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玩兴

16:11 路西法:在干嘛呢?

16:12 路西法:你给白玲准备了什么礼物?

16:13 路西法:相亲真无聊。你现在给我打个电话,喊我去回去加班,就说有要紧的事。

16:14 路西法:人呢?

16:15 路西法:很好,迟助理。上班摸鱼,扣1000。

16:23 路西法:你不是很会聊天来着?怎么不回消息?

16:24 路西法:说话!

手机嗡嗡震个不停。

迟聿解锁看了一眼,皱着眉点开了心理科专家的头像。

16:59 路氏-迟聿:姜大夫,分离焦虑能治吗?

17:25 医大附属百康中心-姜轩教授:取决于分离焦虑的成因和阳痿有没有直接关联。如果有关联,可以一并治愈。

16:26 路氏-迟聿:如果没关联呢?

16:31: 医大附属百康中心-姜轩教授:得加钱。

……

相亲大失败。

路泽年坐上车后座,将门轻快地一甩。

“回家!”

一看驾驶座,今天开车的人是迟聿。

“老吴呢?”

“老爷今天和老朋友见面,这周我们不用回路宅,我让老吴提前回家了。”

“哦,”路泽年心不在焉地问道,“那你呢?周末打算干嘛?”

迟聿调转车头,从后视镜看了路泽年一眼。后者抱着手机,不知在聊什么。

看来路泽年心情不错,竟然还有兴致打探助理的私人安排。

“相亲很顺利?”迟聿的声音低雅柔和,很好地融入空调运行声中。

“唔……不怎么样。”

路少爷怎么可能跟他透露这些。

迟聿移开了目光,缓缓转动方向盘。

迈巴赫在低缓的巴赫里驶入地下室,稳稳停在车位正中,不偏不倚。

“到了。”他淡声提醒路泽年。

迟聿自己的车就在旁边。把路泽年送进电梯他就下班了,正好开车回家。

刚解开安全带,座椅忽然嗡嗡响起,椅背缓缓放倒。

是路泽年在后面按了座椅调节器。

“做什么?”

刚说完,一条强有力的手臂横穿过来,将他按在椅背上。

“你今天……”

路泽年没说下去,只是埋在迟聿颈窝处轻嗅。

相比于平时的自动行程播报机,今天的迟聿有些沉默,但不知为什么,闻起来格外令人愉悦。

真要去描述的话,迟聿仿佛是在他路泽年的被窝里滚了一遭,被他的气味盘包浆了。

路泽年像只大型犬科动物,闻到自己标记的气味,舒适又安逸,想要再上去蹭两遭。

“路总,我下班了。”

“谁准你下班了?”

迟聿扭开头,伸手去推他,却被他紧攥着,掰向身体两侧。

这混蛋力气大得很,迟聿根本无法招架。他眼前一黑,被迫埋进一片挺括的胸膛里。下颌传来湿热的感觉。路泽年从他喉结舔过去,咬住他第一枚纽扣。

没过多久,迟聿就感到锁骨那一片皮肤暴露在空气里。

路泽年居然用嘴就把他衣扣解开了。

“你有这么灵活的舌头,阳痿也没必要治了。”

一阵短促的笑声从路泽年胸腔传来。

不知何时,路泽年松开了禁锢他的双手。西裤在黑暗中耸动。他长而深沉地呼出空气,反搂住路泽年的脖子。

亲自挑选的香水只留淡淡余香,空间的错位让他产生眩晕感,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今天这么兴奋?要帮忙吗?”路泽年沉着声道。

即便是倒置的角度,路泽年那张脸仍然俊美得让人心动。

迟聿深吸一口气,手指胡乱攀住他肩膀。

长久以来,路泽年只有索取,从没萌生过什么服务意识。但他此刻却是切切实实地感受着路泽年手掌的温度!

“嗯……”

鼻音实在压不住,在狭窄的空间内漾开……

这混账又想出了什么新花样来戏弄人?

“你这是什么眼神?”路泽年歪头看了看他,用下巴推开那碍事的眼镜,在他眼角落下轻吻。

他目光一滞,怔怔看着路泽年。

随后,他看到那嘴角弯起,扯出一张恶劣的笑容:“你这size实在拿不出手……还好前面用不上。”

“……”

迟聿猜得不错。

路泽年何曾有过什么服务意识,有的只是对玩物的玩兴罢了。有几个男人能比得过天赋异禀的路泽年,他就非得用这个来羞辱人吗?

甩开胡来的手,迟聿抓着门把爬起来,须臾间推门而出。

砰——

他甩上门,走向自己低调朴素的黑色雷克萨斯。

一只手从后按住他的车门。

“气氛都到这了……不上楼加个班?”

迟聿扯了扯闷热的衣领,躲开他炽热的吐息,哑声道:“不了,路总。有需要我帮您call个MB。”

路泽年脸色顿时垮了下来:“你竟然……”

在“你竟然敢让MB进我家”和“你竟然还有MB电话”之间,他选择骂一句脏话。

“操!”

他都做到这一步了,迟聿竟敢不领情?

“跟我上去。”

“您忍一忍,为了……”

迟聿说了一半,不知为什么没说下去。

“为了什么?”路泽年冷声追问,怒意不断酝酿。

为了谁?为白玲吗?那只是个联姻对象罢了!

路泽年扣住迟聿肩膀,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迟聿,你这条命都是路家的。你永远都别想摆脱我!”

“……”

迟聿神色挣扎了几秒,一口气哽在咽喉里进退不得。

最后他下颌一点,像对路泽年的话深深认同。

“我这条命都是你的,路泽年。”

那是他欠路泽年的。

眼镜后的视线游向它处,他低下头,主动将自己的车钥匙塞进路泽年手里。

那举动的含义不言而喻。

他是属于路泽年的,他的车,他所得到的身份和财富,他的一切,都属于路泽年。

路泽年可以随意处置他。

当然也包括今晚是否要加班。

路泽年看着发丝微乱的迟聿,攥紧拳头。

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好像一只刚捞出来的鲜活海胆主动递到了嘴边,却无从下口。

漫长对峙之后,他给迟聿整了整衣领,又把车钥匙扔了回去。

“没兴致了,你滚吧。”

……

开车回家只花了几分钟。

迟聿住的老破小二手房就在澜沧路高级公寓附近,以便他能随时响应路泽年的召唤。

黑黢黢的楼道灯光忽闪,到处散发着一股外卖的油腥味。

推开大门,迎头是一面衣冠镜。迟聿第一眼就瞧见脖子上泛红的吻痕。

他皱了皱眉,徒然地用手搓了搓。

当然擦不掉。

自欺欺人地拽起衣领,随即发现衬衣最上面的纽扣不翼而飞,拖着线头的布料捏起来有些濡湿——路泽年的口水。

迟聿对着镜子呆了许久,也没想明白路少爷今天发什么神经,忽然提出为他服务。

一时兴起?

他把衬衣脱下来,在脏衣篮前停顿了片刻。

最后转身走向墙角,丢进了垃圾桶。

缺了扣子的衬衫,他决不会留着。

……

路泽年摊开手掌,掌心是小小的一枚纽扣。

——我这条命都是你的,路泽年。

他在沙发呆坐半天,满脑子都是迟聿当时的神情。

迟聿微微低着头,温驯无比。

明明第一次见面还是只炸毛的野猫。从什么时候起,迟聿开始对他予取予求?

他举起纽扣,隔着扣眼凝望顶灯。

记忆里的远光灯亮得刺眼,如同划破雨幕的刀锋。

电话里说父亲被车轮碾没了半边脑袋。

路泽年在门口的台阶栽一跟头,不顾一切地赶去现场。警灯乌泱泱地转,泼洒的雨滴染作红蓝。

大人们把他拦截在现场外围,不准他靠近半步。但从迟聿苍白如纸的脸上,他能猜到父亲的惨状。

驾驶座和副驾,一大一小,一个死状狰狞,一个四肢完好。据说是因为车祸前一秒,驾驶员拼命护住了副驾的孩子。

路泽年还记得,那天迟聿因为打架滋事被留堂,路父亲自去接他。

这是连路家大少爷都没有过的待遇。

……

“你是说,你的父亲从没去学校接过你?”姜轩问道。

“接我?他知道我校门往哪开吗?”

迟聿:生理洁癖。

路泽年:心理洁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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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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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助落跑,霸总潦倒
连载中关山明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