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钟安安呢?″喻初文半掌挡着头顶上打来的强光,勉强地睁开眼,另一只手侧撑起半身,想从地上起来。
右脸好痛,像被铁钳灼过一般,她怀疑地一摸……
"!疤…吗?″还没等她搞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又看到几团白影朝她飘来。
“她清醒的好慢哦,所以说……是黯泽君你输了。″白影的轮廓逐渐深化成一身青衣的女人,她边说着边捆起手里的鞭子。
“啧,要不是成夏那家伙先我一步下手,还没个轻重,不然早该是我赢了。″视线慢慢复明,喻初文这才看清那个脸上带刀疤,手握双锤的青年,以及……
“既然见不惯我的做法,那就过来抢啊。″穿着马面裙的女人一个滑步停在喻初文与加藤黯泽中间,抱着一抱唐刀,毫不客气的说着。
“各位有话好好说,可千万别再打起来了。″背着白布挎包,戴着史迪奇头套的少女有些卑微的恳求道。
喻初文下意识想跑,但腿却莫名使不上力,顺着看去……被两根似有若无的黑线绑着,而线的另一端则是由不远处的荀攸宁与紫袍少年分别握着。
“你们是谁?荀攸宁你又是个什么意思?″喻初文厉声问道,但其实后背已经冒了一层冷汗,现在她这种情况完全属于任人宰割。
荀攸宁刚要上前,却被紫袍少年一把摁住,“为什么要愤怒?你该感谢我们清斋院才对,不然你现在早该被那个法国佬玩死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喻初文仍对六人保持着警惕,然而下一秒脸上就传来剧痛。
“清斋……院…啊……你们难道也是和………ⅠDG一样的人吗……嘶啊。″喻初文忽而抽了口凉气,原来是那个戴史迪奇头套的少女拿了个冰袋敷在她脸上。
见此,加藤黯泽用锤子挠后背道:“多洛莉丝你还是别管她,让她疼死算了。″话音刚落,腿上就挨了青衣女人一鞭子。
加藤黯泽:“老太婆你干吗!真是……大马人就喜欢乘人不备。″
“臭矮子你有种再说一遍。″青衣女人皮笑肉不笑的收紧了鞭子。
“够了,诺维尔。″紫袍少年制住她要挥鞭的手,看向还屹立不动的马面裙女人道:“诸葛老师可以让开一下吗?我有些话想跟这人单独谈谈。″
诸葛?成夏?这女人又和诸葛成华是什么关系?不知是不是受那个"疤″的影响,喻初文感觉自己的思维越转越慢。
“告诉我……″紫袍少年蹲下身,认真的看着喻初文,而她在跟着读懂他那口型后,眼里竟生出一丝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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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听晃了晃手腕上的磁振感环,奇怪,明明显示喻初文人就在附近,可为什么……
林理见易听神思游离,一只手伸进口袋,观察了下四周的人。
才经历完一场″汇报表演″的林茜之将自己整个人缩在卫衣里,有些小心地坐在路旁的几包破沙袋上,像是要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蘑菇一般。而钟安诚与林黎则还在安顿那些昏迷的守卫,一时间应该也顾不上这边,很好。
(林理给自己打气os:“没事,我又不是真要当个偷窥狂,只是试验而已,况且这一切都是为了表姐。″)
“易…″
“Vous cherchez quelqu' un ? Mademoiselle .″一个西欧长相的男人扬了扬嵌有石榴红色宝石的魔术帽,赶在林理之前招呼易听。
(法译:“你是在找人吗?小姐。″)
“Qui es-tu ?″易听注意到他的右手有擦伤的痕迹,膝盖那处也蹭了些灰,但这丝毫不令他光鲜的外表掉价。
(法译:“你是什么人?″)
“莱亚你……能先放我下来吗?″男人身后传来钟安安虚弱的声音,易听侧身查看情况,可下一秒一张排满尖牙的大口朝她袭来。
“Bête du Gévaudan Je ne peux pas sortir.″莱亚将易听迅速拉到一旁,抬手摁住那头似狼的巨怪前额,这巨怪身上长着的靛青色矿晶与其丑陋的身体构成一份诡异的适配感,而钟安安则正趴在祂的背上难受着。
(法译:“不可以哦,热沃当。″)
钟安诚闻声赶来,结果就见自家妹妹变成这个鬼样子,“这是怎么回事?安安你……″
“初文呢?″易听拍掉莱亚牵她的手,一个上蹬就跳到了巨怪的背上,用听君抵着钟安安的后脖问道。
钟安安把脸埋起,表示拒绝交流,莱亚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架势,易听不清楚她与喻初文之间有多少情分,只能保守地好言说道,“钟安安,你难道不想要荀攸宁回来吗?″
钟安安伏着的身子抖了一下,但还是不见有妥协的苗头,而易听已经不打算和他们再这样磨叽下去。
“你干吗?别动手动脚的,我警告你……″钟安安的身体忽而被"绳″吊起,令人不安的失重感吓着她口不择言。
"Quelle impatienceo .″被狰从身后架住手脚的莱亚却仍是一幅无所谓的模样。
(法译:“真是心急啊。″)
状况外的林理只能瞧了眼揣在兜里的微型电子本,期望能依此摸到些线索。
[莫潇钰:“要想灵赫能力得到提高,那肯定是需要不断练习的,但首先的一个点是不要分散了试训对象,起码得等{看清了},才去考虑其他吧。″]
而电子本上也应景的显示出一行乱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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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荀攸宁捏着存有钟家密钥的U盘,问道紫袍少年。
青木勇次抓过她那只手:“让大家都拥有[永恒]有什么不好的?东西,给我。″见对方执拗起来,他指着另一角落处因好奇喻初文而将其围坐的另四人说道。
“诺维尔家的诅咒,诸葛一族的没落,加藤君那被兄长贩卖的母亲,因地头蛇载赃而被放逐的多洛莉丝,想想这些,还是说你情愿让他们各自坚持到现在的努力都失去意义?况且继承[殅刹]只是第一步,你……″
荀攸宁将其一把甩开,咬牙道:“可最后一步呢?你们始终都没跟我说过,直到你刚刚问她的那个问题我才明白,在这份计划里你们根本,根本就……″她努力憋住眼里的泪水,想救钟家兄妹的心不假,但她也没说同意喻初文去当一个容器。
青木勇次:“我看你是天天欣赏什么艺术欣赏傻了吧,哪有不流血就能吃得到的蛋糕,再说你方才应该也见识到高木家的那群缚魔师了吧……不管他们的目的到底是那个驭灵者,还是为了试探你的那个知己是否真的[合格],总而言之留给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而又被蒙住眼的喻初文只能听着ta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问话。
“你的[情感认同]真像青木说的那样能将精神力分摊给别人吗?即便是被过路魔上了身的情况?不过话说为什么只有守卫被你影响到了……″加藤黯泽大口咬着人形烧问道。
诸葛成夏:“大概是因为在潜意识里并不想伤害家人的缘故吧,不过这也佐证了勇次说的[可控]情况。″
喻初文:“………″她能说自己只感觉是睡了一觉吗?
多洛莉丝有些好奇的想去碰喻初文手上的磁振感环,但被诺维亚制止了:“别碰,我可是费了好大心思才把它搞定,你可别让我一夜回到解放前。″说着,她轻拍了下多洛莉丝的史迪奇头套,以示警告。
加藤黯泽:“直接一锤子砸烂不就好了吗?整的那么麻烦。″
诺维亚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就没想过吗?可别说毁这东西,我连怎样不被它电到都发愁。″
喻初文听到荀攸宁ta们争执的声音,知道现下应是抢回密钥的最好时机,不该再坐以待毙下去了,可视觉被剥夺,[情感认同]无法施展,腿脚还在发软,那只好……
“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理解[永恒]的?不死不灭?若真是如此那还倒有些可怜。″喻初文似带些怜悯的笑问道几人,这种假慈悲的态度不免惹得加藤黯泽心里窝火。
[“母を売ったのは本当に私ですか? いいえ、あなたです。もしあなたの自業自得の愚か者行為がなければ、私たち一家はその女の子を引き取ることはありませんし、釈放されたばかりのクソ野郎たちに狙われたり、順番に迷惑をかけたりすることはありませんでした。″]
(日译:“卖掉妈妈的真是我吗?不,是你,如果不是你那自做主张的蠢货行为,我们一家就不会收留那个女孩,更不会被那群混蛋盯上,轮番骚扰。″)
“一直活下去……然后呢?继续看着以前的自己无能为力吗?″喻初文对自己的冷读术还是很有把握的,不清楚这些人的回忆痛点没关系。
让ta们自己去踩就行。
[“でも今はすべてが間に合うので、あなたがその女の子を渡しさえすれば、私は彼らに融通を利かせることができます...″]
(“不过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只要你把那个女孩交出来,我可以让他们通融……″)
“你什么意思!又想嘲笑我们吗?″手上青筋暴增,他抡起捶子砸去,不过又被诺维亚用鞭子缠住了。
同时喻初文感觉到另俩个人似是挡在了她面前。
诺维亚:“混蛋冷静点!你要是真闹起来可能就中了她的计。″
加藤黯泽反被气笑道:“那我倒还想看看一个只能等着被别人解救的花瓶到底能耍出个什么花招。”
喻初文手被反剪的发酸,微动了下身子,“只是聊了天而已,用的着这么大动肝火吗?″试探完自己目前的处境还算安全后,她继续慢悠悠的说道。
“[殅刹],被上身,分摊,最后是所谓的[永恒]………你们的计划该不会是想用[殅刹]去夺个什么类似过路魔的脏东西,而后再让我以身饲虎,最后……″她顿了一下,左侧方传来脚步声,想来应是荀攸宁ta们。
“让我用[情感认同]把祂化到你们身上去吧?″
喻初文身后传来鼓掌的声音,而青木勇次这时突兀地喊了声"院长″,但接起下文的却又是他人。
“那可不是什么脏东西,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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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姐姐,好久不见……″不等高木晨与易听寒喧完,莱亚与钟安诚就带着一群人冲进庭院。
不过刚踏入就立马被一群腰佩金刚杵的缚魔师们围住了。
在后方负责照顾钟安安的林黎见状,忙打圆场道:“我们只是想跟你们家家主简单地约个饭罢了,没有要起冲突的意思。″
“好说,好说。″高木晨相当爽快的吩咐缚魔师退下,看向易听道。
“不过我最近正好遇到一件棘手的事,如果能顺势得到易姐姐的帮忙的话,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易听一脸淡漠地点点头,真没想到这家伙还能全须全尾地回来,但在被管家领到主屋前,她又回身对高木晨讲了句。
“可以把你剩下的那句话补完了。″
高木晨纳闷:“什么话?″
″你刚才在门口见到我的第一表情难道不是在说……″易听左手紧握着喻初文那枚掉落的清徽,一字一句地问道。
“[在下已恭候多时]了吗?″
忍整理了下领结:我是不介意各位看客过度解读某些情节的,因为这反而是我希望的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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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洄游﹤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