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是我哥哥。”

“江欲燃,这人是谁啊,你们认识?”江欲燃的同学问。

江欲燃说:“这是我哥哥。”

“你爸妈什么时候给你生了一个哥哥,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同学好奇的问了一句,接着就对沈靳道:“哥,我叫封景,江欲燃的好朋友,江欲燃,你哥可真酷。”

“也不看他弟弟是谁。”江欲燃笑了笑。

“要点脸啊江欲燃。”封景恶心的差点吐了。

江欲燃把篮球扔给他:“今天不玩儿了你们先走吧,我和我哥哥先回了。”

“行吧,明天见,哥哥再见,有空一起打篮球啊。”一群人浩浩荡荡打了招呼走出了这条街,只剩下沈靳和江欲燃还站在店门口。

方才还轻松融洽的氛围一下子沉寂下来,江欲燃熟练地在柜台上磕了两下掉出一根烟来,抬眼看到沈靳正盯着自己:“哥哥,要抽烟吗?”

见沈靳不回答他拿出打火机给自己点烟,低头的时候视线中突然出现一只手把他的手臂牢牢握住:

“你爸妈呢?”

江欲燃没有回答他,逆着这股力道给自己点烟,瘦白的手腕很快被磨红,他毫不在意,如愿以偿吸了口烟,懒洋洋靠在门框边上:“哥哥这副表情怎么像是看到了洪水猛兽。”

“我问你话,江欲燃,胆子肥了还敢在我面前抽烟。”沈靳直接上手抢烟,江欲燃要躲他,被沈靳大力按着抢了过去,他猛的呛了两口,争抢中烟头烫在沈靳手心,沈靳摁灭了的烟直接扔掉,阴沉着脸看着他。

江欲燃被抢了烟,脸色也不好看:“怎么,还管我呢,沈靳,你是我什么人啊。”

“老子是你什么人你刚刚不是叫的很顺口吗,还要跟我回去。”

“哥?”江欲燃好奇地问,“哪门子哥哥啊,是把我卖了一次又一次的那种哥哥?”

“记恨我?”

“不应该吗?”

“记恨我,”沈靳冷笑一声,走下台阶坐在路边:“所以回来了也没来找过我,江欲燃,你可真够小心眼的。”

江欲燃没说话,他还是保持着一开始的姿势,看着坐在前面的人的背影,没想到沈靳会突然回过头来。

“这几年过的怎么样?”没想到沈靳会突然问这个。

江欲燃:“托你的福,我很好。”

“长高了。”沈靳喝了一口酒,“差点没认出来。”

“江泽成他们呢,这么晚了你不回去他们不管你,我记得你现在应该高二了吧?有电话吗,没有我给你买一个,有事打电话。”

有点头晕,沈靳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他今天多喝了点,但脑子还是很清醒,平静从容的语气一如平常。

江欲燃看着他:“沈靳,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

“我怎么了?”

“自私自利又自大,做事情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你凭什么觉得我就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一阵长久的沉默过后,沈靳突然笑了一下:“脾气这么大,看来江家人对你还不错,”他打量着面前的少年,记忆中的小崽子变高了,都快赶上他了,穿的球鞋一看就价值不菲,他不动声色收回目光,将外套搭在肩上往外走,“有事找我,我还住以前那儿,既然还没消气,那我先回去了,不惹你眼烦。”

“沈靳!”江欲燃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声。

“又怎么了,想跟我回去?”

江欲燃气的嘴角抽了又抽,快速越过他:“要走也是我先走。”

看着江欲燃迫不及待离开的背影,被烟头烫到的掌心传来一阵阵刺痛,沈靳看了一眼,没好气地笑了一下:

“狗崽子。”

“你新房子的钥匙李连一领回来了,连同刚那个新办的身份证一块儿放你办公桌上的,还有,今天晚上的饭局去的都是南城有头有脸的人,你必须去你没忘吧,喂,在听吗?”

“知道,还有什么事吗?”沈靳刚到厂子程粤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他推开办公室的大门走了进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程粤叮嘱道:“别迟到。”

“知道了,你那边是在忙什么?”沈靳听到程粤那边的吵闹声问了一句。

程粤:“沈老板,昨天我给你发短信了,您贵人事忙没看是吧,飞跃和恒卓那边的欠款一直拖着没还,我不去催谁去。”

这边刚挂了电话,助理李连一就推门进来了。

“这些文件需要你签一下字,对了程粤走的时候吩咐了今天晚上你有个重要饭局,衣服给你准备好了,在你休息室里,下午五点出发。”

沈靳飞快在文件中几处写下名字,心不在焉的听完,抬头看了眼李连一:“问你个事。”

李连一:“什么事?”

沈靳:“你家里不是有弟弟妹妹吗,小孩儿闹脾气你怎么解决的?”

李连一跟沈靳两年了,自然也摸清了他的脾气,好奇地扶了下眼镜:“就给他们买喜欢的东西吧,你什么时候有弟弟妹妹了?”

沈靳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想歪了,将文件扔给他:“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我亲弟弟。”

李连一接住的文件差点又丢了,双手撑住办公桌身体往前,吃惊又八卦:“你亲弟弟?”

沈靳懒得跟他解释,推给他一张纸:“他应该是在附中读高二,叫……”他顿了一下,记得那天晚上江欲燃的同学就叫的他这个名字,没改名字,“叫江欲燃,你帮我查查。”

“姓江?应该?亲弟弟?查查?”

沈靳白了他一眼:“少打听,多做事,知道吗?”

李连一挑了挑眉,做了个闭嘴的动作,好,拿着东西转身走了两步又不死心的回头:“所以你们真的是亲兄弟?”

……

这两年沈靳靠着进出口贸易发家,大量低廉的劳动力为工厂大大缩减了成本,对外开放的政策下养活了大批大批的制造业,与此同时带来的也是更加激烈的竞争,想要企业能够走的更长更远,沈靳一直想打通产业链上下游,让自己在未来的发展中更具有主动权。而且他坚信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在这一块他一直想搭上刘德峰,不过因为刘立和他老子较劲的原因,一直没成功。

晚上六点,沈靳和刘立准时出现在海峰大酒店门口。

刘立满脸不高兴的玩游戏机,头也不抬道:“老沈,我真的不能进去,我进去了我就输了。”

“上次你自己答应我的,不要你做别的,你帮我跟你爸搭个线,我和他认识一下,后面的事就不麻烦你了。”

“我上次喝高了,老沈你就当我放了个屁行不行?”

“不去?”

”是不能去,去了他逼我结婚,你别生气。”

“行,”沈靳推开门下了车,看了眼端坐在里面的刘立:“反正以后你在我这儿说的话我就当放屁了。”说完他关上车门往里面走,边走边整理了一下西装。

“诶别啊老沈……”

沈靳没理他,知道他想往上爬路还长着,不过他也不是当年那个在李文山面前强装镇定的小孩了,他的底气来源于这些年成就的累积。他可以淡定自若和人谈笑风生,说的了荤段子听得进财经新闻,大多数时候他其实完全可以自如应对各种场合,他也已经习惯了觥筹交错,一杯杯的红的白的喝下去,他在南城的脚跟才慢慢站稳。

他早就习惯了被酒精裹挟的感觉,酒量也是突飞猛进,他早可以在这些所谓的大老板中间轻松做到游刃有余。

可他总觉得还不够,他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样的位置才可以理直气壮的拒绝别人递过来的酒,不知道要爬到多高才可以不用应付人假笑,他挣了不少钱,但是好像还是不够。

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刘立一开始确实给他了很大的帮助,可近一年随着生意越做越大,两人之间的矛盾也慢慢显露出来。刘立作为诚佳最大的股东,拥有着绝对的话语权,沈靳认为现在厂子效益虽然好不过也是一时的优势,想要能够长足发展必须促进企业多元化。

他和刘立出现了分歧,其实刘立大多数时候也不怎么管这方面的事,都是任由沈靳折腾,可一遇到他老子的事就装傻充愣死活不肯答应。

沈靳不明白这是富二代的通病还是什么,难道刘立投资给他的钱就不是用的他爸的了?为什么每次一提到让他搭一下他爸这条线他都反应这么大,说到底在商言商,这种互惠互利的事到底怎么他了。

这几年沈靳在南城冒了头,和不少人打过交道,他之前疯狂的想挣钱,那段时间但凡有酒局饭局他全部落下,后来挣了钱,半夜回家一个人醉醺醺的躺在床上,又觉得挺没意思的。

想到那天江欲燃熟练的点烟动作,尘封已久的记忆慢慢苏醒,一个人的日子过久了,他都忘了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这么拼命赚钱的目的是什么了。

沈靳到包厢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好一些人了,他来的不算早,看到了好一些熟面孔,大家相互客套趁机结交,沈靳等的人都还没来,和别人碰了几杯后端了杯酒坐在角落单人沙发上躲清闲。

“哥,还真是你,”

封景突然不知道从那里窜出来,还穿着校服,冲后面的人招手:“江欲燃,快过来,真是你哥,好巧啊哥,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江欲燃走了过来,他和封景都还穿着校服,十几岁的年纪身体抽条,长得跟根儿长葱一样,在一群西装革履的人堆里晓得格外突兀。

沈靳对着封景扬起一个习惯性微笑:“你好,我叫沈靳,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封景还抱着个篮球,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嗨,我爸来这里吃饭,让我和江欲燃过来蹭个饭。”

“哦,”沈靳点了点头,把今天到场的姓封的人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脸上的笑容真诚了几分,“你和江欲燃是同班同学?”

封景自然而然把沈靳想成江欲燃亲戚家的哥哥,十分热情的道:“对,我们两家是邻居,我们爸妈都认识。”

“欸哥,那天我妈嘴快让江欲燃知道我小时候尿床的事,让他嘲笑了我好久,我问宋阿姨好久她都说江欲燃小时候很乖,你告诉我实话,这小子小时候肯定也尿过床是吧?”

早就脸色不好看的江欲燃忍无可忍道:“封景,你有毛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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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油瓶今天想上位
连载中易四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