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临海,拥有广阔的海域和岛屿,所以当地人多数以捕鱼为生。但是大海风高浪大,普通人在海中经常面临翻船的危险,轻则一天的劳作全部掉入海中,重则危及生命。大海赋予了吴国人爱冒险的性格,也赋予了他们探索的性格。
一个平民有一天照常出海的时候,被大风掀翻了船,当时的海浪意外的大,平民拼命的往岸上游,却还是被冲得越来越远,在这生命危及的紧要关头,他感受到了水元素的力量,用魔道之力凝聚出一个水的护盾,将他送回了岸边。
本来这只是万千平民中的一个小插曲,不料平民在借助水盾即将到达岸边的时候,被乔氏家族的一个年轻人看见,动手破了平民的盾,理由是平民不能使用魔道之力。
平民的家人本在岸边接应,眼睁睁的看着他盾破后被大海卷走。
这一举动无疑点燃了长年以来被压制的民愤,都已经在生命垂危的边缘,所谓的贵族们还在纠结是否可以使用魔道之力的细枝末节,平民的家人一呼百应,从一小股反抗势利星火燎原般发展成了全国范围内的反动力量。
截止到周瑜离开稷下学院,已经有了近十万人的反动军阀。
周瑜一行人一路向东而去,前往吴国的都城,江郡。
沿途看到不少残垣断壁,都是被魔道之力侵蚀的痕迹,路上行人稀少,时不时的会看到一些被遗留在路上的尸体,被一些食腐的魔种分食,仔细看还有些魔道使者在里面,曾经熙熙攘攘的集市,也变得人烟稀少,没有参加暴动的普通老百姓也只敢呆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诸葛亮探头看了一眼:“这战争恐怕短期内结束不了,魔道使者虽然拥有较强的力量,但普通人类数量更占优势。”
周瑜倒不怎么挂心家里的情况,周家在吴国算的上家大势大,吴国当政者也得给几分薄面,再加上家族常年供奉着几位实力超群的大长老,一群乌合之众组合起来的杂牌军暂时还不能撼动周家的地位。
他有点担心他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朋友孙策,他虽然也出生贵族,但是他的父亲自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死亡,他没能觉醒魔道之力,被家族所排挤,上有需要供养的母亲,下有顽皮的小妹,从小就跟渔民厮混一起打工赚钱,这次的动乱不知道有没有波及到他们?
所以诸葛亮说的话,周瑜并没有听进去。
诸葛亮伸手想推一下周瑜问他在想什么,被司马懿拉住了:“你就安静一会儿吧,他心里应该不好受。”
从稷下出来时的春游气氛被吴国的萧索涤荡的丝毫不剩。
沿途没有在开的旅馆,几人只能在路边,拿着从稷下带出来的干粮干啃着吃。
突然路边的草丛中传出一些动静,司马懿化身为幽影立刻欺近,发现是个5岁大小的小女孩,手中挥出的影刃来不及收,仓促之间改变了方向,划到了自己的手臂,好在只是擦过,受伤不重。
小女孩扎着两个麻花辫,脖子上带着类似于护符一样的项链,手腕上带着精美的手镯,一身的衣裙虽然脏兮兮的,但依然能看出来上面繁复的花纹,显得华丽而昂贵。
面对这么小小一团生物,司马懿有些不知所措,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无助的回头看向诸葛亮。
其他人也走了过来,蔡邕看了看小女孩的衣着,下了结论:“她在吴国的身份地位应该不低。”
周瑜皱眉,吴国贵族都很注重子嗣的培养,除非像孙策似的从小被放弃的,但穿着不会是这个样子。
周瑜警惕的问:“你有什么目的,附近还有什么人?”
小女孩扑闪着大眼睛,摇了摇头,指了指诸葛亮手中的馒头:“饿,想吃。”
周瑜无视了小女孩的请求:“你父母呢?为什么放任你一个人跑出来?“
小女孩扁了扁嘴:“我父母不要我了。”
蔡邕在旁边打圆场:“她还小,应该是不小心走丢了。”
小女孩却摇头:“不是走丢了,是他们不要我了,因为我迟迟无法觉醒魔道之力。”
司马懿递给小女孩一个馒头,说道:“要不我们带着她一起吧,放任她一个人的话,没被饿死也会被饿极了的魔种给咬死。”
周瑜有些诧异的看了司马懿一眼,如果是诸葛亮,蔡邕说这句话他都不会奇怪,但司马懿防备心很重,这么一个不知根不知底的小女孩放在身边,自身暴露的风险大很多:“我以为你和我是一类型的人,没那么多随便泛滥的爱心。”
司马懿笑了笑:“在我和她这么大的时候,曾经有一个人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我今天才得以站在这片土地上,带着她对于我们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却能让她重燃生的希望。“
周瑜原地沉默了片刻,像是被打败了似的:“那带她一起走吧。”
小女孩似乎知道谁在帮她,小步的移动到司马懿的身边,叫了声:“爹爹。”
司马懿:“……”这小孩儿怎么乱认亲戚呢?诸葛亮和蔡邕都被这声爹爹笑弯了腰。
司马懿无奈解释:“我不是你爹爹。”他都还没成年,就有那么大个女儿,这算什么事儿。
小女孩一本正经的解释:“爷爷说,再造之恩等同身生父母,所以你是我的爹爹。”
司马懿:“你可以叫我哥哥。”
大乔有些不解:“可是你比我的爸爸还高,怎么能是哥哥呢。”
司马懿:“……”辈分也不是按身高算的吧,跟一个小屁孩纠结这个问题感觉被拉低了智商,司马懿只好转移话题:“你叫什么名字?”
“乔莹。”
周瑜:“江东乔家和你是什么关系?”
小女孩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诸葛亮:“也许只是姓氏巧合,快吃吧,操心太多小心长皱纹。”
晚上入睡遇到了难题,因为吴国战乱,每人都带了一个睡袋,准备露宿野外,但是现在多了一个人就不太好分配怎么睡了,如果是个男孩还能挤一挤,女孩的话总不能跟他们一起挤。
乔莹也看出来了他们的为难,小手不安的抓着司马懿的裤脚:“我只会占很小很小的一点位置的。”
诸葛亮大手一挥:“和元歌睡吧,两个都是小孩,哪来的男女性别意识。”
一直很听诸葛亮的话的元歌这次却没同意,轻轻挥舞着手中的提线,本人没有开口,话语从傀儡口中流出:“师哥,我说过我不是小孩儿了。我怕我不小心弄死了她。”话落,手中把玩的树枝碎成了七八段。
乔莹有些害怕的拽了拽司马懿的裤脚:“爹爹,害怕。”
看到元歌叛逆,诸葛亮那身为监护人的劲头冒了出来:“你怎么不听话呢。”
元歌本人收回了傀儡,开口:“师哥,你也只比我大两岁。我能接受你总是把我当小孩似的管着,但是不能接受你把我当成连性别都分辨不清的小孩!”元歌说完,自己跑到了一边。
诸葛亮愣了愣,有点不明白元歌怎么就生气了:“这不都是小孩儿吗,叛逆期到了?”
周瑜也觉得有些莫名:“我一直觉得他挺喜怒无常的,也就面对你的时候脾气能好点。”
蔡邕心思比较细腻,隐约猜测到元歌为什么生气,但不太好胡乱猜测,便也没说。
好在天气不是太冷,司马懿将睡袋铺开,自己和小女孩睡上面,再用衣服盖一盖勉强能凑合一晚。自己说要收留的,总不好去麻烦别人。
诸葛亮从另一边挤了进来:“加我一个。”说完把自己的睡袋盖在了他们上面。
睡袋上睡着三个人有点挤,诸葛亮本来自然而然的就想搂着司马懿节约两人之间的空间,在碰到司马懿那一刻突然想到自己在做什么,又不自然的缩回了手,只是朝司马懿挤了挤:“过去点。”
司马懿有些无奈:“非要和我们挤一块干什么?”
诸葛亮:“那不是怕你们晚上冷嘛。”
司马懿只得往旁边挪了挪,可旁边是个小女孩,虽然只有那么小一丁点儿,也是男女授受不亲,也不敢挪太多。
诸葛亮看着司马懿挪动出来的鸿沟,觉得有些心梗,想要挤一起,又一时间想不出什么理由,连带着看司马懿都气不顺:“你离人家小女孩这么近干嘛,一会儿毁人清誉。”
司马懿有些莫名奇妙:“我没离她很近啊。” 诸葛亮起身看了看司马懿旁边的位置,确实离得挺远的,没话说了。
过了一会儿,又翻了个身,上面的睡袋鼓了起来,本来就不宽的睡袋一直在漏风,诸葛亮又在抱怨:“这睡袋也太小了,还漏风。”
司马懿睡中间,也不太好把人家小女孩身上的扯过来,只好双手双脚抱住诸葛亮,把他往自己这边拖了拖:“我的祖宗,我感觉你今晚格外难伺候。”
诸葛亮感觉心里炸开了一朵花,司马懿竟然主动抱他了,是不是,能不能,理解为司马懿或许,可能,有那么一丢丢喜欢他的呢?
诸葛亮心里辗转反侧,欢喜非常,面上还装作被司马懿抱的很不开心的样子。
没想到装过了头,司马懿把诸葛亮挪过来后就松开了手,伸手将诸葛亮旁边的睡袋掖了掖:“睡觉。”
诸葛亮的心还没飘上天就被当头泼了盆冷水,心里泛起委屈:凭什么司马懿想抱就抱,想放手就放手,他自己却要再三斟酌,踟蹰不前,天底下就没这个道理。
于是干脆的一伸手整个抱住司马懿,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开口:“我睡不着,我要抱着你睡。”
司马懿没反抗,甚至还自己调整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与刚开学时碰个手都把人推开简直判若两人,诸葛亮有些受宠若惊:“你不是害怕与别人接触吗?”
司马懿白天坐了一整天的马车,本来就有些困,迷迷糊糊的,就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你不一样,你在我心里有偶像滤镜。”
诸葛亮想问偶像滤镜是什么?可是怀中的人已经睡着了。
司马懿说过很多次他不一样,和他心里想的那个不一样是一个意思吗?是喜欢他的意思吗?
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诸葛亮感觉自己就不想绕出来,如果司马懿真的喜欢他,他又是这么隐忍的性格,如果自己不给他一个信号,司马懿估计能憋一辈子不说,或许,自己真的可以主动一点点呢?
诸葛亮将胳膊收拢了一点,司马懿很瘦,腰很细,诸葛亮感觉自己一只手都能环抱过来。
他睡的那么无知无觉,看来是真的很信任自己,诸葛亮想着,桃花节是表白的日子,或许到时候可以试探一下阿懿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