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凌一开始还以为严余清在开玩笑，见他面色认真，祁天凌面容僵硬下来：“严余清，现在可不是耍我的时候，你真的忘记自己怎么变成这样子的了？”
严余清认真看着祁天凌的脸，寻找蛛丝马迹：“你……老了。”
祁天凌严肃的脸出现裂痕：“操，你这狗贼，我认真的！”
严余清伸手，勉强自己坐起身：“麻烦您给我倒杯水，我好渴。”
清澈的水滋润干涸的喉咙，严余清才让自己冷静下来，似乎所有的一切全都不对劲。
他把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包括在鬼域中的一切。
祁天凌沉默良久，摸了摸他的额头：“这也不烫啊，你是不是睡傻了。”
见严余清不像是开玩笑，祁天凌道：“你说你是在出校门的时候进入鬼域的，可是……先不说你莫名其妙睡的这两年，你研究生早就毕业三年了，加上你睡的两年就是五年。”
他指了指自己这张脸，又指了指身上的西装：“你看我这一身，哪里像个学生！”
严余清沉默，良久的沉默……
祁天凌咽了口水，小心翼翼的问：“也就是说你失去了整整五年的记忆？”
严余清按压自己额头：“目前来说是这样没错。”
他现在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荒唐的梦。
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病号服，严余清突然伸手开始解扣子。
祁天凌吓了一跳：“你干什么，我可对你这种心黑的东西没兴趣！”
严余清压抑住翻白眼的心情，低头看自己的胸口，银色古怪的花纹，幽深如深海一样的蓝宝石，像一条项链一样出现在他的胸前。
祁天凌惊恐的指着他的胸口：“我没这奇怪癖好，这可不是我弄的。”
严余清无视他的话，若有所思的抚摸，随着他的动作，祁天凌也发现这些东西是跟他的血肉长在一起的。
祁天凌艰难道：“我有预感，你身上一定发生了一件大事！”
祁天凌把脸埋进手掌，痛苦的声音传来：“都是你平常烂事做多了，遭报应了吧，被诅咒了吧，我对不起爷爷啊，是我没有教导好你，是师兄没用，呜呜呜。”
“呜呜呜？”
祁天凌又假哭了一会儿，见对方没反应，张开指缝偷瞄一眼，正好对上严余清似笑非笑的脸。
“咳！”祁天凌坐端正，“先别想这么多，我去找医生说你醒了，给你做一套全身检查。”
……
严余清看着祁天凌消失的背影，沉默了几分钟，转头看着窗外似乎是真实的阳光。
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指腹传来宝石冰冷又温润的触感，至少，严沾这只鬼是真的存在的。
祁天凌带着严余清做了一系列检查，担忧的问：“医生，他没事了吧？”
医生道：“放心，他身体没问题，平时护理做的不错，去康复科进行功能锻炼，他的身体过不了多久就能恢复以往了。”
“就是他失去记忆这件事，暂时查不到根源，在医学上也很难处理，出院之后你带他去常去的地方看看，或许会有好处。”
严余清拉住祁天凌：“谢谢你医生，我想尽快出院，回去之后我会找人专门调理我的身体的。”
医生没多劝，这两年来他一直住在单人病房，一看就不是差钱的主，或许回去之后对身体康复更好。
护士对这么一个帅哥出院十分的遗憾，祁先生不在的时候都是她们进行护理的，现在看他醒来要说一点心思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严余清现在迫切的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进行思考，淡笑着与她们告别。
一转头，就看到祁天凌哀怨的表情。
严余清：“……你这表情是做什么？”
祁天凌恼怒道：“我一个大帅哥她们就看不见吗，一天天的就盯着你这么个植物人看！”
严余清惋惜的拍拍他的肩膀：“咱们不一样，我看起来更贵。”
祁天凌挺直腰杆：“我哪里看起来不够贵气了，看看我这身西服，这大长腿……”
“看着就像哈士奇。”未完的话被打断。
严余清同情的看着他，继续道：“哈士奇帅吗？智商换的！”
祁天凌跟在身后嘀咕：“没同理心的混蛋，就会装模作样，整个一斯文败类，也就那张脸能看，比小时候还不可爱！”
其实在两年前，他就没见过严余清了，在找到他的三年前他们也只是电话联系，没人知道他的做什么。
两年前接到电话，说他弟弟在郊区被人发现晕倒在地，身上并无伤痕，运到医院途中，他的身体机能骤然下降，心跳微弱，一度让医院的下达死亡通知。
他身体机能都在正常水平线以下，但生命体征并没给消失，最后会诊的结果是被判定为植物人。
“那个郊区平常人很少，是一群自驾游的人发现了你，打的报警电话，周围没有鬼出现的痕迹。”
祁天凌顿了一下：“你要去你昏倒的地方看看吗，或许能想起些什么。”
严余清摇头：“不用了，我脑子现在很乱，回家吧。”
他下意识的说完回家二字，自己愣了。
祁天凌脸上带着笑容：“嗯，回家！”
他心里很高兴，第一次见到这孩子的时候，他以为见到了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明明自己比他还大五岁，却怕的厉害，能躲就躲，害得爷爷整天发愁。
祁天凌开车，把他送回别墅：“爷爷走后，你就不见了，我自己住那么大的房子多没意思，就搬出去了。”
他们住的地方比较偏僻，周围的别墅不多，离得也远，倒是方便他们学习爷爷教导的知识。
离市区开车一个小时的时间，每天他都会派人往这里送新鲜的菜。
别墅没有大的很夸张，没有门卫，也没留个保洁在这里，他搬走之后一周找人来打扫一次。
而且他们的身份实在不好把普通人留在这里。
祁天凌打开房门一边走一边道：“既然你回来了，我也搬回来住，你又不会做饭……”
他话没说完，突然被严余清拉住。
“哥，你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
严余清抬头看着楼上，表情看起来很奇怪。
祁天凌听到这个这个称呼，就知道这是让他什么都别说，乖乖照做的意思。
祁天凌下意识的随着严余清的视线往上看去，眯了眯眼：“行吧，有什么需要联系我，别刚出院就把自己给饿死了！”
离开别墅后，祁天凌再也不掩饰内心的惊讶，这家伙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把鬼藏在家里？
不是他大惊小怪，以前有鬼误入，他要么使手段把鬼折腾的差点魂飞魄散，要么就一脸厌恶的让他赶出去。
在家里藏个鬼这种事，爷爷在世也要被惊的查看小清是不是被厉鬼附身了。
想到严余清那一声“哥”，祁天凌过去无数次惨痛的经历告诉他，千万别去多管闲事！
祁天凌走后，严余清站在楼下没有上去。
他冷漠的叫了一个名字：“严沾。”
没人回应，鸦雀无声，但实际上嘈杂的声音一直在严余清心里响起。
过了好一会儿，严沾才从二楼露出来一个头，看样子实在委屈的厉害。
严余清火气一下子消失了，好笑道：“跟踪我到这里，你还委屈什么？”
严沾把头按上，从楼上走下来，把严余清从头看到尾，小声道：“学长，你骗我。”
他控诉道：“你是人，你不是鬼！”
严余清：“……”什么东西？
严余清隐秘的看着别墅里为了不让厉鬼误入，在各个角落贴的符纸，没有损害的痕迹，更没有发挥作用后的烟灰。
“我可从来没承认过自己是鬼，再说…”
严余清可没有错过对方刚才头身分离的模样，玩味道：“你自己又是个什么东西。”
严沾歪了歪脑袋，斩钉截铁道：“我是好孩子，我是个好人。”
严余清被他逗笑了，伸手摸着他冰凉柔软的发尾：“连自己是人是鬼都分不清，怎么去分清别的是人是鬼呢。”
严沾完全没有自己是鬼这个理念存在脑海中，十分自然的无视前面半句，用力点头，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
“对不起学长，明明是我自己的问题，我还说你骗我。”
严余清不回答他，想看看以他的脑回路还能说出什么离谱的话。
严沾双手握拳，坚定道：“我给学长带了礼物，请学长原谅我。”
他单手张开，对着二楼的方向，一团什么东西突然从二楼飞出，在地上弹跳了几下，趴着不动了。
严沾脸上无表情，但内心“求表扬”三字都快刷屏了：“学长，我给你把花鼓带来了。”
严余清看着地上的许晓慧，想到在鬼域课上，严沾确实是想过把“花鼓”给他的，只是他想破脑袋都没想到他真的付出行动了！
“……”
严余清指着门口：“带着你的花鼓，滚出去！”
严沾带着花鼓茫然的站在别墅门口，和花鼓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还没从美彼的坑出来，这对cp属性太带感了，三刷了，从未站反的我表示骄傲嘿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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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现实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