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许海东来接莎莎，俩人一同站在地铁上。
“能跟你商量个事儿吗？”莎莎犹豫要怎么跟他说。
“说。”
“周六情人节可能没法陪你了。”
“怎么了？”
“那天我要去我爸家。”
“你爸没跟你住一起？”
莎莎润了润嗓子，“我之前没跟你说过，我父母离婚了，我现在跟奶奶一起住，我爸再婚了，奶奶不太喜欢那个女人，所以有时候我爸会把我接过去吃个饭什么的。”
跟许海东说这些好像一点没觉得不自在，不像跟家立那会那么忐忑，她一点都没有担心他会嫌弃自己。
听闻，他表情严肃了许多，“那平时家里都是你跟奶奶俩人？”
莎莎“嗯”了一声。
许海东搂住她，“那以后我当上门女婿，伺候你跟奶奶去。”
莎莎被他这话逗笑了，真是一点都不要脸，“上门女婿得是男得很优秀，才有资格当上门女婿好嘛。”
“我优秀呀，我这颜值不优秀嘛？”许海东眉飞色舞地看着她。
“丑人作怪。”
“你信不信我让你在这就脸红。”许海东微微仰着嘴角。
莎莎打了他一掌。
见他兴致勃勃，应该是没有生气，“那周六的事儿，你不生气吧？”
“这生什么气，咱俩每天都是情人节。”
见他这贱嗖嗖的样子，心里也踏实多了。
“一会吃什么？”他问。
“不吃，回家有事儿。”
“有什么事儿？”
“问那么多干嘛，就是有事儿。”
莎莎赶着回去给他做礼物，那个小屋自己做了连三分之一都没好，真不知道到时候拿什么给他。
2月14日情人节恰逢周六，莎莎跟家立约的十二点餐厅见面，她没有让家立来接自己，她可不想冒险让许海东看到。
她早早起来梳妆打扮，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她要当他最漂亮的女友，她穿了件紫色毛衣，下配白色短裙，因为他说过，自己穿紫色特别好看。
一切都收拾好准备出门，此时收到家立的短信：“到门口了。”
他竟然来了？
莎莎掀开窗帘看到他的车停在路边，自己拿起包赶忙跑出去。
钻进车里，家立还是如以前一样温柔的望着自己。
“不是说不用来接我嘛。”
“为什么不接？怕被别人看到？”家立开起车，似笑非笑。
莎莎没有回应他，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毕竟在他面前，自己从未提过有许海东这个人。
俩人去了莫斯科餐厅，莎莎请他吃饭自然也不敢选个太次的。
餐厅大门外就站着不少人，看来排队的人不少，还好莎莎早就定了位。
俩人牵着手走进去，坐到定好的位子上。
“发工资了？带我来这么高档的地方。”家立笑着调侃她。
“请石董吃饭不得来高档地方嘛。”
被这个小丫头叫石董，总觉得怪怪的。
“别人眼里是石董，在你这我就是个小司机，叫我小石就行。”家立胳膊戳在桌上，用拳头顶着脸含情脉脉说。
“那孙老板今天请你吃大餐，你随便点。”莎莎垂眸，将桌上的菜单推到他跟前。
“好，就喜欢跟你们这些大老板玩。”家立挑挑眉，翻开菜单。
莎莎也学着他的样子，用手戳着脸望着他。如果此时此刻是真的那该多好，但自己见不得光，他并不属于自己，更像是从别人那借来的，用完之后还得还回去。
此时她忘了他送赵文倩的礼物，忘了昨天还因为这事有点生气，但他送给赵文倩的礼物自己也并不需要，自己只需要他这个人罢了。
莎莎就这么一直看着他，直到他点完菜。
家立回过头，看到她正呆呆地看着自己，家立伸手捏捏她的脸蛋。
“干嘛呢。”
“看你不行呀。”莎莎撅着小嘴。
“我有什么好看。”
“又不是每天……都能看到。”自己话一出口，心情也随之低落起来。
“还想每天都看到，这么贪心，那你多挣点钱，包养我很贵的。”虽面不改色，但家立当然知道莎莎意思，她所想的自己办不到，只能多对她好一点。
“真的可以包养你吗？”
如果是真的，那自己愿意将他设定为奋斗目标。
“那你想怎么包养我？带我回家吗？”家立坏笑。
这个老家伙，自己刚要舒情，他就是开始没正行。
“对，把你关在小黑屋里。”莎莎没好气地说。
听闻，家立咧着嘴，“你原来喜欢这种操作呀，下回咱们可以去小黑屋试试。”
越说越离谱，莎莎懒得再理他，转头看看隔壁桌，那女的正抱着束鲜花，在看看别的桌好像也都有，只有自己这空荡荡的，他真是什么礼物也没给自己准备。
家立朝她看的方向看，“小莎莎喜欢花？”
“没有……”莎莎忙转回头。
用餐结束后，莎莎准备结账，刚伸手要叫服务员。
“已经结过了。”家立站起来牵着她往外走。
“结过了？你结的？”
“不然还能是谁。”
“不是说好了，我请你。”
家立搂着她，“我怎么舍得用小莎莎的钱，你那点钱还是自己留着吧。”
莎莎抬头看着他，正如单位同事所说“巨帅”，她们口中的石董就在自己身旁，遇到他自己是幸运的，但又好像没那么幸运。
下午俩人一起去看了场电影，特殊的节日哪哪都是人，晚上的餐厅是家立挑的，她以为会是什么大酒店，结果却是一家咖啡厅。
咖啡厅名字叫山花间，外观其貌不扬，里面却别有洞天，池塘、小溪、锦鲤、兰花树、小桥流水，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
这对莎莎来讲，简直是太喜欢不过。
服务员带他们到最里面的一处位置，椅子上摆着一大束特别显眼的红玫瑰，看这大小估摸着得有九九朵。
“送我的吗？”
“小莎莎不是喜欢花嘛。”
莎莎拿起那束花，坐在位子上，这束花分量十足，感觉自己要是在瘦小一点都抱不起来。
“你是才买的？还是早有准备？”
“不告诉你。”
莎莎抱着花看了看四周，“那这地方呢？你早就找好了？”
“是呀，猜到你会喜欢。”
“特别喜欢。”莎莎轻声说。
莎莎看看旁边脚下池塘中的锦鲤，真是别有一番风味，想必家立这次是做了功课，想到这幸福感突然爆棚。
再一转头家立拎了个礼品袋放在桌上，“看看喜不喜欢？”他微笑着说。
“送我的礼物？”莎莎拿过袋子。
家立点点头。
袋子内有个红盒子，上面写着Cartier，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牌子，看包装像是个饰品。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项链，项链是银色的，形状是个圆圈里面镶了颗钻，简单大气。莎莎其实很少戴这种饰品，但他送的总是特别喜欢。
“喜欢吗？”
“喜欢。”莎莎垂头微笑。
“这是一个牌子吗？”莎莎问。
家立抿嘴偷笑，“不是，就路边买的。”
“真的假的？”
“真的呀。”
本来挺开心的，被他气得又噘着嘴，不过看他这一脸笑容，想必又是在骗自己。
“谢谢。”自己先前还抱怨他什么都没送自己，现在看来真是一样也没少。
“那要怎么感谢我？”家立把脸伸过来，离她近了些。
“嗯？”莎莎纳闷问。
“晚上去我家吗？”家立翘着嘴角，面容上不见一点拘谨。
他这话一出，时间仿佛静止了，两人彼此望着彼此，为什么此时此刻跟他们以前交往时这么不一样？仿佛此时自己真就是他外面的女人，他就像再问一个刚认识的女人，愿意跟我回家过夜吗。
“好。”如果这样可以留住他的心，那自己愿意。
家立心满意足地靠在椅子上，他的笑容那样的强大与自信。
此时他们的牛排、披萨来了。
“快尝尝合不合你口味。”家立给她夹了块肉，放入她盘中。
就这么美好的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家立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看看电话。
“我接个电话。”他拿起电话起身走出咖啡厅。
赵文倩这两天因公出差，但因为这个节日特意从上海赶回来，现在家立得去机场接她，这也是他没想到的。
透过玻璃莎莎望着他，为什么自己有种不祥的预感，她预感电话那头是赵文倩。
没一会家立回来，“吃完了吗？”
“怎么了？”她脸上没了笑容。
“我有点事儿，得先回去了，不好意思。”他面带歉意，继续说：“要是吃完了，我就先送你回去。”
“你女朋友找你了？”
此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句话就脱口而出。
见莎莎有些生气，家立站起来走到她身边，蹲到她身下拉着她的手，“小莎莎生气了？”
莎莎没有回应，仍一脸委屈地坐在那。
“明天我去找你好不好？”家立又捏捏她的脸蛋。
“石董，你一天跟两个女人过情人节是不是不太好。”莎莎噙着泪花，双眸又圆又大，更显楚楚可怜。
听闻，家立面部僵硬，脸色也阴沉得难看，在他的眼里莎莎一向是个乖巧的姑娘，这句话不像是能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这丫头好似突然就长大了，她以前从不会难为自己，面对此时的孙莎莎，他有点措手不及。
“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有些事我没法改变，我会尽我所能对你好。”家立紧紧握着她的手，表情认真、眼神专注。
莎莎望着他，他双眸还是这般专情，好像眼里只有自己。
“你走吧，我一会儿自己回。”
“那别太晚，打个车回去。”家立揉揉她的头，便站起来离开了。
莎莎望着他的背影，泪水也随之落下来，看着这个并不属于自己的男人，仿佛梦醒了，自己本就没有奢求他能跟自己过这种节日，但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入天堂又要推回地狱，他令自己好绝望。
看看周边成双成对的情侣，自己好像并不属于这里，她把家立送自己的项链装进包里，又看看那束花，仿佛它也不属于自己。
莎莎提着包走出咖啡厅，没走几步服务员抱着花追出来。
“小姐，您的花。”
“这不是我的。”莎莎面带微笑地摇摇头，却又带着绝望。
那服务员表情吃惊，一头雾水。
莎莎转过头，继续前行。
一路回家路上，无论是街边还是商场都透着浓浓的节日气息，人来人往的地铁中也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大家脸上都挂着洋溢的幸福，你侬我侬的好让自己羡慕。想到孤零零的自己，心里又难受起来，如果要是跟许海东一起，应该也是眼前的景象吧，他会牵着自己，然后又没完没了的耍贫嘴逗自己笑。明明可以很幸福，却要选择一条不归路，她替自己感到可悲。
可如果再也见不到石家立，想必那应该是件最痛苦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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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为你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