很暗,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酒香。
裴桉此番前来是来找容楚淮的,趁着霍昭和别人聊天的间隙,她独自一人在酒窖里闲逛。
蓦地,她看到一个身形很像容楚淮的人,旋即,她不假思索地跟了上去。
她七拐八弯地跟着那人来到了一无人处,长长的廊道内,针落可闻。
然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把抓住。
在无人的拐角处,容廷裕一脸怒容,一手揽着她的腰,将她禁锢在怀里,另一手抓着她双手的手腕扣在头顶,把她紧紧摁在墙壁上。
他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眼神冷漠得如同寒冬的冰窖,“就这么着急投怀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