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然挑了部恐怖片，他在脑海想象着傅宇害怕的样子，嘴角上扬。
傅宇不爱穿校服，乐然没有校服，两人天天走在一起，保安大爷早就记住他们了，每次都懒得检查走读证，直接放他俩出去。
傅宇走在他前面问：“买的几点的票？”
乐然回答：“八点。”
傅宇停住脚步，转过身面对面对他说：“我进步那么多，乐老师不奖励我点什么嘛？”
乐然点点头：“奖励你一套练习题好不好，就刚那种题型，你总是做错…”
他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全然没注意到傅宇早已经黑了脸。
“乐然，你真是欠教训。”傅宇恶狠狠地说。
乐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傅宇拉倒了一条死胡同里，格外的熟悉，就是他和傅宇第一次见面时的那条胡同。
“然然，这么长时间，我都忘了问。”
乐然有点紧张，双腿哆嗦着：“什么？”
“你转学到六中，是因为我吗，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我们是不是真的在哪里见过？”，“能不撒谎，不隐瞒的，给我个真实的答案吗？”
乐然抖的更厉害了，如果傅宇真的把那件事忘了，他是不愿意再他想起来的，过去的事情让他觉得难堪，他不想把自己破碎，脆弱的一面揭开给傅宇看。
“能不问吗？”
乐然低着头，微微颤抖，路过的不知道还以为是傅宇在欺负他。
“为什么不能问？”平时乐然不想回答的问题他从不会逼问，但这个谜团一开始就在他的心里埋下了种子，此时已经破土而出，他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不想说…求你了。”乐然几乎想逃跑，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团起来，就像小时候爸爸妈妈吵架的时候一样，找个角落把自己保护起来。
傅宇把他抱在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乐然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推了推傅宇，怕自己的汗液把他的衣服弄脏。
“乐然，我在呢。”傅宇在他耳边低声重复着，乐然的心脏仿佛被一双大手狠狠的捏了一下，疼的厉害。
“我在你身边，乐然。”傅宇没有因为得不到回应而放弃，他一遍一遍地说着，乐然眼眶一热，泪水打湿了傅宇肩膀上的那块布料。
傅宇轻轻吻了吻他的耳垂，天还没完全黑，随时会有人路过。
“不想说就不说了，对不起。”傅宇小心翼翼的跟他道歉，乐然心疼的难受。
他开口：“是。”，“是为了你转学…”
傅宇听到这眼皮狠狠的跳了一下，心疼，很疼，疼到窒息。
“我上初二的时候，被我们班的同学堵在这里过…”
傅宇把脑海中的记忆碎片拼凑在一起，一幅幅熟悉又陌生的画面涌现。
“他们，他们那时候扒了我的裤子，嘲笑我，当时我妈被我爸打跑了，我没有地方去，路过这里就突然被人拉了进去，我以为我这辈子就那样了，他们说…”
乐然哽咽着，说话顺序都有些混乱，傅宇全部都回忆起来了。
“就是单纯看你不顺眼。”
傅宇心疼地安抚着他：“我在。”
“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了。”
明明不幸的是乐然，掉下眼泪的却是傅宇。
他的泪珠很烫，乐然不明白，他开口问：“为什么哭？”
傅宇哽咽地说：“我心疼你。”
爱是心疼你早就不痛的伤口。
天渐渐昏暗，傅宇拉着他在小吃街尽情消费。
逛完一圈下来，乐然吃了个撑，每次都是傅宇非要买，吃了一口之后觉得不好吃就全部都塞给他。
“真的，吃不下了，哥哥。”
这个称呼乐然越叫越顺嘴，但他其实是比傅宇大一岁的。
“过来，我摸摸肚子。”
乐然乖乖的地了过去，他刻意锻炼过，肌肉线条流畅，他没有练出那种大块的肌肉，因为他觉得傅宇不会喜欢。
六块腹肌，块块分明，傅宇眯起眼笑了笑：“练过？”
乐然点点头。
上次乐然在他家洗澡的时候他没注意看，现在竟然能直接上手，手感还不错。
“鼓起来了。”
“撑了…你什么好吃的都给我吃。”
乐然说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傅宇对他这么好，是不是已经有一点喜欢他了。
傅宇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他皮肤几乎是病态的白皙，稍微用力一捏就红，这么娇气，朝别人抡拳头的时候倒是一点不手软。
“后来…那些日子你是怎么过来的？”
他一想到乐然这么好的人，在那种环境里被别人肆意欺辱，心里就酸涩的要命。
那些过往再提起乐然已经感觉不到痛了，他想了想，简略地回答：“他们怎么对我的，我就怎么对他们。”
傅宇心中的酸涩缓解了一些，他对乐然说：“哥哥好厉害，以后罩着我好不好？”
傅宇第一次这样叫他，乐然心跳加速，他喜欢这个称呼。
“可不可以…再叫一声。”
傅宇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又叫了声：“哥哥。”
他柔软的发丝蹭的乐然心痒痒：“哥哥，我的奖励可不可以不要练习题。”
傅宇要星星要月亮他都给摘：“那你想要什么呀？”
傅宇看着他精致的下巴和殷红的嘴唇说：“你偷亲我那么多次，我亲回来不过分吧。”
乐然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红润的嘴唇就被傅宇品尝了起来，街道上人不多，摩托车的轰鸣声，大爷大妈卖菜的吆喝声，在感官上给了乐然极大的刺激感。
他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傅宇的气息，唇齿间溢出一声轻叹。
暧昧的气息逐渐蔓延，分开后乐然睫毛轻颤，眼尾泛红。
傅宇轻轻摩挲着他的唇瓣，乐然轻吻他的指尖。
傅宇问他：“你跟别人看过电影吗？”
“自己来看过，你呢？”乐然反问。
傅宇想了想回答：“小学的时候学校组织全校一起看过。”
乐然被他逗笑，试探地问：“你以前真的没有谈过女朋友…男朋友什么的吗？那么多人追你，真的一个喜欢的都没有？”
傅宇回答：“有啊。”
乐然闻言心脏仿佛被针扎了一下，他控制住情绪，装作不在意，继续追问：“谁啊…？算了，你说了我也不认识。”
傅宇忍笑：“你照照镜子就知道了。”
乐然反应过来，瞬间眉开眼笑，傅宇也跟着笑。
他说：“乐然，你真是可爱。”
电影开场，他们各自手里抱着一桶爆米花，找到电影票上对应的座位，傅宇买的是情侣座，中间没有把手，他们两个人可以贴在一起。
乐然很少看电影，比起电影，他还是更爱看傅宇。
乐然挑的恐怖片一点也不恐怖，恐怖片拍的和色情片一样，怪恶心的。
乐然看的一阵尴尬，在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该装作害怕的样子，不然这情侣座就白买了。
他没怎么注意电影情节，突然一个红衣女鬼冲大屏幕冲过来，他们座位又靠前，傅宇属实是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乐然趁机把人搂进了怀里，这一刻，他从电影开场等到了现在。
他觉得自己很傻，傅宇哪里像是会怕鬼的样子，本来他都以为等不到傅宇主动向他投怀送抱了。
他看着大屏幕，觉得红衣女鬼都格外的眉清目秀，怎么看怎么顺眼。
傅宇在心里暗爽，电影前面实在是不给他发挥的空间，就是几个人来回转，一惊一乍的，他要是表现的太过激那不纯属深井冰吗。
他装成柔弱美男子窝在乐然怀里，电影也接近结尾。
乐然在黑暗处嘴角微微上扬，这电影他愿意再跟傅宇一起看一百遍，
傅宇虽然跟他说了不能“干什么”，但乐然还是没忍住，亲了亲他的嘴角。
傅宇笑着说：“天天耍我流氓，你好放肆哦，乐小然同学。”
乐然问：“你不愿意吗？”
傅宇没回答，电影刚刚落幕，他就拉着乐然进了卫生间，把他按在墙上接了个缠绵悱恻的吻，乐然实在是欠收拾，一股邪火在傅宇身体里乱窜。
结束后傅宇气喘吁吁地问！“第一次接吻，是和我吗？”
乐然点点头，他活了十八年，情书没少收，恋爱经验却为零，暗恋经验到还算是丰富，但没什么卵用。
“我十五岁就开始喜欢你了…哪有机会跟别人。”
傅宇故意找茬：“怎么着，你还挺遗憾？”
乐然嗔怒地看着他，傅宇总是瞎解读他的话，他偏偏又拿眼前的人没办法，只能委委屈屈的替自己辩解：“我哪有，我只喜欢你。”
“其他的第一次，也要和我。”傅宇霸道地说，听的乐然想笑。
“我第一次周末做练习题都是跟你，第一次好好学习也是因为你。”傅宇想到这茬就憋气，尾音委屈巴巴的，像条受了委屈的大型犬。
“等上了大学就好了，这周末我们一起出去玩好不好，叫上程浩他们，还有这周每天都可以少做一张卷子，别委屈了。”乐然轻声哄着他，像哄小孩儿一样，温柔又体贴。
傅宇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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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