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4日星期六,莎莎收到家立发来的短信:“想你,明天接你放学。”
莎莎:“好呀,我也想你了。”
家立:“几点放?”
莎莎:“十二点。”
家立:“恩,老地方等。”
临近考试莎莎压力倍增,但她还是决定参加工作,职高学的是金融,她本不喜欢这行,但家里人说这行好,银行是铁饭碗,才将就学的这专业。
与家立恋爱后,她把更多精力放在恋爱中,目前她希望能找个稳定工作,她想把更多的精力留给他,自己现在无心学习,只想做他的小女友。
周日还是老样子,家立先把莎莎同学送到车站,同学离开后,她从后坐换到副驾,“总算可以和你说话了。”
家立嘟着嘴,双目盯着她看,“都想我的小莎莎了。”
莎莎有时候很害怕家立当面想自己表白,因为会令自己紧张道手足无措,她眼神转向别处,轻声道:“我也想你。”
“听不到。”
“这么快就开始耳背了?”莎莎弯着身子逗他。
家立表情有喜转悲,面部表情挤成一团,忙伸手捏捏她的腰。
“是要好好收拾你了。”
莎莎痒的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很快就认错服软。
家立的手从她腰间滑到手臂,又从手臂滑到她手上,牵着她手问:“去吃自助?”
“好啊。”
俩人去了金融街季候风,又被安排在落地窗旁,莎莎头一次来这样高档餐厅,人均二百多一位,在莎莎这个高中生眼里已经奢华到没法形容,她其实挺不想来这种地方,她不想总让家立破费,能看到他已经很知足了,吃什么做什么根本不是重要。
她看看窗外的景致,想象着灯火通明的夜色,“要是晚上就好了,一定比现在要好看多了。”
“这还不容易,下次晚上再带你来。”
莎莎上下打量他,他怎么像圣诞老公公一样,要帮自己实现所有想做的事儿。
家立帮她拿了些她喜欢的食物,跟他一起自己似乎可以做个小懒猪,他总能先为自己想到所有,他就像安全感的象征。
“快考试了吧?” 他问。
“下下周,我下星期天就不上上课了,在家复习,考完试再跟你见面。”
“要是成绩考的好也不准备上大学?”
莎莎一脸沮丧,用筷子无力地戳着盘中的肉,“成绩不会好的。”
家立笑弯了嘴,这丫头对自己学习这块倒是毅然决然的坚定,“也是,不好好学习,光想着谈恋爱。”
听闻,莎莎垂着嘴,把手放在餐桌下闷闷不乐,“你嫌弃我?”
“我哪敢,你都不嫌我老。”
莎莎转了转眼珠,表情似笑非笑。
不过话说到这,自己还真的有些顾虑,家立好像是个高管,自己身为他的女朋友学历却这么低,真的可以吗?他现在口上说不在意,日后嫌弃自己怎么办?越想就越担心。
“家立?”
“怎么了?”
莎莎望着他,轻声问:“你在银行做高管吗?”
她还从没有问过他工作的事儿,家立微微一笑,“怎么了?”
“你现在的身份,有一个高中毕业的女朋友会不会很丢人?”莎莎垂着头,低声说。
听闻,家立看出她的顾虑,放下手中的筷子,“灰姑娘小姐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莎莎只噘着嘴,没有再说什么。
“反过来问,你父母会不会介意我初中都没有毕业?”
他怎么这么问,莎莎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不要自卑,你或许在学习方面略显欠缺,但不代表你不优秀,没有人各个方面都是优秀的,我也不例外。”
“奥。”
“你真以为………你要嫁入豪门了吗?”家立嘲笑了一声。
莎莎忙抬起头,不知道他是在质疑自己,还是什么意思?
“我可不是豪门,我可没你想得那么有钱。”他继续说。
莎莎翻了个白眼,他这是在假低调嘛,“你还没钱。”
“没钱、还老,不知道你哪天就该嫌弃我了。”家立一脸撒娇地撇着嘴。
这个老家伙又来了,自己明明那么喜欢他,他一天到晚说自己嫌弃他。
“是,早晚要把你甩了。”既然他废话那么多,就随着他继续说吧。
家立摇摇头,“哎,真是一个负心的女人。”
俩人相互笑了一阵,这种调侃却越发的显得甜蜜。
无意间家立发现窗外有两个熟悉的身影,之前的笑容消失不见,他目不转睛地忘了一阵,果真是赵文倩和张竖泽,他伸着脖子张望,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在这一刻他想的竟然不是赵文倩会不会看到自己和莎莎,而是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莎莎好奇他在看什么?自己也跟着他往窗外看,并不觉得有什么吸引人的,“看什么呢?”
家立这才反应过来,“哦,好像看到个熟人。”
此后,他情绪不太高涨,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形容词形容自己,心里就是觉得便便扭扭的。他好像有点怕,有点怕自己冷落了赵文倩,而她就在此时跟张竖泽好上了。
明明在背叛,却仿佛别人也在背叛自己。
一到家他就拿起电话拨给赵文倩。
“你在那呢?”家立问。
“我在家里呢,怎么了?”
“刚才出去了?”
“和张竖泽吃了个饭,您这么有自信的男人应该是不会介意吧。”赵文倩心态平,幽默地回答。
这话真是弄得他有点哭笑不得,心里更是百爪挠心,她明明知道自己和张竖泽不和,却还是愿意诚恳地说出事实,而自己却一直瞒着她和另一个女人一起,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去怀疑赵文倩,他觉得自己这会儿像个混蛋,他瞧不起这会的自己。
赵文倩见家立一直没有说话,心里有些担心,怕他会生气,“我们俩只是吃了个饭,我看没什么事就和他去了,不介意吧?”
“没有,我哪敢啊,你们俩比咱们年头都长。以后你和谁在一起,不用向我解释,这是你的自由,我绝对相信你。”
“对嘛,家立少爷怎么会把别的男人放在眼里呢。”
挂下电话,想起两个女人他又开始头痛,他知道这种三角关系不能长久,他不会跟赵文倩分开,她是自己的新娘,这是他早就认定的事儿。但是对于莎莎,他是真的喜欢那个纯真的女孩,那种感觉跟赵文倩不一样。人们总是对于不一样的东西充满着好奇,好像你没看过一种事物,觉得有意思,他从没接触过孙莎莎这样的女孩,她令自己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所以他觉得有意思,他想继续维持这种美好,跟她分手现在还做不到。
孙莎莎最近一直忙着准备考试,她只想赶快度过这最艰苦的日子,然后和家立黏在一起,跟喜欢的人分分钟都想在一起,不见面就好像在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考试前一天晚上,她躺在床上给家立发去短信:“我明天就考试了,心里好紧张。”
家立:“别紧张,放松心态。”
莎莎:“恩,你怎么跟我爸似的,说话都一个味。”
家立:“拐着弯说我老呗,好好考,等你考完试,带你出去郊区玩玩。”
莎莎:“你说话可要算数。”
家立:“恩,去睡吧。”
莎莎:“那我去睡了,我考完给你发短信。”
莎莎放下手机,带着那份期待钻进了被窝里,一想到考完家立会带自己出去玩,就乐得合不拢嘴。就像小时候吃药过后,总有一块糖在等着自己,她笑着闭上双眼,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考试当天,莎莎在家吃过奶奶做的早饭,早早来到考场,考场外车水马龙、人流攒动,都是考生家长来送学生的,看到这样的场景,她悲从中来,这么重要的考试别人都是父母陪着,而自己也只有自己了。
进了考场,见监考老师走进来,她如坐针毡一般,但想到考试明天就结束了,她又翘首以盼自己即将成为自由身。
第一天考试结束,自己发挥的不好,很多题都不会,这样算起来分数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索性不想了。
第二天上午考最后一门英语,这是她最弱的一门学科,索性也没有报什么太大希望。
交卷走出考场那一刻,屋外的空气都变得香甜,所有都结束了,不管成绩如何,可怕的考试结束了,如果即将工作,自己是不是再也不用考试了,她害怕这两个字。
她欢天喜地地跑出门口,因为她的男神答应今天来接她。
家立站在车外望着她从远方跑来,“就算今天考完试,也不至于这么高兴吧?”
“考试生涯结束啦,我不放鞭炮庆祝就不错啦。”
家立歪着嘴,拿这个小丫头没办法,“上车。”
莎莎打开车门,一份大M标的袋子摆在副驾座椅上,顿时心旷神怡。
她拿起袋子,一屁股坐进来,忙洋洋得意地率先把袋中的冰激凌拿出来。
“这么贴心。”莎莎歪了一勺冰激凌塞进嘴里。
家立把莎莎的书包放到后座,“装了什么东西,包这么沉。”
“不是要出去玩吗?带了点吃的。”她弯着嘴,瞪着圆圆的大眼睛。
“是出去玩,但不是今天。”
“不是今天吗?”莎莎止住了笑容。
“我想带你去怀柔转转,但你看现在去,到了就得下午了,我明天还要上班,今晚还得折腾回来,回头咱们找个周末住一晚,反正你以后有时间。”
“你不能明天不上班吗?”
他在单位做领导,少去一天应该也不会怎样吧。
“别这样,乖。”家立摸摸她的头安抚她。
莎莎沉着脸,难以接受出去玩泡汤的事实,不知道怎么的,自己这根筋就是转不出来,或许是自己的童年经历,越是没安全就越是倔强。
“不带你这样的,都说好了,一考完试就去的,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不能说话不算数。”
“我可没说一考完试就去,我说的是考完试会带你去,以后时间还长着呢,不要这么较真好不好。”家立语速缓慢,继续安抚她。
莎莎噘着嘴看着窗外,不理睬家立,她听不进他的解释,她只是知道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一直期待着考完试和他出去玩,现在所有的期望都变成了失望。
两人沉默了一阵,她看着窗外霸道说:“以后你不确定的事就不要说。”
“我说了我会带你去,你还叫什么劲呀。”
他真是不理解,莎莎为什么一定要跟自己较真,他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怎么就莫名其妙闹脾气了?
“我叫什么劲了,是你说好要带我去,现在我只知道去不了了。”
“你讲点道理行不行,我是个有工作的人,跟你不一样,我不能天天陪着你玩、陪着你胡闹,就像今天我是特意请假来接你。”家立心里也烦躁起来,这会感觉跟她没法沟通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嫌我烦了?要是你就直说,别憋着。”
“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话说。”
莎莎看着家立的那冷漠的眼神,好像一点也不在乎自己了,今天的他跟平时真的好不一样,以前不是不管自己多么幼稚,他都会哄着自己,现在怎么会这样。
“你把我送回家吧,反正你现在看我也不高兴。”她看向窗外,不敢再去看他的脸庞,泪水开始不断的涌出。
这是他们第一次吵架,想想他冷漠的表情,心里害怕,害怕他不爱自己,害怕她们要分开。
家立将车停在她家门口,仍旧一声不吭,她拿着包往家走,不敢回头,只听到他的车“嗖”一声,一脚油门就开走了,再回头时车子已经消失了,她伸着头张望,却怎么也看不到。
怎么会这样,不能一起去玩也就算了,还变成吵架收场。
她无精打采地走回家,害怕奶奶会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便一进门就钻进了厕所,她对着镜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只是知道自己和家立吵架了,她扒在墙上,撕心裂肺的痛哭……
他连问也不问就这么走了,到底代表什么?这一刻除了胡思乱想她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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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为你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