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靳晚迟调完手里的那杯酒，我敲了敲桌面，他扭头看了过来。
“怎么了？”他说。
“你有没有工作服？”
他有点疑惑：“我身上这套就是啊。”
“有没有适合我的？”
靳晚迟上下扫了我一眼：“你要干嘛？”
我沉默了一会儿：“两千。”
靳晚迟表情有点复杂：“你别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吧。”
我摇摇头：“不是。”
“两千五。”
“可以。那边那些戴面具的服务员是干什么的。”我指了指穿梭在人群中的几个戴面具的服务员。
靳晚迟在手机上打字，头也不抬道：“不想被别人看见脸的话可以戴面具，我们这边是允许的，我看你面具也需要吧。”
“现在能弄到吗？”
“能，你多高？”
“一**。”
靳晚迟看了我一眼又继续打字：“有，跟我来。”
他转身往一个昏暗的通道走去，我跟着他往里走，里面是一排排储物柜，他在其中一个柜子前停下拉开柜门。
“喏，换吧。”他靠在柜子边说。
我看着他没动。
“换咯，都是男的怕什么，看看又不会少块肉。”
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我也不再说话，脱了衣服就开始换工作服。
他吹了个口哨：“身材很好嘛，本来还给你要了两个垫肩的，看来也用不上了。”
我没看他，把换下来的衣服叠好放进了柜子里，又把面具拿了出来：“要干点什么。”
他一边笑着一边往外走：“没见花钱打工的。”
我没说话，带上了面具。
回到吧台，他从调酒柜下面拿出一个托盘递过来：“楚洄那片区域是A区，他那个座位是001，一会儿他点酒你就送过去，其他的你不用管。”
我接过托盘道了声谢。
靳晚迟再次确认：“你不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也不是和他有什么恩怨之类的吧？”
“没有。”
“不会伤害他吧？”
“不会。”
“你最好是啊，不然得连累我的，”说完他看了看桌边的电脑，“说什么来什么，他们那边点了一箱酒，你送过去。”
我走进吧台抬着那一箱酒往那边走去，把那箱酒轻轻放到了桌边，虽然我没敢看他，但余光能看到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随后便移开了。
那个男生和我哥说话时凑得很近，这个座位离DJ台也近，所以我压根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我没什么多呆一会儿的理由，放下酒就准备离开，刚转身就被一个女孩子拉住了胳膊对我说着什么。
我没太听清，弯下腰才听到她说让我帮忙收拾一下桌子，我点了点头，把桌上的小吃碟子收到一起，摸了摸口袋里面有一块干净的折好的布，我拿出来把桌上面的垃圾拢进垃圾桶里。
我站的地方刚好能看到那个男生，他丝毫没注意我这边，于是我放慢了动作看向他的嘴。
灯光太暗也不太看得清楚，但是依稀能看到他说什么微信、电话、有空、吃饭、别这样、求你之类的，应该是他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但是我哥把他的电话和微信都拉黑了，所以那个男生想和他吃个饭说清楚，但是他不愿意。
哦，差点忘了，电话是我拉黑的。
猜完了内容后我不再停留，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男生就端着碟子就走了。
回到吧台我问靳晚迟要把碟子放哪里，靳晚迟擦着酒杯，抬了抬下巴：“放这吧，我一会儿让别人来拿走。”说着他看向我：“好了？”
我点了点头。
靳晚迟挑了挑眉毛：“就过去送箱酒？”
我把手上脏了的一次性白手套摘下来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嗯。”
靳晚迟“嘶”了一声：“就这样？”
“那不然。”
他突然笑了：“真奇怪你这人。好了就去把衣服换了吧，不然一会儿有人说你消极怠工。”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钥匙回更衣室换了衣服，又重新戴上了口罩，出来后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我在吧台处最后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转身往门口走，没走两步靳晚迟就发来了微信。
——走了？
——嗯。
——有人找我要你微信，长的挺好看的一个女生，给不给？
——不给。
——噢，我看到楚洄好像要走了，你走快点。
我给靳晚迟转了账之后收起手机加快了脚步，在酒吧外找了个从家过来的方向的角落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