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奶糖啊?”田小蜜看柜台上放着颗大白兔奶糖,边问边剥开糖衣。
邢燃一把抢回来,揣兜里,“别乱吃,我得还回去。”
田小蜜莫名其妙,一颗破糖还什么?还谁?
被小少爷送糖已经过去两三天了,邢燃一直想还来着,但最近几天始终没碰上林涧雪。
邢燃又想起他吃糖的样子,长的那么清冷矜贵,吃起糖来娇娇软软的,尤其是一侧脸颊咀嚼糖块的时候一鼓一鼓,随着唾液的融合,空气中的奶香味愈发浓郁。
门外传来两声“滴滴”,田小蜜边嗑瓜子边说:“哟,孟书谦和他的老婆来了。”
“把地扫了。”邢燃起身往外走,鞋底踩在瓜子皮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
虎子坐在丰田车的驾驶座,打扮的相当骚包:“燃哥有空没,我带你兜风去!刚提的车,副驾驶还是处!”
扫瓜子皮的田小蜜摆出作呕脸。
邢燃调笑道:“万万不敢,兄弟妻不可欺。”
虎子哈哈笑道:“咱俩谁跟谁啊,燃哥就是我亲哥,我的就是你的!”
邢燃不跟他贫了,问他上哪儿去,虎子说新提的车必须上街兜一圈,又觉得自己兜风没意思,再三邀请邢燃作陪。
邢燃回头问田小蜜一起不,田小蜜摆手道:“不去不去,老娘追剧呢没空。”
邢燃坐进副驾驶,虎子戴上太阳镜:“坐好了,出发喽!”
虎子也想发动引擎帅气上路,可惜老城区,你往哪飙?开出不到十米远,尴尬的堵了。
活活给田小蜜看乐了。
好不容易出了胡同,前方大道宽阔,越往市中心开越是繁华,道路两侧一排的修剪整齐的香樟树,立交桥上花坛里的绣球花郁郁葱葱,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和老城区仿佛不在一个世界。
燕州作为超一线大城市,人口超过千万,经济发展地汇聚在市中心以南,而北边逐渐没落,沦为穷人聚集地。
等红绿灯时,虎子指着远方巍峨的大厦嚷道:“快看,那是温莎总部!”
温莎集团,著名的轻奢品品牌,以香水发家,主营香水,后续加入高级珠宝,彩妆及护肤品。
集团董事长林磊白手起家,以一己之力带动燕州GDP,成为燕州首富。大厦总共七座,每座都有33层以上,中间的那座是本市最高建筑,可以俯瞰大半个燕州,就算进不去内部,仅仅是宏伟的外观也引来络绎不绝的网红打卡。
虎子非得跟风,找地方停车,打卡拍照,还奇思妙想让邢燃靠着车一起拍。
不得不说虎子还是有点艺术细胞的,照片拍出来特有氛围感。
虎子愁眉苦脸:“不对啊,为啥燃哥你拍出来像车模,我就像洗车的?”
邢燃语重心长的说:“不是车的问题,你猜?”
崭新的丰田车,车漆都闪闪发光,背后是温莎开创的商业帝国,邢燃一身沉稳大气的工装,倚靠车门目视远方,手中一支快要燃尽的烟,构成一幅惊为天人的荧幕大片,跟电影海报似的。
虎子:“温莎真该找你当代言人,牛逼普拉斯!”
逛了一圈,该继续回去做他们的底层社畜了。
邢燃自我感觉良好的往后座靠:“咱是个体户,高贵着呢!”
提起这茬,虎子忽然想到什么,欲言又止道:“诶,燃哥你最近有看见你那邻居吗?”
“有段时间没见着了,咋啦?”
“他是干什么的呀?”
“不知道,你问这干啥?”
虎子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道,“燃哥,你说他会不会是做那行的?”
邢燃:“啊?”
虎子神神秘秘:“就那个。”
“就哪个?”
虎子凑近邢燃耳边低声说:“就那个……”
邢燃清楚地听见两个字。
牛郎。
邢燃头皮一炸:“瞎说什么?!”
“我没瞎说。”虎子激动辩白,“来我跟你分析分析啊,他每天晚出早归,都是大清早的下班,对吧?赵大爷说,他有次回来穿的特风骚,身上还喷呛死人的香水,哪个正经人这样啊?还有我亲眼看见的,这两天有至少三个男人来找他,站楼底下说话,说话声贼小,神神秘秘的,鬼鬼祟祟的。”
邢燃皱着眉头嚷道:“人家上夜班不行?打扮新潮不行,他是坦胸露乳了还是下流低俗了?喷香水怎么了,照你这么说男士古龙水都别卖了呗?有男人来找他咋了,还不许人家有朋友?”
说别人没准邢燃还信上几分,说姓林的小少爷,咋可能?
“人家一身名牌,开兰博基尼,要颜有颜要钱有钱,他干这行?亏你想得出来。”邢燃觉得虎子八成是刷烧烤料刷脑袋里了,被火一燎,整个糊掉。
虎子也不急,信誓旦旦的说:“为了美人一笑,送车送包不是基操吗?你看那些高档会所的牛郎有穷的吗?就你邻居那质量,放新宿歌舞伎町得是天皇的级别!”
邢燃想再反驳,忽然想到小少爷的脸,的身段,的气质。如果真是干这行的,只怕不是砸钱买他为自己服务,而是砸大把大把的钱求他翻牌子宠幸自己。
虎子拿香烟出来,先含一根,再递给邢燃一根:“不然你问他职业,他为啥含糊其辞?连姓什么叫什么都不敢说。”
邢燃把烟接着,一时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反驳。
虎子边点烟边说:“他身体不好是吧,总是小脸煞白,好像气血双亏似的,现在你想想,他从事的这门职业,懂得都懂。之前还纳闷他为啥那么有钱还住咱这小区,现在明白了,因为包养他的人只送车送衣服,没有送大别墅。”
虎子要给燃哥点烟,被邢燃扭身躲开:“你这么闲啊?不好好烤串,成天就盯着人家穿什么衣服开什么车和什么人来往,然后胡编乱造,你自己颅内**就算了,别几把往外瞎说知道吗?”
虎子没想到邢燃反应这么大:“燃哥,你生什么气啊?”
邢燃回答不上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无名火,反正就是不乐意听这话。
对了,人家好好一小伙子,虽然白了点,瘦了点,不那么爷们儿点,但被虎子造谣成卖肉的,这就有点过分了!
再说了,就邢燃认识的他,衣着清冷淡雅,人矜贵又透着甜甜的奶香,咋可能是混迹酒吧夜店搔首弄姿到处赔笑的牛郎。
什么打扮风骚还喷斩男香水啊,绝对是虎子撒辣椒面撒眼睛里了,瞎了!
虎子看出邢燃是真生气了,燃哥天生正义感爆棚,扯一些不痛不痒的八卦都行,但拿这事“污蔑”别人,邢燃绝对翻脸。
虎子悻悻笑了笑,给燃哥点烟道:“放心吧哥,我自己瞎猜的,就跟你说了。”
之后虎子转移话题,这段插曲就过去了。
中午的时候,邢燃吃了两碗兰州拉面,往家走时看见两个男人站在8号楼底下徘徊,生面孔,不是咱小区的人。
邢燃盯着那俩人看,一高一矮,高个的还挺帅,仰头确认楼牌号,和矮个的走进楼道。
邢燃紧随其后,跟着他们上了五楼,又看着他们朝西边户走。
“喂。”邢燃没忍住出声道,“你们俩干啥的?”
矮个说:“跟你没关系。”
邢燃在心里一乐,抱起结实有力的双臂:“你们敲我邻居的门,就跟我有关系。”
矮个还要再说,被高个伸手拦住,与此同时,西户门开了。
林涧雪正要叫人,江畔笑着对邢燃说:“你这邻居真热心哈,我们是来……”
装监控的。
“安装宽带的!”
林涧雪:“……”
邢燃:“?”
“嗯。”林涧雪往边上让让,“进来吧。”
邢燃鬼使神差的跟过去,不等走近,林涧雪“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
刑技的同事把背包放下,将里面的设备拿出来,立即着手安装。
林涧雪看向放置在隐蔽位置的针孔摄像头,浑身毛孔都在拒绝:“有这个必要吗?”
没有一个被害人是在家里死的。
江畔一脸严肃:“小心驶得万年船,你要是有个好歹,燕州整个刑警系统都得以死谢罪!”
林涧雪:“……”
江畔:“放心,只在客厅装八个,卧室卫生间给你留着**。”
八个……
林涧雪感觉四面八方至少八百双眼睛在窥视自己:“我……”
江畔:“不然你就搬进安全屋。”
林涧雪只好忍了。
江畔问正在调试电脑的刑技同事:“怎么样?”
“嗯,特别清晰。”
江畔笑道:“你那个邻居挺有意思,干什么的?”
林涧雪:“小区东门对街直行两百米把角早餐店老板。”
刑技的同事惊呼道:“真看不出来,我瞧他那体格和气场,还以为是健身教练,拳击运动员,或者……”
“美国大片里的超级英雄。”江畔饶有兴趣的说,“穿黑色皮衣、脚踏皮靴、脸上戴着墨镜、手持□□,骑着摩托炸金门大桥!”
林涧雪:“……”
居然很有画面感。
江畔:“我估摸着上学的时候八成是个校霸,你没听见他刚才说的,‘你们敲我邻居的门,就跟我有关系’。”
林涧雪想到至今为止所了解的邢燃,有些忍俊不禁,“他……挺热血的。”
江畔猛地上前,双手按住林涧雪的肩膀:“我好久没看到少爷笑得这么开心了!”
林涧雪:“?”
江畔一脸恍然大悟的卧槽卧槽卧槽,用力捏着林涧雪平直的肩骨,温馨提示道:“宝啊,咱客厅里有监控,所以有啥不方便我们听的看的,要么去卧室,要么提前发个暗号我们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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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