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合作的过程非常愉快,对方态度热情,对双方这次的合作抱有非常高的期待,江欲燃还是头一次跟着沈靳出来谈生意,他哥在他面前一直都是一副有话就说有屁快放的不耐烦样,脾气急语气冲嘴巴毒,其实江欲燃还挺喜欢看他哥被他气的跳脚的模样。因为沈靳在外人面前是完全不一样的,得体的西装锃亮的皮鞋,戴上的眼镜就像是给他加上了一层封印,常言道人靠衣装马靠鞍,当年偷穿大人衣服的穷小子如今摇身一变,那副从容不迫闲适淡定的样子特别像一回事。
事情谈的七七八八,后续的签约仪式还有待商榷,东西没怎么吃,酒都喝了不少,沈靳他们从会所出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江欲燃平时很少喝酒,今天被那个副总和助理灌了不少。
回到车上的时候他已经有些头晕了,但意识还是清醒的,他借着酒劲往沈靳身上倒,沈靳比他状况要好许多,坐在座位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看到江欲燃往自己身上看,沈靳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暗黄的路灯在他的眼睛镜片上留下一道光影,沈靳对司机吩咐说:“去魅魔。”
江欲燃没想到这个时候了沈靳还不回去,问:“哥哥,这么晚了去那里干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沈靳没有看他,隔着车窗目光落在外面飞快略过的事物上。
寒冬腊月,沈靳的手在车内也是冰的,江欲燃见自己靠在沈靳身上他都没有拒绝,得寸进尺地用衣服盖住两个人的手,在无人看见的地方握住沈靳的手。
沈靳回头,就对上江欲燃一副幽深的眸子,轻易不喝那么多酒的年轻人今天被灌多了,脸上都染上了一层红,眼神也愈发胆大,靠在沈靳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哥哥,你刚刚谈合作时候的样子真帅,我都快有反应了。”
沈靳很多时候在江欲燃面前几乎都是颐指气使的,他在外面装的人模狗样,努力把自己装成一个成功人士的样子,实际上骨子里依旧是那个在厂子里听惯了下三滥荤话崇尚暴力至上的小流氓。
换做平时江欲燃跟他说这些早就被他一通揍了,但今天的沈靳显得格外好说话,似乎真的是成功人士的壳子套久了,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其实不是个可以心平气和和小混蛋说话的人。
他搞不来谆谆教导那一套,循循善诱把人引入正途的实验他才几天就耐心告罄。他还是适合用最直接简单的方式处理最复杂的事情,就像小时候因为怕麻烦直接选择把江欲燃丢了,十几岁的时候怕麻烦又把江欲燃给丢了,但现在江欲燃大了,能够自食其力,有独立的思想,不再是他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小屁孩。
鉴于江欲燃的死皮赖脸和死不悔改,所以这次沈靳也选择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
暮色之下的酒吧逐渐热闹起来,酒精,音乐和灯光麻痹了忙碌一天的人的神经,舞池里的人卸下白天的伪装尽情欢呼,群魔乱舞。
其实沈靳不喜欢这些地方,他不喜欢太过嘈杂的地方,然而这些年出入这个地方多少次他已经不记得了,对这里已经熟悉到不能在熟悉。
酒吧老板一看到车子就热情迎接出来:“沈总,好久不见啊,你吩咐的事都安排好了。”
沈靳矜持地点了点头:“有劳。”
“您太客气了,沈总能来是我们魅魔的荣幸。”
江欲燃不明所以,他酒意还没有散,理智上告诉他今天晚上他哥很不对劲,但他现在不想想那么多,刚刚车上大着胆子说了那句话沈靳竟然没有骂他,这或许是个好兆头,说明他哥现在已经不排斥他的靠近了。
他跟着沈靳在老板的带领下穿过一个通道坐电梯直达十九楼。
楼上就是酒吧给客人提供的休息的地方,铺着地毯的地面走起来没有一点声响,江欲燃眼皮不受控制跳了跳,他拉住沈靳的手问:“哥哥,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酒吧老板停在一扇门前,他拿房卡打开房间,恭敬地退到一边把房卡交给沈靳:“沈总,我就先下去了,不打扰你们休息,有需要随时叫我。”
沈靳接过房卡嗯了一声,对江欲燃说:“进来。”
江欲燃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晕了,现在的事情都是他的幻想,他哥这是带他来开房了?
他有些懵逼地服从着沈靳的指令,几乎是同手同脚跟着进了房间。
房间很大,落地窗前的餐桌上摆好了精致的晚餐,蜡烛牛排和红酒,江欲燃有些口吃:“哥……你这是干什么?”
沈靳坐到餐桌一侧,说:“带你来吃饭,没看出来吗?”
吃饭用得着整成这样?江欲燃飘飘然移动到沈靳对面坐下,今天晚上的沈靳太奇怪,太反常,他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语气中带着试探的兴奋:“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先吃饭。”
他们还是中午吃过饭,也不知道是不是做生意的人上辈子都是不吃五谷的神仙,仿佛这辈子在谈生意的时候吃一口桌上的菜是侮辱了他们高贵的灵魂,一场生意谈下来,桌上的菜只是皮毛伤。
江欲燃揣着一肚子酒狐疑地拿起餐具,窗外灯光璀璨,应该是要过年了的缘故,街道上张灯结彩,跨江大桥上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酒店中的氛围带着诡异的宁静。
“我们喝一杯吧。”沈靳突然提议道。
“哦,好,”江欲燃拿起高脚杯里早就倒好的红酒,又问:“哥哥,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沈靳的酒杯和他轻轻碰了一下,他拿到嘴边喝了口,江欲燃见状也下意识跟随他的动作将酒一饮而尽。
见他喝完,沈靳这才隔着长桌开口喊了他一声:“江欲燃。”
沈靳的眼神看着江欲燃的时候有种说不出来的复杂,但是他的表情又很是平静。不知道是那杯酒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江欲燃在对上沈靳眼睛那一瞬间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想岔了,那股子莫名的兴奋劲下去,就他听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哥,你要说什么?”他牵动嘴角挤出一个看起来不那么僵硬的笑容。
沈靳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又似乎不知道说什么,江欲燃的眼睛很黑,他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跟妖精能蛊惑人心一样,沈靳避开他眼神的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什么都没说,起身整理衣服,居高临下对着江欲燃道:“没什么,就是送你一个新年礼物。”说完,他在江欲燃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已经抽身离开,
直到关门的声音在安静到极致的房间里响起,江欲燃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僵在原地许久许久都没有动。
他的前方,一个年轻美丽的女人踌躇地从隔壁房间走出来,现在原地不安地绞着手指……
隔壁房间里,酒吧老板小心翼翼地回答说:“放心吧沈总,那药对身体不会有什么影响,人也很干净。”
沈靳弹了下烟灰,对他说:“好。”
外面的雪有点越下越大的趋势,阳台上刮刀子似的冷风吹的人脸疼。沈靳站在阳台上抽烟,下面是川流不息的车流,他的脚边不知不觉已经有了一堆烟蒂,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真的隔音不好,沈靳觉得自己依稀能听到隔壁的动静。
细碎的声音无孔不入的传入他的耳膜,有那么一瞬间,他神经质的几乎想要听的更清楚些。沈靳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明明一心想要把江欲燃引到正途,明明是为了江欲燃好,为什么真到了这个时候,他反而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沈靳想可能是因为他被身上这套西装禁锢太久,真把自己当成是屁用没有的大善人了,生平第一次竟然生出来心虚这种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在浓重的烟雾中听见隔壁已经慢慢没了声响,两个小时应该差不多了,沈靳看了眼时间,迈开冻僵了的长腿想去看看隔壁的情况,他知道江欲燃肯定会埋怨他,不过没关系,这次他会尽量忍着点让着点,让小崽子出气再说,怎么说自己也是为了他好,他再怎么生气还能反了天不成。
沈靳预先设想了多种江欲燃的反应,心里一一给出了应对措施,做好心里建设后才掏出老板给的房卡在门口靠了一下。
嘀的一声,房门缓缓打开。
房间里和沈靳预料的有点不一样,里面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没有声音,没有动静,沈靳不自觉往里走了一步,身后的门自动关紧,下一刻,整个房间都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他伸手去摸索墙上的开关,同时去摸口袋里的电话想要照明。
开关没有找到,沈靳轻轻喊了一声:“江欲燃?”他拿出按键手机摁了一下,光线在浓墨的房间里撕开一条口子,打在一个人的身上。
江欲燃的眼睛依旧那么黑,在微弱的光线下却给人一种渗人的感觉,他微笑着开口,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
“哥哥,你来了啊。”
他的声音沙哑而又低沉,仿佛等待许久的猎人终于等到了猎物上钩。
那一刹那,沈靳几乎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脑海里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本能的感知到了危险,往回退动作被人强制撤回,江欲燃这个狗崽子竟然直接将他扛了起来,
沈靳从来没有发现江欲燃的劲儿这么大过,在他的认知里江欲燃一直都是需要他照顾,需要他保护的人,他听话乖顺,除了极少的时候,几乎没有忤逆过他。
然而现在……
沈靳发现自己把江欲燃想的太好了,他来不及思考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就被人大力丢到了床上,沈靳被摔得头晕眼花,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的动作一具滚烫的身体就压了下去。
沈靳震惊于江欲燃身上的温度,却更加羞耻这样的亲密姿势,一贯的冷静已经荡然无存,他用力想要将人推开,怒声呵斥:“江欲燃!”
年轻人对于沈靳的怒火视若无睹,他解开裤子上的皮带无师自通地把对方的手绑在一起,两具身体近乎无缝贴合在一起,黑暗中江欲燃似乎能看到沈靳的表情,他的脸上带着得逞的快意,趴在沈靳的耳边眼神几近痴迷:
“哥哥,我要你做我的新年礼物。”
本来想把这段写完了发的,但是我写得太慢了,写完估计明天上班又要打瞌睡了,今天先就到这里,宝宝们晚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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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哥哥,我要你做我的新年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