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少,这是给你们的果盘。”进来的不是服务生,是店经理,惴惴不安的站着,也不走,整个包间回荡着熊加纳的游戏声。
“祁少。”他又喊了一声。
米祁喝得多,脸颊漫上明显的红“你他爷的说什么,大点声”
“祁少,外面的狗仔混进来了。”
米祁以为自己听错了又让重复了一遍。
“这不是私人会所,安保呢。”前面的游戏声戛然而止,传来的是车屿的陈述句。
“之前,之前几位家里都放了话,也打了招呼,而且,而且每次祁少出来都有,暗处的保镖,他们就算拍到了,也穿不出去,可从昨天起各位家里就和所有会所通了气,不让进,我核实过,是全城,但看在各位高销,次次照顾我生意的份上,我,但刚才熊少家里来电话了,今天这生意还真做不了。”
经理语气有点急,头上都出了汗粒。
“哪里走,解决办法。”车屿问。
“这边,这边。”
经理带路,穿过暗阁,米祁慢慢的意识有点不清醒,酒喝多了,加上一热就会得荨麻疹的毛病,现下被工作人员驮着,领口打开。
等出了后门,可能是后厨的味,也有可能是下水道味。
熏的要死,特别是看到车门打开,苏喻无哪张寡淡的脸还有朱定微小人得治的嘴脸时。
“你们他妈的早知道我们在这。”熊加纳一个健步冲上去和朱定微厮杀。
一个犀利的眼神扫过来,胃里翻江倒海,“沩。”
“祁少。”
苏喻无的脸色更黑了,之前做过备调,最糟糕是他们没素质没上进心,现在看来完全符合。
无法沟通,染发,满嘴脏话,喝酒,不训练,不唱歌不跳舞不学习不提升自我,这当的是偶像吗?还在卫生间看到过烟头,呃。
火气在翻涌,一股前调带着露水的金属冷冽,像银刃划过花瓣边缘,渗出青绿根茎的腥涩;中调缓缓蒸腾出纯白麝香的蛊惑,如同花蕊深处渗出蜜液,却在甜腻中混入一丝硝烟灼烧的焦苦;后调沉淀为冰川苔原般的压迫感,潮湿泥土下蛰伏着躁动的毒性,让芬芳化作缠绕咽喉的锁链。
空气中都是这股味道,冷冽交织,熊加纳看到哪看垃圾的眼神一时间安静下来。
“还不上来。”
“等着被拍吗?”
车屿扶着米祁上车,把人放到苏喻无旁边往后排坐下拿出手机。
车里一时没了声音,只留下后退的倒影。
“你监视我们。”车屿发现了手机里的追踪器。
“谈不上。”
“我们是不会听你的话的,我们不是牛马,我们是人。”熊家纳补充。
“这才第一天。”
苏喻无其实是个容易心软的人,可这几个都是硬茬,吃硬不吃软。
“水。”米祁把整个胸膛都敞开,衬衫扣子蹦开,从锁骨下方拉出一道道血痕。
朱定微从后方挤出一个头,把扭开的矿泉水怼到米祁的嘴上,喝的急,洒了大半,胸膛前的衬衫都浸透了。
“给我。”苏喻无接过水扭上放好,连续抽了好几张纸,胡乱的擦,水渍没了一半。
“居然有腹肌。”心里想着。
手被抓住,整个人被拉着往哪边带,安全带硌的生疼。
“放手。”
海芋味出来了点。
“走狗。”
米祁说完又把人往前扯了扯,两个人凑得极近,“你就等着哭吧!”“朱定微,死。”
后面的字没听清,米祁就睡了过去。
“哥哥,苍天可怜见啊。”后座传来哀嚎。
“走狗?有趣”车屿说了句。
“你以为你就是什么好东西。”
……
现在又加了一条,聒噪。
苏喻无看着被勒红的手,转了转。
“你就放心回去,我们照顾他就行。”朱定微被推着一步三回头。
车上只剩下四人,瞬间安静了不少,期间传来车屿的冷笑。
“我先走了,bro。”小麦色肤色在车窗里憨笑留下背影。
接下来司机开到了江景小区,车屿下车把米祁驮下来,“搭把手。”“不是说你。”
苏喻无解了安全带下去。
两个人把米祁抗到电梯口。
“别走,我一个人驮不动。”车屿再次开口。
电梯慢慢上升,后面的夜景被包裹到整个透明电梯里。
喝醉酒的人很重,但惊奇的是米祁的信息素没有溢出一点。
等开了公寓的门,开灯,把人放到沙发上。
“他有荨麻疹,会死的那种。”
“关我什么事。”
“你是队长。”
“你是他兄弟。”
“这是我电话,微信同号。我就住上面一层,有事喊我,走了。”
一张名片放在了桌子上。
“这时候承认我是队长了。”苏喻无听到关门声后踹了一脚沙发上躺着的米祁。
“易受热荨麻疹怎么处理。”手机上打下这几个字。
“降温。”苏喻无从制冰机里装了冰块后给人冷敷。
“抗阻胺药物。”苏喻无环视了一周后,拍了拍机器人的头,尝试着喊了句“小爱。”
“我在呢。”
“找一下家里有没有治疗荨麻疹的常备药。”
“好的呢,搜索到书房有,请问是现在需要吗?”
“是的。”
苏喻无起身去倒了杯温水,看到米祁又上手抓,想起手机里的第三条“避免抓挠。”
转身去门口拆了两根鞋带,回来麻利的捆了,尽管期间米祁种种不配合。
“您的药。”
“好的。”
给人喂下后,一股冬季森林中折断的冷杉枝叶,迸发出尖锐的松脂与针叶清香,带有冰雪般的凛冽感,瞬间刺激鼻腔。后调逐渐沉淀为干燥的树干气息,混合烟熏火燎后的焦木味,厚重且带有颗粒感。
“好难闻。”苏喻无裹着毛毯在对面沙发上躺下。
“小爱,关灯。”
“好的呢。”
半夜听到一股重物砰的落地的声音。冷杉味在空气中陡然爆发,如同整片森林在暴雪里燃烧,滚烫的树脂混着灰烬灌入肺腑,压迫感十足。
苏喻无的身体被压上重物,动弹不得,他尝试着推阻,滚热的鼻息喷在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