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觉得你状态还不错，那我们现在开始。”
“有人目睹你私下与斯洛特核心交涉。”投影仪运转，幕布上投影出一段视频，“两天前凛斯集团新品发布会的后花园，交涉时间将近半个小时，期间传递一份体量不小的文件。”
“交涉结束十分钟之后，霍兹死亡。”
“言夕，我们需要你如实交代谈话内容和文件信息。”
言夕坐在会议室内，对着导师的视线随意地曲着指节：“文件里是凛斯集团的内部信息，你们翻看视频这么久，应该不会猜不到。”
“他的魍灵就架在我的脖子上，即便我不交出去，也会被标记，结果更加糟糕。”
林厉泽愤然拍案：“泄露任务机密导致目标死亡，大量未知内部信息随之封锁，这就是你选的好的结果？”
“林老师，这是三区联合任务，您怎么知道别人不想要他的命？”言夕反问道，“更何况这是个自主申请的A级任务，这里面的水只会更深。”
“诚然，信息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上确实会更有利，但是就利益最大化来说，还是就此掐断比较好。”
陈知方长辈一般拍了拍林厉泽的肩膀：“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过是顺水推舟？”
言夕垂眸：“斯洛特核心想要这项任务的主动权，那就必须要有实质性进展——那份资料就是关键之一。”
她继续分析道：“斯洛特迫切地想要收束凛斯集团——准确的说是背后的核心技术。期间药师在这里面留下了痕迹，她的立场不明晰，对于我们而言更是一大变数。”
陈知方知道她的意思：“你是担心伊洛尔掌握太多信息，会被当做出头鸟。”
“对，而且——”言夕前倾身子，竖起三根手指：“这一次任务已经有三位在榜前十出现，其中有两个是斯洛特核心，无论如何我们明面上都不能抓住太多重要的信息。”
林厉泽怒意不减：“那你就把这些交给斯洛特？”
“... ...”言夕抻直腰杆，“如果这个任务不是斯洛特申请的，那这是最好的结果。”
申请方掌握不了核心资料，进度卡住，伊洛尔也能从中松口气；但如果任务是斯洛特申请的，那么他们只能去寻求药师的帮助从中斡旋。
陈知方只是淡淡地看着言夕：“你知道是谁发起的任务吗？”
言夕摇头摊手：“显而易见，我不知道。”
陈知方继续问她：“那你不好奇这个视频是怎么来的吗？”
已知视频里清晰可见言夕和斯洛特核心的脸，虽然时长多少言夕无从得知，但是这个距离就已经足以说明拍摄位置和他们十分接近。发布会上出现摄像设备十分常见，所以她也不能在这方面说明猜测出什么。可按照斯洛特核心的谨慎程度，不可能不会事先搜查附近区域。
言夕摩挲下巴：“是别的势力？”
“——是三尾雨燕。”陈知方直接挑明了答案。
言夕闻言稍顿：“那不是斯洛特的... ...？”
陈知方端起他那个陶瓷大茶缸，从容地喝了一口菊花枸杞茶：“我们很早就猜测斯洛特内部有分割内斗的倾向，而这个这份硬盘上有三尾雨燕的痕迹，也许这就是一份证明。”
“但是这个和视频有什么关系？”
林厉泽清嗓子：“假设一，这是那位核心故意录像投递给我们的；假设二，这是与核心层作对的长老层放给我们的。”
言夕被两位导师直勾勾地盯着，觉得他们似乎还有什么话没说出口。
“——所以其实你们还有一种假设，这个视频是我自导自演的？”
陈院放下他那大茶缸：“你也知道这是我们正常的思路——如果你也是核心，那【万】又怎么真的会伤害你呢？”
言夕抬手作发言状：“那您又要怎么解释之前药师的一纸提醒？那是当着您和我的面被三尾雨燕带进来的。”
“——陈院，那我在其中又该怎么定位呢？”
彼时门外突然想起一串敲门声，递进来一张信函。封口处被紫色火漆戳盖，阳光下会反射出一小片羽毛，打开之后的信纸背面，一枚新鲜的红色印章上赫然印着【千】。
【感谢相赠，任务结束。】
“这是... ...斯洛特的【千】？”林厉泽看着这个熟悉的私章，“她居然这么大胆，敢直接投递消息？”
陈知方将信件交还出去，交代检查组仔细检验纸张字迹等可能的隐藏信息。
言夕看着那封信在那两位导师之间的手转了一圈又出去，随后那两人又转回来继续询问。
“你觉得对这件事情有什么想法？”
言夕思索片刻：“按照三尾雨燕的飞行速度以及字迹、印章的新鲜程度进行测距。虽然不排除对方根本不会在这个范围内有据点，但多少可以进行防范。”
陈院难得挑眉：“你不好奇我们看见了什么吗？”
“如果院长不愿意告诉我，我也不会好奇的。”
林厉泽在这种情况下做不了主，要问也确实只能问陈院。
陈知方摆摆手：“行了，你回去吧。如果任务动态有任何变动，随时和我们联系。”
言夕也不好再问什么，朝二人鞠躬后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