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颜颜啊，爸爸对不起你，这都是报应，报应啊！”
李钟涵在停尸间泣不成声。
“叔叔你别太难过了，现在要做的是找出杀害颜颜的凶手，你千万不能倒下啊。”
刘舒抽泣着安慰李钟涵。
“是我，都是我害了她啊。”
李钟涵跪倒在地，“我不该出轨，不该贪财，不该，不该撒谎啊！”
“叔叔，你在说什么啊？”
“林警官在哪？我说，我什么都说。”
李钟涵起身，擦干了眼泪，走出停尸间。
刘舒紧随其后，来到了审讯室。
“李先生可知道，作伪证的后果？”
“我已经承受了比坐牢还痛苦千万倍的后果，我要说出真相。”
李钟涵笃定地说，眼中的坚定与无畏，让刘舒感到些许诧异。
“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天问道。
“工厂越做越好，我也变得越来越不像原来的自己，受不住诱惑，和长期合作的女客户沈佳琳搞起了暧昧，
那天晚上，我们约好了在工厂见面，却被黄文博的女朋友撞见了，她说她愿意替我保密，只要我同意她弟弟来工厂上班，我虽然愿意相信她，可到时候和她有关的人都在工厂，我如何能安心？”
“于是你就杀了她？”
“我没有！我刚想答应她，黄文博就出现了，他像是听见了我们全部对话，他喝了酒，对她女朋友又打又骂，我记得他十分激动，喊着什么小楠你可真是个好姐姐，见我靠不住，就去威胁老板，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之类的话。
我知道他有焦虑症，发起脾气谁也拦不住，我见他女朋友毫无还手之力，想着如果她死了也好，我只要再把老黄父子俩赶走就可以放心了，所以没有去管黄文博，任由他一次又一次地将那女人按进溶液桶。”
“之后呢？”
“之后，我打电话叫老黄来工厂，在电话里什么都没说，我看那女人是必死无疑了，就拉着沈佳琳离开了工厂，等老黄自己来收拾儿子的烂摊子，
我知道老黄有多溺爱他儿子，所以老黄决定顶罪的时候，我也就替他做了伪证，他当时一口咬定一切都是我指使的，我知道他是在帮我，让一切看起来都顺理成章。”
李钟涵深深低下了头。
“你见过死者弟弟吗？”
“没有，你是说，可能是他杀了我女儿？”
李钟涵激动地问道。
“不确定，他可能还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根据调查，死者李楠并没有弟弟。”
“也许不是亲弟弟呢，总之你一定要找到他，不然可能下一个死的就是我啊，警官！”
李钟涵颤抖着说。
“你先回去吧，我会调查的，如果有黄文博的下落也立马通知我。”
“好。”
李钟涵起身，迈着沉重的脚步，在门口停下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带颜颜回家。”
“抓到凶手之后。”
“走吧叔叔。”
刘舒扶着李钟涵离开了警局。
“李钟涵全招了，可黄家父子串通一气，没有实证，就算抓到黄文博怕是也没用啊，昨天你急匆匆回来，有什么新发现吗？”林天站在解剖台旁，看着执刀的许浩。
“发现了，实证。”
许浩恢复了往常的骄傲姿态，笑着说。
“说说看。”
“李楠虽被抽去大量血液，可有一些血管里还是充满了血液的，为什么在焚烧之后，血管依旧没有变化？”
“昨天提到热胀冷缩，加热后血管应该也会胀大是吗？”林天问道。
“也就是说，在加热之前，血管是蜷缩的，加热后才恢复了原状。”
“！你是说，尸体曾被冷冻过？”
“嗯哼，死亡时间至少应该提前三十分钟。”
“三十分钟，是老黄给儿子制造不在场证明的时间。”
林天叹息，“他真的很会收拾烂摊子。”
“去抓人吧，林警官。”
“李颜颜的尸体，有什么新发现吗？”林天继续问道。
“没有，必须找到头部。”
“知道了，我这就去调查。”
说着，林天便走出了解剖室。
会议室里，林天安排着任务。
“一组，调查李楠的过往，找到他所谓的弟弟。二组，调查黄文博的去向，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抓到。三组，调查李颜颜遇害地点，找到丢失的头部。”
“是。”
刑警队倾巢而出，兵分三路，林天的神经许久没有这么紧绷过了。
“一组，有什么收获？”
经过两天的调查，林天在会议室看着各组带回来的资料。
“李楠出生在农村，小时候被过继给了自己无法生育的大伯，而后父母又生了个儿子，叫李义航，外人并不知道他们是亲姐弟，这是李义航的照片，不过不是最近的，他父母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一组组长陈述着。
“等等!这个人好像在哪见过？”
唯一的女警官于婉说道，
“对！在李钟涵工厂里，我见过他，他是新来的，我记得很清楚。”
“看来就是他了。”
林天看着照片说道，“二组三组呢？”
“我们调查了黄文博家附近所有的监控，发现黄文博五天前回过家，收拾了行李，往机场方向去了，调查当日的航班信息我们得知，他去了江苏。”
“江苏？我记得黄师傅祖籍好像就在江苏啊，明天去他老家，把他抓来吧，这个不孝子，还想给家里添多大麻烦。”
林天气定神闲得说道。
“报告林队，我们还没有收获。”
三组组长难为情地说道。
“没事，去问问工厂里那位，就会有结果了，明天一组三组和我去工厂，二组去抓黄文博，都散了吧。”
林天已经提前感觉到了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