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莹走下楼，见严余清的视线又落在一楼咖啡厅的位置，紧张问：“那里有什么问题吗？”
“单纯的好奇而已。”
严余清没再多说。
他的确没进过咖啡厅，或者说他不知道学校中为什么会有咖啡厅。
严沾也跟着回头看，如果不是他单纯的头朝后就好了，和林莹惊吓的远离相比，严余清只觉得自己眼睛受到了伤害。
林莹心中害怕，又不敢开口，往严余清身边凑近了几分。
严余清抚摸着脖子里挂着的“狗牌”。
第一个死的不是赵光，而是4号李默默，这个鬼域真的很喜欢这种无意义的谐音数字，但是他们现在还是没明白这些数字的意义。
“会不会代表当时高中死亡学生的数字啊。”
林茵猜测后觉得不对：“当时的新闻都被压下来了，也换了新校区，具体死亡人数不清，但…徐昌说有十几个？”
严余清道：“教室里正好四十名桌椅，我们来到后并没有多出来。”
见林莹不明白，严余清说的更清楚：“我们是四十名学生的一部分，不是新来的转校生，我们都被那个女鬼老师的话误导了。”
“换句话说，我们代替了六名学生而存在。”他认为自己的推断没有问题，但似乎还是缺少了什么重要信息。
正常情况下，老师的办公室应该离学生非常近，方便管理班级，但是他们一开始就在教学楼寻找过，没有出现类似办公室的字样。
林莹找的有些焦急了：“你有没有觉得天没有刚才那么亮了。”
严余清抬头，正午的太阳已经西落，现在距离早上上课也才两个小时的时间。
他晚上的生理钟是六个半小时，但今天早上是被吵醒的，没信号的手机显示的时间是他们来到鬼域后五个小时。
这样算起来，他们在鬼域呆了七个小时，但鬼域加速了时间，加上精神紧张身体疲惫，误认为已经在这里停留了一天一夜。
感知上时间的漫长，周围又到处是鬼，就算身体上能忍耐，精神也会逐渐崩溃！
看天马上就要黑了，他们还是没有找到老师办公室，也没有找到档案室和校长室。
或许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回去的路上很安静，没有碰见任何异常。
操场上那怪物还在那里缓慢挣扎，严余清目不斜视的走过去。
“你好，你刚才让我帮什么？”
空荡荡的操场，严沾的声音十分清晰。
严余清回头，严沾正站在赵光的旁边，歪着脑袋似乎在思考，但能听见严沾心声的严余清明白，对方什么都没在想。
怪物似乎抖动的比刚才快了两分，严沾双手一拍掌，清脆的回答道：“好的。”
下一瞬间，刚才还抖动的怪物彻底不动了。
严沾面无表情，毫无起伏的声调在心中响起。
【嘻嘻，我真是个好人。】
严余清：“……”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心中毫无波澜，甚至有些习惯了。
他们回去的时候，教室里除了刘迁和徐昌外没有其他的。
刘迁在闭目养神，见他们回来睁开眼：“期间没有学生回来，也没有老师来上课。”
这个鬼域的鬼王创造的校园很真实，但学校的模式却很奇怪，像是活着时的鬼王没怎么上过课一样，但若是没上过课，学生和老师的姿态却又了解的很清楚。
徐昌看见林莹回来很高兴：“小莹，你们发现什么了吗，你没事吧？”
林莹走到许昌面前：“我记得你是看到过新闻的，当时还跟我感慨学校死了好几个人，幸好上初中时没有直升高中而是转学了。”
徐昌眼神闪烁一下：“是这样的，但是时间过去太久了，我不太记得了，那时我也才上高一而已。”
严余清问：“庆元大学附属高中是一所小初高一体的学校，初中部和高中部在同一个校区，搬到新校区之后高中部和初中部才单独划分区域。”
徐昌脸色很难看：“你什么意思，虽然初高中在一个校区，但我和高年级的根本不熟，死的都是高年级的，那时候我就已经转学了。”
严余清对于徐昌的态度不在意，只是问道：“你旁边有什么东西吗？”
徐昌还在生气的脸僵住：“你说什么，哪有什么东西。”
严余清垂在裤缝的手微微动作，食指和拇指不自主的搓着，这是他思考时的坏习惯。
“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见你很在意你的旁边，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我想帮你。”
严余清态度诚恳，三分带笑的嘴角很有亲和力，徐昌态度软化下来。
“没什么，你看错了。”
严余清把他们遇到的事说了一遍，也提到了赵光，只是一语带过。
他看着刘迁，对方只有在被幻化成他女朋友的鬼刺激后，才应激似的振奋了一会儿，现在又恢复成一副随遇而安的冰冷态度。
刘迁毕竟经历了两个鬼域，比他们更能提出建设性的意见。
林莹觉得刘迁并不是坏人，当时她和李默默在选宿舍时发生分歧，是刘迁让她们重新打乱选择的。
一开始也是刘迁提醒他们这里有鬼，虽然随即分道扬镳，但也像刘迁说的刚开始不会遇到重大危险，他们都平安无事。
之后也是刘迁提醒他们，鬼域的一线生机或许是找到创造鬼域的鬼王，然后抚平鬼王的怨恨，从而破坏鬼域逃出！
“迁哥，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林莹很犹豫。
刘迁抬头看着剩存的唯一女孩儿，想着李默默的模样，心中叹气。
“你说吧。”
虽然如此，林莹表情还是很犹豫，说起话来小心翼翼：“我这么说可能太自说自话了，但我觉得你女朋友一定很想让你活下来的……”
具体迁哥和他女朋友发生什么她不清楚，但当时迁哥气愤的表情，和他难得的多话，都让她能感受到两人之间的感情一定很好。
“……”
刘迁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我知道，我明白，也努力过。”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但我实在太累了，我想去陪她了，她要是见到我一定很生气吧。”
林莹嘴唇里的嫩肉都被她给咬破了，她也没觉得疼，反而视线看到徐昌时心脏疼的她难受。
“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好好活着，无论如何都要活着，直到无能为力的最后一刻！”
林莹说完后笑了笑，道：“迁哥，你女朋友不会生气的，但她一定会骂你。”
刘迁似乎想到什么，也笑了：“对，就她那脾气，她肯定骂死我！”
“我是和她一起进鬼域的，当时我正开车带她去吃夜宵。”
“第一个鬼域我们是在一家很诡异的旅店，那次我们之中有个资深者，他找到鬼王的身份，阴差阳错化解了鬼王的仇恨，我们三个都获救了。”
刘迁顿了一下继续道：“回去后，我和我女朋友发现了异常，我们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我们被旅店的其他东西缠上了……”
刘迁眼中还有残存的惊惧，勉强沉声道：“原来我们从鬼域出来，把鬼域的其他东西一起带到了现实世界。”
林莹捂着嘴不敢置信：“我们会带着这些鬼一起出去，在现实中我们还要被这些鬼纠缠吗？！”
刘迁点头：“虽然很不可思议，但这就是事实，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些鬼在现实中没有杀伤力，对你造不成危害。”
林莹声音大了一些：“能看到就已经是危害了，先不说日常中见鬼有多吓人，万一你过马路或着开车时，有鬼挡在你面前让你看不到前方，不用鬼动手就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刘迁没否认，只是继续道：“我和我女朋友到处寻找解决办法，但遇到的大多都是骗子。”
“后来我们遇到了一个有些能耐的道士，他说有些鬼阴气太弱小，用仪器根本无法察觉，而天生阴阳眼的人少之又少，更加难以遇到。”
“之后，我们第二次被拉进鬼域，她……再也没出来。”
刘迁看起来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第二次出来后，我身边又多了那些东西，后来我才知道从鬼域里出来的东西在现实中是真的很弱小，但在鬼域中诞生的联系根本让你杀不掉。”
“普通大师用仪器无法检测，真正有能力的联系不到，自己能看到却无法出手，就只能忍着。”
刘迁想起来都快崩溃了：“你能想到你睁眼闭眼满屋子死状凄惨的鬼，无论你做什么它们都怨毒贪婪地盯着你的感觉吗！”
林莹脑中随着描述显示出几个画面，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严余清好奇：“你第二个鬼域怎么出来的，也是找到鬼王后感化它？”
刘迁觉得青年用词有些微妙，道：“也不是感化，这次是我们中有一个经历过更多鬼域的资深者，他手里有能制鬼的东西。”
“鬼王虽然没被制服，但也投鼠忌器，那个资深者就说愿意在现实中帮它报仇，它就把仅活着的我们两人放了。”
“也是因为那个资深者，我才知道有一个论坛，里面都是曾在鬼域中活下来的人。”
刘迁让严余清等人把论坛的网址记下来。
他抽出烟盒里最后一根烟，点燃放进口中，靠着椅背，吐出一口烟雾。
“希望你们能活着出去……又或许，这不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
终于解锁了，存稿也修改了很多，自我感觉真的没什么了，希望别再发生了，太难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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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庆元高中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