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恭愣了一下,但很快镇定了下来。对于一般人来说,青炀司,简直是乌托邦的存在。不应该会有人会拒绝的,不过他早就听说这位喻小姐虽然看上去好说话,但性格还是很要强的。不然,也就不会成为[情感认同]的使用者了。
丁恭:“因为喻小姐你没有拒绝的理由,不是吗?”
不存在的记忆,奇怪的欢迎语,莫名的能力。喻初文确实没有拒绝的理由,她沉默了。丁恭推着喻初文的肩膀,一起走出了7区。
6区这里有动情歌唱的歌者,有彬彬有礼的绅士,有身上挂着破烂衣布的酗酒者,他们唯一的共同点是都戴着面具-白鼠面具。喻初文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
丁恭:“想必喻小姐应该已经猜到这些面具的规律了吧。”
喻初文:“是根据中国的十二生肖吗?”
“对。”丁恭打了个响指,继续说道:“只不过顺序并不是传统的[子鼠丑牛],而是根据能力应用程度而进行划分的。”
喻初文:“这些戴面具的人,都是穆清者吗?”
丁恭:“只有穆清者才能允许戴面具,这是种保护,也是种区分。啊,当然有一个人例外,喻小姐你也已经见过她了。”
喻初文:“易听吗?”
丁恭:“呃……对,是小司主。不过喻小姐敢直呼她的名袆,还真是有勇气呢。”
喻初文:“为什么这么说?她又不是意大利人。”
[特注]:根据意大利姓名**法规定,人们是不可以直呼名字的,认为这是不尊重的表现。
丁恭:“喻小姐说笑了,我们不直呼她的姓名并不是因为有着什么不能直呼别人名姓的条文规定,这只不过是小司主的……一点点怪癖罢了。她不喜欢别人这样叫她,而我们这些做下属的,自然是要遵从的。啊,当然,如果是她本族人这样叫她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喻初文:″那你刚才说的[勇气]是指……″
丁恭:"如果你是在她心情好的时候这样叫她,那她可能只是召[狰]吓吓你。但如果是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那你八成会被她当作[穷奇]的早点,扔到另一个维度去。我有个朋友就是有次不小心说错,结果就被[狰]吓得当场大小便失禁,搞得他整整抑郁了两个月。”
自以为是,玩世不恭,这就是那人的标签吗?喻初文这般猜测着,而后又提出了自己的另一疑问:“狰,穷奇。是出自《山海经》的上古异兽吗?”
丁恭:“嗯。这是小司主灵赫能力之一的[灵兽随行]。简单来说,就是把不属于我们三维空间的神兽显现出来,并驭使它们。”
喻初文:“………″
丁恭:“呃,这么说的话可能有点荒诞,但这的确是真实存在的,这也是她能当上小司主的主要原因之一。喻小姐,你知道你衣领上的清徽为什么会设计成这样吗?”
“为什么?”喻初文摩挲着那枚银色徽章。
丁恭:“我们人类处于三维空间,由于时间的流动,而不同于简单点面的一、二维。但如果有人能突破这时间的桎梏,深入到更高层次的维度……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们可以掌握时间,甚至是时空。这也就是设计[清徽]的最初理念,掌控时间突破高维。”
这想法……喻初文不由的摇了摇头,有些不愿信服。
丁恭:“曾经也有人说过"高维不可视"的结论,不过因为小司主的能力从根本上就动摇了这个理论,也衍生了我们对高维更加渴望的信念。”
喻初文:“那刚才孟先生跟我提到的[情感认同],就是我的灵赫能力吗?
“Bingo回答正确。”丁恭又打了一个响指。这时一架纸飞机飞过他们面前,丁恭抓住那架纸飞机,将其拆开。
丁恭:“喻小姐的[情感认同]可谓是那些政治家和阴谋家的福音啊。通俗的讲就是如果你感受到悲伤,可以放大化的影响到他人跟你一起悲伤,你的热切可以深刻的影响到他人的心灵,而别人若心存一丝恐惧或是害怕,你也可以感受得到,甚至与本人无异。”
喻初文心里不是很舒服的反问道:“照这么来说,我就是一个情感转换器,对吗?”
丁恭:“话可不兴这么说,喻小姐。你是一个人,而非机器。有不少人跟你一样有过不平的,而这就是青炀司所能帮到你们的。将你们打造成穆清者,不仅仅是拯救他人,也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你们这些拥有异能的天才找到自我存在的价值。”
丁恭将纸撕下一条,然后重新折成纸飞机递给喻初文说:“你们就像这架纸飞机一样,如果它按照原本的形态飞,也可以飞得很远,但绝不会飞高。只能低空飞过,最后坠落,喻小姐难道不觉得这未免有些太可惜了吗?它只可以飞一次,而我们也只能在这世间活一遭。但如果有人愿意帮它飞得更高,那不是皆大欢喜的事吗?青炀司就替你们充当了这个角色。”
丁恭:“喻小姐可以试着让这纸飞机飞飞看,它一定会像一架真正的飞机一样飞回天空。”
喻初文看着手中的纸飞机将它向上投出,真的飞得好高好远。
“可它终归是一张纸,它还是会坠落的。”喻初文有些哀伤的说。
丁恭:“这是肯定的,可那又怎样呢?它至少在坠落前到达了它以前总未及过的高度,这就已经足够了。我们终究只是一个凡人,免不了生老病死,但看着自己曾经拥有的辉煌的,不也是件美好的事吗?至少可以说,生而为人,幸甚至哉。
“好,我加入你们。”喻初文不得不承认她有那个飞高飞远的野心。
“恭喜你做出一个正确的决定,欢迎你的加入,喻初文小姐。”丁恭摘下面具,行了一个英国的绅士礼,以此表达他最高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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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木小姐你并没有按要求完成我们之间的约定,所以你要的东西也请恕我们无法供给。″戴着老虎面具,套着白大褂的穆清者对木笙说完后,便自觉的退下了,不留一丝可以交涉的时间给对方。
木笙按着隐隐发痛的太阳穴,半张藏青色的蛇纹面具戴在她的脸上发出冷冷的光,她挥手让一旁待命的下属离开,伸出左手食指去逗弄那缠在衣架上的竹叶青。
“抱歉小司主,你不能进去,木管理员已经歇下了。”门外突然传来声音,紧接着的是一声枪响。
木笙向大门那看了一眼,门已经被打开,而她的下属正被易听用枪指着被迫向前,他脸上的面具不知所踪,只有地上还散落着几块瓷面碎片。
“什么风把你给吹到9区来了?绝对正确的小司主。”木笙柔媚的声音慢慢流过,像人心尖上勾着的一根倒刺,令人心痒难耐的很。
易听晃了晃枪,示意让木笙叫她的人滚下去,木笙努了努下巴,那下属如蒙大赦的逃了出去。
“为什么要杀她?”易听的枪管直直的指向木笙。
“这就是你跟姑姑说话的态度吗?易听。”然而下一秒,她的额头上就传来一股金属紧贴的冰冷感。
“回答我。”易听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木笙:“那个海归博士吗?你对她,可比你那两个哥哥要上心的多。易听,他们才是你的家人,我也是。而你现在却为了一个外人拿枪质问我,你难道不会感到于心不安吗?”
易听:“我只认结果。”
木笙突然笑出声来,“所以你就杀了他们?可笑,太可笑了……”
“砰”回答木笙的是一声枪响,刚才还游动的竹叶青,此刻像红布条一样死气沉沉的挂在衣架上。
易听:“一次警告。”
木笙:“你疯了吗?我是你姑姑!你那么能耐,怎么不用[忆形重塑]窥探我的记忆?还是说…你不敢。”
“砰”这次的枪声几乎是贴着木笙的耳边发出的。巨大的冲击声让她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耳鸣和恶心的眩晕感。
易听:“子弹还有4发,既然你并不爽快,那我也……”
“是………是8区那位,她让我这么做的。”木笙捂着耳朵,用手撑着地板才没让自己完全倒下去。
易听得到答案,便把枪收了起来,冷眼看着木笙道。
“9区的[磁力引导]是让你们解决麻烦的,不是让你们制造麻烦的,别再给我招惹是非了。”说完就离开了。
窗外的夏蝉还在叫个不停,真是吵人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