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套房的大床上醒来的严泽，回想着梦里的内容，感觉很懵。
这是梦到另一个平行时空了？他还指望再梦到警察严泽，好多了解点线索呢。
而且这个新的自己也太凄惨了吧，可以说是自己做梦以来生活水平最差的了。
严泽带着满心疑惑洗漱，在吃早餐的时候把梦里的内容讲给方星如听。
“我还以为当下时空的里自己死了才会梦见下一个时空。没想到他还没活着，我就梦到了新的‘严泽’。”
“我还没遇到过像你这样连续梦到同一个时空好几天，也拿不准时空变幻有什么规律。”方星如想了想说：“不过也有可能是他已经死了，只是你没梦到。”
“啊？”严泽仔细一想，确实有这个可能。
但他非常不希望事实是方星如说的那样，这样一个尽职尽责的自己，严泽还是很喜欢的，要是死了就太让人痛心了。
“等晚上见过梦行者3就知道了，他比我们更早梦到其他时空，肯定遇到过类似的情况。”严泽说。
“嗯。”
看着方星如，严泽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停下筷子说：“我觉得我也要给其他时空的‘我’起个代称才行，之前我之梦到过两个时空，不起代称也挺好分辨。可现在看来，后面不知道还会梦到多少个，有个代称我们说起来也会方便些。”
“你想叫什么？”
“你用的是数字，我就用字母吧，按我梦见的顺序来把他们分为：A君、B君、C君。”
“要是后面26个英文字母不够用了怎么办？”方星如问。
“这个……”严泽犹豫了一下，一扭头道：“唉，到了那时候再说嘛。”
“也行。”方星如没什么所谓。
接下来就是安静的进食。
又吃完两个虾饺的严泽，忍不住继续说：“其实昨天晚上的梦还是很奇怪的，先不说C君为什么会沦落到住那种地方，就他对那个女生的态度也很奇怪。”
“嗯？”
“从C君和那个女生说话的态度来看，他们应该是很熟的。那么，C君在送药的时候难道不应该进去看看发烧的女生情况怎么样，需不需要送医院之类的吗？可事实是，那个开门的女生让C君进屋，但被C君拒绝了。”
“这也不难理解，那么晚了，C君可能觉得男生女生共处一间卧室不太好。”方星如说出自己的想法：“况且他也说了，那个女生应付不了来可以再打电话给他，并不是送完药之后就全然不管。”
发现自己描述的有歧义，严泽忙解释道：“不是，单从他们的表现来看，C君确像在避嫌，但我毕竟是在C君的视角，能感觉到他当时心里是有些忌惮的。”
方星如吃东西的动作顿住：“忌惮？”
“对，就好像进那两个女生的家对他来说是件很有风险的事。”严泽不自然道：“C君的体格比我还要好一点，别说有个女生病了不用担心，就算两个女生一起上他也能控制住的，你说他在怕什么？”
“怕的话为什么还要帮？”
“这么一想。”方星如放下筷子，神情严肃地说：“他的那句嘱咐也很奇怪。什么叫‘除了公共场合也都要避着点人’，告诫女生注意安全，一般不是说‘人少的地方少去吗’？”
“那个女生也没有觉得奇怪，反而很认同。”严泽接道。
“C君和那个女生可能已经遇见过被鬼魂控制的人了，如果C君还不认识那个时空的‘我’，就不知道鬼魂的存在，在他看来就是有人突然发疯。”
这就说的通了，严泽恍然大悟：“所以他怕的不是那两个女生，而是怕她们毫无预警的发疯。”
方星如心猛地一沉：“这不是好事。”
偶然出现的意外事故或者失去理智的人的伤人事件，没那么容易引起人的恐慌。能让C君和那个女生连自己熟悉的人都要防备，由鬼魂造成的意外和死伤人数绝对不在少数。
方星如一直以来都在思考一个问题。
鬼魂究竟是只针对像她和严泽这样知道鬼魂存在的人，还是会无差别的害人。
因为在她面前，鬼魂没有害过别人，她感应范围之外，鬼魂害了人她也不知道。所以这个问题一直没有答案。
现在结合严泽梦境的内容来看，如果C君和他朋友真的遇到过鬼魂制造的伤人事件，那鬼魂很可能是针对所有人的。
这样的话事情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原本他们只用自保，以后可能还要考虑适当的提醒别人。
方星如拧起眉道：“快点吃吧，我们早点出发，很多事情我们还得问过梦行者三才能确定。”
严泽仰头一口气把杯子里的豆浆喝完了，说：“我吃完了。”
“那走吧，收拾东西退房。”
两人收好自己的东西，出门就看见了昨天那个被鬼控制的服务生。今天还能继续上班，看来他昨天的确没什么事。
那个服务生很紧张，结结巴巴地和他们道歉，告诉他们自己是无意的，而且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动手，还说他绝对没有任何不好的念头。
说到最后，他似乎觉得自己的解释太苍白，声音越来越小。
“好，我相信你。”方星如打断他的解释：“这件事我会当没发生。”
服务生的表情明显放松，看来同事的转达并不足以让这个年轻人彻底放心，只有亲耳听到才行。
“太谢谢二位了。”服务生面带感谢地向他们鞠了个躬。
方星如提出要给他医药费，他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不用，昨天是我同事太小题大做，我到医院没多久就醒了，根本没什么事，也没花什么钱。”
“本来昨天晚上就应该给您道歉的，但我从医院回来后时间比较晚了，怕打扰二位休息，这才等到早上。”服务生态度极其真诚地对方星如说：“您能原谅我我就已经很感谢了，请您千万不要再提医药费的事情了。”
看来如果她执意要出钱买个安心，这个服务生就该不安心了。
“好吧。”
接着服务生非常热情地陪他们办完退房手续，送他们上车。
“唉。”车刚开不久严泽就开始叹气，“感觉被鬼控制的人也不好受，莫名其妙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是个人都得害怕，还要担心我们追究刑事责任。”
方星如：“谁也不想，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控制不了鬼魂，更不可能窝在家里等死。”
“我知道。”其实想想，他好像也没资格可怜别人，要不是遇见方星如，他家人估计已经在给他准备葬礼了。
想虽然是这么想，但严泽的心情还是很复杂。方星如看他沉默不语，担心他因为连累别人自责，就把她刚才关于鬼魂会无差别害人的猜测说了出来。
严泽听完震惊地扭头：“如果是这样，岂不是所有人都有危险？”
“你看前面！”
“哦哦。”严泽连忙把头又转了回去。
“是的。”方星如这才接他的话：“所以我能变强不只对我们有好处。现在没有出现大规模的鬼魂伤人事件，可能只是能控人的鬼还不多，日后能控人的鬼多起来，就不一定了。”
“你是说鬼还能进化？！”
“我的能力可以进化，鬼的能力未必不能进化。”方星如沉声说。
想到能控人的鬼会多起来，而且还对人类抱有恶意，严泽就忍不住一哆嗦。
这是第一次他真心实意的希望方星如是错的。
严泽：可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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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