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星期里她没有再见过许海东，她不敢再见他，看到他自己就会内疚，每当他约她时，她都找借口推辞，她不想和他分开，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么样，既然无法面对他，只好选择逃避。
与家立见面时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开心。
晚上莎莎看着和家立照的大头贴，回忆起当时的画面，当时的幸福再也找不回，即使现在再和家立在一起，也不是以前的感觉，他不能时时刻刻都出现在自己身边，电话、短信也是如此，她知道家立根本不会为了自己跟赵文倩分开，他喜欢自己，但与赵文倩比起来又是微不足道。
她深深的爱着以前的家立，却不是现在这样，她们复合的这段日子，说实话自己没有一天真正开心过，每次跟家立见完面后都会变得更失落，因为他并不属于自己，这不是恋爱。她明确的知道，他不在属于自己，他有着深爱的女友，有着属于他们的故事。而自己却背着许海东和家立做了些苟且之事，她看着照片落下泪水，或许这一刻是时候放下了。
这种病毒性的感情该结束了，她希望自己的回忆里的石家立都是美好的，起码不该扮演这样的角色。她真的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放弃家立，原来这力量的来源不是许海东、不是石家立，而是她自己。
正想着，许海东发来短信：“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想你了。”
莎莎：“没事，就是公司比较忙，下班就想赶快回家休息，对不起，过几天陪你。”
许海东：“是不是我惹你不开心了？”
莎莎：“当然不是，你别乱想，明天还要上班呢，早点休息，大黑脸晚安。”
她含着泪水发完了短信，她希望尽快把家立的问题解决，自己才有脸去见他。
“星期六中午你有时间吗？咱们去山花间？”
这条给家立发的短信，却不小心发到许海东那去，她想取消却没来得急。
莎莎又立刻发过去解释：“对不起，我发错了，我是发给以前同学的，她在那打工上班，我说过去看她。”
许海东：“恩，知道了，早点休息吧。”
莎莎心踏实下来，但许海东的心并未踏实，最近的她有些反常，这早已引起了许海东的关注，这条奇怪的短信，更是引起了他起的疑心。
星期六中午许海东早早的蹲在在山花间外守着。
十二点四十莎莎和家立出现，远远的许海东就看到她口中的叔叔，他一身西装，身板挺直，在人群中特别显眼。
许海东有些意外，但也没有想到什么，直到家立搂起腰莎莎的腰，他才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家立的举动令他惊恐万状，这个她口中的叔叔为什么更像是男朋友？
俩人举止亲密的走进咖啡厅坐下，两人相互看彼此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们就是情侣。
许海东又回忆起还不认识莎莎时就见过他，他开车来接她，所以他们很早就在一起了？
那自己又是什么？
他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真正的事实到底是怎样的？她那样纯洁，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儿？
许海东万念俱灰，感觉浑身无力，腿脚发软。整个人心如死水，就在前阵子，自己还像个大SB一样跟他聊天，自己还把他当成长辈捧着，自己真的是疯了。
他站在原地继续暗中观察。
莎莎今天约他出来是说分开的事，见到家立却不敢开口，她怎么舍得。
两人依旧像往日一样，家立不时捏起莎莎的脸蛋，这一切都看在许海东的眼里。
他强忍着心痛，他不明白为什么，莎莎为什么会这么做？他的女孩现在竟然跟一个大叔搞在一起，他真的不懂莎莎为什么喜欢这么一个老男人，最重要的是他从没想过自己心里最纯洁的姑娘会干出这种事儿。
莎莎去洗手间时，许海东立刻打电话给她，他看着家立的举动。
家立拿出她的手机看了看，便给挂断放回桌上，他继续打，家立依然挂断，他还在打，家立无奈地接起电话。
“老头，我TM不管你是谁，不要再碰她。”许海东怒发冲冠般破口大骂。
“什么？”家立一头雾水。
“大叔，你没听错，我就在说你，把你的手放干净点，别再碰孙莎莎，要不你出来我就弄死你。”
“你能看到我？”
家立四处张望，终于在自己右斜方窗外发现许海东的身影，他正拿着手机愤怒地看着自己。他这才明白，原来是被这小子发现了，被这小子教训，家立顿时心情也不太好。
两个人四目相对，家立冷静道：“你最好不要让孙莎莎看到你像疯狗一样的样子。”
“你说谁是疯狗。”
“你不是一直在表演给我看吗。”家立瞪着许海东，挂下电话放回桌上。
莎莎缓缓走回来，家立装做什么都没发生。
“快点吃，一会都凉了。”他说。
莎莎吃完盘中的意面，他刻意温柔地拿起纸巾帮她擦嘴，因为他知道窗外那双眼睛一定会看到。
莎莎垂头不敢看他，她知道自己必须要面对现实了，但是自己要怎么开口？明明最不想离开他的是自己。
“……家立。”她慢慢抬起头。
“今天怎么了，老是苦着脸。”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你愿意为了我跟赵文倩分开吗？”莎莎瞪着圆圆的眼睛，痴痴地看着他。
家立如鲠在喉，他没想到莎莎会问出这个问题。
“我觉得咱们不能在这样了。”话音刚落，她的泪水也随之跟着往下落。
想到他们即将分开，自己心如刀割，但他不属于自己，她真的不想再过这样见不得光的日子，不想再偷偷摸摸的跟心爱的人一起，既然不可能有结局，不如趁着自己清醒做个了断。
家立沉着脸，“怎么了？”
“我现在觉得自己很坏，我每次和你见完面回去还要面对许海东，更重要的是我工作中还会看到你女朋友。就在前几天我还去她办公室找她签字，你知道我挣扎了多久吗？我害怕，我怎么敢去见她，你就像我从她那借来了，她就是我的债主。”
“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我愿意为你抛下所有跟你在一起，只要你愿意跟赵文倩分开，但这并不可能，在我心里没有人能再顶替你的位置，我甚至觉得没人能像我这样爱你，但是又有什么用。你不属于我，你只属于赵文倩，你不会放弃她跟我在一起。”
家立像被她捅了一刀，他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我现在也有一个很爱我的男朋友，我不应该在和你有什么。”
“你那么喜欢现在的男朋友？”家立面无表情。
“我只爱你一个，一直都是。”莎莎看看他，无论何时地，他穿西装的样子都那么英俊不凡。
“虽然他就是一个穷小子，跟你完全没得比，但是他只对我一个人好，他只喜欢我一个。”莎莎垂头继续说：“你说过你不会在对不起赵文倩，这句话我一直记得，其实你没有对不起她，你根本就不爱我，你的心理只有她，你只是在开心的时候让我陪你玩完罢了。从她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对我的好跟她比起来是那么微小。”
家立心里难受，他不应该让一个比自己小二十岁的女孩来告诉自己的过错，这令他内疚。
“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厢情愿，是我爱你、是我放不下你，你一定知道我有多么不舍得跟你分开，挣扎了多少个夜晚才舍得跟你说这番话。我不后悔跟你认识，更不后悔做个什么莫名其妙的小三，家立……我真的很爱你。”
泪水浸湿了衣服，莎莎用手擦了擦。
家立垂着嘴角，将桌上的餐巾纸递给她，“是我不对，明知道不能给你未来却还是要来招惹你。”
他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现在让一个小姑娘给自己讲道理，他替自己感到可悲。
“我是没有那个福气，在错的时间遇到你。”
家立抬头望望她，自己再一次伤了这丫头，她是那么阳光、青春，却要在小小年纪承受这么多不公平。自己的自私令她一次又一次身陷泥潭，如今她自己也想明白了，是时候放她离开了。
“我要走了。”莎莎说。
“我送你。”
“不用了。”她拿起包，低着头离去，她必须马上离开，再不走她就会不舍，她会想起他们的曾经，导致自己失去理智。
“莎莎……对不起。”
除了这几个字，自己不知道还能对她说些什么。
家立看着莎莎离去的背影，心理越发的难受，面对孙莎莎他从没像今天这样心痛过，已经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而是伤害了一个深爱自己的女孩。以前他们在一起，他觉得她就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可自己现在却令她背负起小三这个罪名，他觉得自己很可恶。
家立坐了一阵，才慢悠悠地走出去。
哪知道才踏出门一脚，自己就被挨了一拳。
许海东突然冲出来，重重地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我告诉过你不许再碰她。”
此时，脸上的疼痛令家立清醒过来，他忘记了她男朋友还站在窗外，所以现在自己居然被这个臭小子打了？转头便立刻冲上去反击。
他从对莎莎的愧疚中走出，自己对不起孙莎莎而已，可没有对不起这个小子。自己好像已经很多年没有打架了，今天却被这个毛头小子打了，他心不甘，怒火从心中涌出。
家立瞪着双眸，朝许海东挥了一拳，两个人激烈地打了起来，许海东虽年轻，但却不是家立这个老江湖的对手，没两下就被擒在地上。
“我看不出你有什么，莎莎为什么要和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小子在一起。”如果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家立还真不放心莎莎与他一起。
“你到底是谁？和她到底什么关系？”许海东趴在地上嘶吼。
家立歪嘴坏笑起来，“我是谁？”
他顿了顿，继续说，“刚才你不是看的很清楚吗，她喜欢我，你说我是谁。”
家立表情得意，虽然莎莎离开了，但是让这小子知道她最喜欢谁，也能令他觉得自豪，更何况此刻他就被自己按在掌下。
家立松开手站起身，抖抖身上的灰尘，瞥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
“老头，你TM的给我离她远点。”许海东躺在地上破口大骂。
他嘴角流着血，无助地躺在地上，周围引来不少路人围观，现在在自己看来这些都无所谓了，此时他脑子只有一件事儿，他们是何时在一起的？自己到底在扮演什么角色？
他们在一起时，她每天给自己做早饭、陪自己等车，这一切都不是假的，但又为什么会跟这个老男人在一起？
他站起身，擦了擦嘴角，他现在就要找她问个清楚。
许海东走到她家门口，拿出手机打给她，听到她的声音后自己却不敢说话，他不知道怎么说、怎么问？
十几秒钟后，“你出来，我在你家门口。”
没一会儿，莎莎走出来，见许海东衣服浑身是土，嘴角也破了，忙走过去摸摸，“你嘴怎么了？跟人打架了？”
许海东皱眉望着她，眼神中充满了哀怨。她还是自己喜欢的样子，大大的眼睛、甜美的脸蛋，但她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儿？
莎莎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就好似家立的面无表情，永远让自己猜不透。
“你……怎么了？”见他这样，莎莎有些紧张。
“你和那个老男人在一起多久了？”
听闻，莎莎浑身无力，脚下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口中却还是继续装傻，“什么老男人？”
“孙莎莎你够了，还跟我装，我都看到了。”许海东声音嘶哑。
“看到了？”她眼神放空，声音也没了底气。
“是看到了，就在刚刚，山花间……”
莎莎抬头望向他，或许自己早就该明白纸包不住火的道理，即便是刚刚已经跟家立分开了，却还是没能瞒住他。
“对不起……对不起。”她拉着许海东的手哀哀地说。
“孙莎莎，你可厉害，就是要把我当傻子骗吗。”许海东甩开她的手。
莎莎咬着嘴唇，眼中噙着泪水，她知道自己百口莫辩，这笔账迟早是要还的。
“他是谁？”
许海东强忍住愤怒继续追问，他要弄清这个事实，现在就要。
莎莎看着他，却不敢作声，自己要怎么跟他解释？
“他不是你叔叔，他到底是谁？”
“前……前男友。”莎莎几经挣扎吐出这几个字。
“是前男友？还是男友？”许海东声嘶力竭地质问她。
看到他愤怒地样子，莎莎心里更加难受，一头拥进他的怀中，此刻她只想抱住他。如果拥抱可以缓解他，自己愿一直抱着他。
她是温暖的，但许海东还是觉得很冷，如果心凉了，还能愈合吗？
许海东后退了几步，将莎莎从怀中推开，“所以，我才是第三者？”
“不是，当然不是。”莎莎擦了把眼泪，忙抢着说。
他是受害者，怎么可能是第三者。
“那你给我说说，我到底在你们之间扮演着什么角色？”许海东冷眼望着她，泪水也在不经意中流出。
“我们已经分开了，就在刚刚，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莎莎再次走上前拉住他的手，她也不知道许海东会不会原谅自己，但总要试试。
“前因后果……给我讲清楚。”许海东狠狠地咬着牙齿。
莎莎吸了吸鼻涕，点点头，“他是我的前男友，在一起四个月，后来我知道他有女友，我们就分开了。我当时很难过，那时你出现了，我不再难过，也开始忘了他这个人。”莎莎看看他，继续说：“前阵子有一天……他联系我，我们就……但是和好的每天我没有真正快乐过，所以刚刚我已经跟他做了了断，我们不会再在一起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听闻，许海东如梦方醒，泪水也像连成线的珠子，原来自己爱着的孙莎莎心里一直爱着别人，而且从头到尾，都是如此专一。
“你很爱他吧？”许海东哭着笑了。
他的笑容比泪水看了更令人难受，莎莎知道自己伤透了他的心，就犹如当年家立伤了自己一样，为什么知道被伤之后有多难受，却还要再伤别人，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莎莎拉着他的手苦苦哀求。
“所以你当时跟我好，就是为了……忘了他？”
“不是，不是的，我很早就喜欢你，是孙玉知道我喜欢你，才想撮合咱们，跟你在一起是因为喜欢，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真傻，傻到以为自己遇到一个天使，还那么喜欢我的天使，现在想想自己原来是个SB。”许海东大笑着，泪水却停不住的流。
莎莎走上前帮他擦着泪水，“不是，是我不对，我才是混蛋。”
“孙莎莎，你自由了，你可以不用再顾虑我，好好跟你前男友谈恋爱了，我不会在打扰你们……”
他后退两步，转身大步离开了。
莎莎站原地望着他，自己还有什么理由留住他，自己像个混蛋把他伤的那么深。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自己才如丢了魂般蹲在地上大哭，终究他还是知道了，终究他还是离开了，应得的报应还是来了。
今天真是神奇的一天，一天之内他们俩个都离开了，尽管心里很难受，但却没有了不安，她不用在每日提心吊胆，见不得光的日子结束了。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再去挽留许海东，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并不值得，无论是他的外貌和内在都值得找到更好的。
睡前莎莎给许海东发了条短信：“能说的只有对不起，我是个混蛋，不值得你留恋，你会找到更好的。喜欢你是真的，在第一次车站碰到你时就喜欢，在跟他好之前就喜欢……”
看完她发来短信，许海东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发呆，就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她的笑容、她的红脸蛋像是被投影一般出现在屋顶，她的笑声也随之传入耳中。她背着自己做了这么不要脸的事儿，就像她说的，她不值得自己留恋，许海东拍拍眼前的幻影，她却还是没有离开。
他干脆闭上双眼，她消失了，但她的笑声却越来越大，许海东被气得用被子捂住耳朵，但声音还是并未消失。最后他懒得挣扎，她的身影和声音又浮现出来，比刚刚更清晰。
尽管已经闭紧双眼，泪水还是从眼中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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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为你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