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跟我有仇?”
蒋未这样问。
许可期点点头然后又摇头,答:“没有。”弱弱解释一句:“一不小心,不是故意的。”
蒋未还能怎么办,也没有喝可乐的心思了,挥手转身继续干活去了。
留下一句:“可乐你自己喝吧。”
许可期也没有想到蒋未的反应是这样,她想过蒋未可能让她赔衣服,或者是折腾她直到舒服为止,但觉得不是这样的。
这样的他好陌生······
许可期抿了抿唇,把可乐放下,默默和他一起干活。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速度很快就提上来了,没一会工夫就把金鱼埋好了。
反正衣服都脏了蒋未也无所谓,直接把沾有泥土的手往衣服上擦。
提起铁锹刚要往里面走,衣服却被人拉住了。
蒋未回头,许可期看着他小声道:“我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原谅我。”
见她还记着这件事蒋未蹙眉道:“早就原谅了。”
“你连可乐都没喝了···”
“又不是很喜欢。”
那你冰箱里全都是可乐。
“蒋未,我们一起喝,好吗?”
许可期罕见的求和,在蒋未这里自然是受用的。
他接过可乐喝了一口下去,“我答应,原谅你了。”
许是累了,躺在床上很快入睡,一夜无梦。
早上醒来的也早,下楼奶奶刚刚从外头回来。
“期期啊,我买了包子油条,你赶紧,刷牙洗脸。”
奶奶还熬了皮蛋瘦肉粥,看着就馋,许可期应声洗漱去了。
许可期不慌不忙吃了早餐才去上学。
到达学校的时候时间还剩下许多,这下总算不会迟到了。
校园内被打扫的很干净,许可期这才有世家好好欣赏熟悉熟悉。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阵急促自行车铃声,许可期回头看,只见蒋未骑着自行车飞快的从她身边经过,带起一阵风,鼓了外套。
自行车最近离她不过一米的距离,许可期甚至清楚看见了蒋未嘴角没有擦干净的奶黄渍,许可期往后退跌坐在地上,这也太危险了。
蒋未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就一眼,立马就走了,停都没停下一下。
真没有素质。
许可期气的跺脚,心里骂街。
许可期刚想转道过另一边去,看好了没有车子出现,刚准备过去,不知道又从哪里出现一辆自行车直直朝而来,车主大声喊道:“快让开,车子失控了。”
明明往左或者往右一步就能躲开的事情,许可期硬是双腿如灌了铅一般就是不挪一步。
等反应过来再逃,已经晚了。
下一秒,车子,她,车主,全部跌倒在马路正中央。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江孜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天上的云还挺漂亮的,鱼鳞状。
没看到星星还是算好的。
他还是要点脸面的,光天化日之下,毕竟这还是大马路上,躺这影响交通怎么办。
江孜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先是把废掉的自行车移到路边,还废了不少力气,然后就只剩下许可期了。
江孜犯了难,先握住她的手臂扶起来,也把人扶到路边,看着车辆畅通无阻,这才安了心。
“你没事吧?”
江孜目光向下看去,膝盖上已经破皮,冒出了点点血液。
伤口看着小,但摔倒在地上还是很疼的。
而且还粘了一些灰尘,处理起伤口来更是不容易。
“我没事。”
这件事情全都是因为突然失控的自行车,自行车怎么能负责,就只能他这个主人来了,谁让他这么倒霉,买了都还不到一个月。
“我要不带你去校医室吧。”
“马上要上课了,而且这点伤口不碍事。”
人家都这么说了,你还能强迫人家去吗?
不能。
江孜有眼力见,想着到时候去蒋又那医药箱简单消毒包扎一下就行。
“哦,那好。”眼下应该要把脚下这辆自行车推到车棚那去才行,那儿有个垃圾箱,丢哪,让阿姨捡了卖掉,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到自行车棚的时候蒋未已经等候多时了,他闲闲地坐在那,开口就嘲讽一波,“呦,这都几点了,江少爷忒慢了。”
江孜已经无力反驳了,身累,心也累!
想他早上开开心心地出门,买了两个最爱的奶黄包,还没吃一口呢就被蒋未这厮抢了。
蒋未乐此不疲地提出要跟他比赛,看两人谁先到学校,江孜赢了就把奶黄包还给他。
不管赢不赢,蒋未都会在中间吃掉,一是肯定江孜赢不过他,而是,这奶黄包本就没想还给他。
其实现在想想,当时自己定是脑子抽了才陪蒋未玩这个比赛,有这功夫,他重新再买两个不行吗?也就两块钱的事。
江孜把自行车丢在垃圾堆旁边,虽然卖不了几个钱,但还是有价值的。
“走吧,回教室。”
江孜没有忘记许可期,回教室的途中顺便拉着蒋未去了一趟办公室,找蒋又要了医药箱。
“你拿医药箱干什么?”
蒋家兄弟露出同款疑惑。
“不是吧,你这么虚,就受伤了?!”
“说什么呢!”江小少爷拔高声音瞪了他一眼,“你才虚!虚!虚!”
为了防止他再说出什么虎狼之词,江孜拿了医药箱就拉着人走了。
一路上越想越生气,干脆把医药箱塞蒋未怀里,“把这个给许可期。”然后气冲冲地走了。
“大少爷,去哪啊?”
“洗手间!”
这个伤口不算痛,痛也就一时,时间久了也不会很痛,还是能忍的。
像这种小伤口许可期从来不会去管,任它结痂还是流血,影响不了她。
许可期上楼梯到四楼,眉头都没皱一下。
到教室扯了张纸想要把黏着血液的灰尘一起擦了去,刚一碰,痒而且疼,许可期对自己还是挺好的,立马就放弃了。
就这样吧,她想,也不是多大事。
昨天拿的教材还是新的,第一节语文课,提前翻开做预习。
专心致志时,紧闭的后门“砰”的一声踹开了。
大家被这声音吓了一跳,纷纷往后看,看见来的人是蒋未时,骂声立刻咽了下去。
前边不是有门吗,干什么走后面。
哦,当然是因为我的座位离后门近了。
那也不用这么大声吧,吵到我学习了。
你管我,我叫蒋未,要指教一下吗?
大佬,您尽管从后门进。
许可期翻了个白眼,这个人就是孔雀,走到哪都吸引一大批目光,太引人注目了。
蒋未拿着医药箱大大咧咧地坐下,许可期瞥了一眼,为什么拿医药箱?心里疑惑了一秒后就觉得这是别人的事情管她做什么。
也是真没想到和她有关。
“受伤了?”蒋未问道。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但是许可期还是点头以做回应。
“给我看看,我帮你包扎。”
终于知道他拿医药箱是干什么了。
许可期是个缺心眼的,别人的好意她还不领,不领就算了,客套话都不会说。
蒋未被她那一句“不用”气得心脏一抽一抽的。
“伤口不及时包扎会感染发脓的。”
“你告诉我你现在疼不疼。”
许可期摇头,“不疼。”
“刚摔那一会呢?”
“疼。”
“那就对了,伤口要是及时不处理,会更疼。”蒋未循序渐进苦口婆心,把全身上下的耐心都用这了,“给我看一眼。”
“就一眼。”
许可期的确只给他看了一眼,刚要收回腿被蒋未捉住了,一动不能动。
“你干嘛,说好的。”
“消毒。”
掌握了她,蒋未也硬气了。
手还要活动,就把许可期的那只腿夹在自己两腿之间,许可期使劲地想逃脱,奈何这两条腿跟两座大山似的,巍然不动。
牵扯了伤口,自己还疼的要命。
蒋未拧开碘伏瓶盖用棉签往里沾,偷偷瞥一眼泄了气耷拉着肩膀的许可期,偷笑,终于是听话了。
这还挺有成就感的。
沾了碘伏的棉签先在伤口边缘涂然后一点点往里,蒋未动作比许可期想象的要熟练很多,没什么痛感,就是有点小痒。
“疼不疼?”
“还行。”
“疼你就跟我讲。”
“嗯。”
蒋未打篮球会受点小伤什么的,总不能每次都去校医室包扎,多招人烦啊,渐渐的蒋未都基本上是自己处理,有时候球队队员受伤都是他包扎。
平时他可不会管队里那些大粗爷们的感受直接往上一涂一扎就好了,哪会向现在这样涂一次问一次感受。
想他平时对他兄弟多好啊,受伤都是他来包扎,可兄弟对他呢,除了帮倒忙还会什么。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蒋未现在是深刻体会到了。
江孜从洗手间出来走向教室,看见后门半开着,蒋未低着头不知道在哪里干什么,他蹦蹦跳跳走过去打开门一掌直接拍蒋未后脑勺上了。
这种机会可不多啊,平常都是他挨蒋未的巴掌。
前有许可期失手饱死金鱼,后有蒋未把棉签直直摁在伤口上。
许可期痛得眉头直皱,倒吸一口口冷气,受不了把还在愣神的蒋未的手拿开,过了几秒,这才好些。
碘伏还是有一定刺激性,许可期碍于这里是教室才没有叫出声来,她就说,蒋未哪里会帮她包扎嘛。
白白受了疼,许可期是一个眼神都不想分给他了。
蒋未回神,看了看不搭理自己的许可期最后咬着后槽牙抬眼看向江孜,江孜也知道自己干错事了,扯出一个微笑来:“蒋哥,我不是故意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对天发誓。”
连忙举起三根手指头来。
蒋未看着江孜就糟心,重新把目光投向许可期,小心翼翼夹着尾巴说话:“伤口还没包扎好,要不重新……”
这次许可期坚定拒绝:“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