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剧组拍戏的日子里，天没亮就开工是常态。
姜以宁睡到八点自然醒，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今天没有她的戏，所以不用起那么早，她打算悠哉吃个早餐再去剧组。
等电梯的时候，她给许疏桐发消息询问是否起床，对方秒回说是已经在餐厅吃早餐。
陈琪也在，就她自己起得晚。
来到餐厅，下意识要去寻找许疏桐的所在，一眼就看到靠近餐台位置围了三四个人。
“啊啊啊许疏桐！！真的是你啊！没想到能见到你！可以给我签名吗！！我真的好喜欢你演的电视剧每集都看！！”
许疏桐保持微笑，“感谢你们的喜爱，可是我已经不是演员了，我的签名没有意义。”
“谁说没有意义！就算你退圈了，你留下的作品都是我们宝贵的财富！我要把你的签名挂在墙上激励我努力！！”
姜以宁拿上餐盘假装夹菜，实际偷摸观察她们。
此时陈琪发现了她，走过来刚要开口，就被她制止：“嘘！”
听她们对话是来旅游的，酒店被包场通知客人退房补了一张餐券，原本还有些生气，没想到遇到许疏桐，遂鼓起勇气来索要签名了，最后还保证会保密她的行程。
“我就说怎么突然让我们退房，是有剧组在这里拍戏所以包场吗？果然疏桐你还是会回来演戏的对不对！”
“我不太清楚呢。”许疏桐歉意笑笑，“我过来探朋友班，偶然下榻在这酒店。”
“嗷嗷！不过无所谓了我们本来就打算今天回去！”
最后许疏桐应粉丝的要求，一起拍了合照，那几人拿着手机喜笑颜开离开了。
“妈耶！必须要发微博！能和许疏桐合照我能吹一辈子！”
眼看着那几人走出餐厅，姜以宁这才端着餐盘过去，笑说：“许老师，在这里都能遇到粉丝，人气不减啊！一会去剧组要是引起骚动怎么办？”
“不可能，你想多了。”许疏桐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这时候姜以宁还不知道这句话的含金量。
吃着早餐，姜以宁闲来无事顺手打开微博，刷新有关于许疏桐关键字的实时动态。
还真就在“最新”里看到刚才许疏桐和粉丝拍的合照，她想要点进这条微博时，手一抖下滑了，再一刷新竟然找不到那条合照微博。
凭着记忆力搜索粉丝的id，能在她的微博主页看到合照动态，可在许疏桐的关键字“最新”里死活刷不出来。
这不科学。
姜以宁皱眉一脸凝重，陈琪关切问：“老板，你怎么了？”
“我在刷微博，刚才看到一条最新微博，可是一刷新怎么都看不到了。你们遇到过这种情况吗？”
“有啊，太正常了。”陈琪说。
“限流。”许疏桐说，“或许是触发什么关键字，导致被限流，这种情况通常搜索不到，但点进主页就能正常显示。你看什么了？”
“没什么。”姜以宁下意识把手机反扣打着哈哈：“随便点进去的新闻。”
总不可能说有关于的“你”的被限流了……难怪许疏桐退圈后息影得那么快。
简单吃过早饭，前往影视城。
影视城分为开放和不开放两个区域。
开放区域面向普通游客。
不开放区域则是提供给剧组拍戏，出入需要通行证，大大避免被拍到路透的可能性。
进入拍摄基地的北门数名群演等在门口企图得到机会，在看到一辆豪华保姆车驶入大门时眼神里充满艳羡，同时在猜测是哪位大咖入场。
陈琪拉开遮光窗帘，“许老师，又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了。”
“我都没怎么来这里拍戏呢。”姜以宁也看向窗外，说是“没怎么”，其实是一次也没有。
看着许疏桐带着些揶揄说：“这算是演员的第二故乡了吧，许老师你是不是没想过还能再来这里？”
“……”窗外太阳洒在广场上，远远就能看到某处摄影棚的清宫屋檐，她在这里留下过很多足迹，视线再一转，是眼前的高清防窥玻璃，嘴角的笑容一点点变淡，回答她：“想过。”
姜以宁收起调侃，和陈琪对了个眼神。
她隐约想到，或许…许疏桐还想做演员，回到她擅长的领域。
来到拍戏现场，正在拍一场男女主的对手戏，现场人员全神贯注看着他们表演。
“卡——！”导演拿下耳机，问：“天流，你刚才走神了。怎么回事？”
“对不起导演。”项天流歉然道：“我想休息一下。”
严承志看不上“偶像派”，可又碍于背后的经纪公司，只能说：“大家休息十分钟，化妆师过来补妆——”
随着他话音刚落，现场紧绷的工作状态短暂松懈下来，副导演见缝插针走过来在他耳边小声说：“导，许疏桐来了。”
“谁？”严承志惊讶，“来探班吗？”
“许疏桐，她和姜以宁一起来，目的不明。”
严承志立马放下耳机，在人群之外找到戴着口罩的许疏桐，脸上仍挂着惊讶的神色。
“严导，好久不见。”许疏桐摘下口罩微笑以示礼貌。
“疏桐，好久不见啊。前几天我还让人联系你想合作，一直没有得到回复。”客套话张嘴就来。
“不好意思严导我没有收到您的消息，原来的账号不用了。”许疏桐说完转头看向姜以宁，对她介绍：“我和严导之前合作过。”
“嗨，我那时候就是一小打杂的，算不上合作，不过你能来我很高兴。听到你退圈的消息我吓了一大跳，演艺界要失去你这位演员那可就是损失了。我这有角色，你要不试试？”
“严导，我这次和以宁一起来。”许疏桐笑笑，把姜以宁拉到自己身前，“在拍这部戏的期间，我和以宁的助理一起跟组，不知道会不会给您带来困扰。”
“不会不会，正好你们俩在一起，近朱者赤，还能提升一下演技，何乐不为。”
在确认许疏桐来到剧组的意图后，严承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寒暄几句后再回到位置上，副导凑过来：“导，许疏桐来做什么啊？是来给自己谋角色的吗？您要想清楚啊，许疏桐她……星聚可是放话了，谁敢用许疏桐就是跟它作对，得罪人的事不利于剧组发展啊。”
“不是。”严承志摆摆手，“别操心了，她就是来跟组陪同姜以宁，这样也好，有她的指导，这两个关系户演技至少能看一些。”
“那就好……”
姜以宁没想到许疏桐会和导演认识，等人一走，刚要开口，佟黎来了。
“疏桐！好久不见！”
“……”她发现和许疏桐见面的人第一句话总会说“好久不见”。
比起严承志，佟黎的热情显得更热情，三步做两步上来拥抱许疏桐，就好像她们本来就是很好的朋友一样。
拥抱时间很短佟黎便退开了，她回答道：“之前看到你发布退圈声明我很担心你，发消息也没见你回。”
许疏桐尴尬一笑：“我换号了，很多人的联系方式丢失。”
“这样。”佟黎点点头，眼神多了几分探究，“那我们再加一个好友，常联系。”
许疏桐没有接她的话茬，再一次把姜以宁推出来介绍，表示自己以助理的身份，陪同姜以宁跟组，希望她在工作上提携一把。
每次都能在主要的时机推销自己，作为学生的姜以宁感动得不行，果然师父领进门，抱腿靠师父。
“当然，我会好好照顾以宁，在剧本上有什么不懂的我们可以经常沟通。”说这句话时，明明主角是自己，可佟黎的眼神一分钟都没有从许疏桐的脸上移开。
让她感觉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
“许老师，我感觉佟黎对你好热情啊。”佟黎走后，姜以宁才小敢小声蛐蛐，“热情有点太过头了。你们原来这么熟啊……之前还骗我说不熟。”
论资历，许疏桐和佟黎是差不多时期入行的，不存在前后辈关系，可她看佟黎的眼神，好像有种像爱慕又不太像的微妙感觉。
“真不熟。”许疏桐摸了下鼻子，扯了个无奈的表情，“我和她还没有和你熟。”
听到许疏桐拿自己对比，姜以宁开心之余傲娇起来，她扬着脖子，轻哼一声：“是吗？我可不敢像人家一样，说抱就抱。”
站在一旁的陈琪目光往旁边移开，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默默腹诽：老板，你不觉得你这话酸酸的吗？
当事人听出姜以宁的弦外之音，又见这人傲娇的模样，有点无奈地扯了个笑容，有安抚的成分，上前虚虚地抱了一下。
姜以宁嘀咕一句“这还差不多”，倒也没有再揪着这个话题了。
片场灯光暗了下来，现场中央已经开拍，在镜头里的佟黎褪去现实中的亲和，落落大方的姿态，古装衣袍一颦一笑，更显东方温婉的古典美。
姜以宁看着看着，思绪慢慢飘远，再开口说的是和工作全然无关的话题。
她用胳膊推了推许疏桐，“许老师，我突然想到之前在热搜看过她和其他女生的绯闻帖子，你说她不会是喜欢你才对你这么热情吧？”
这话里带了三分戏谑，七分玩笑。
近年来，随着网络多元化，磕学家们纷纷崛起，很多男星、女星都被组过同性cp，但这其中几乎都是为了流量的炒作，所以她说出这话时就当一乐呵，根本没想许疏桐会回应她。
没想到，隔了几秒，头顶被敲了一下。
她捂着天灵盖，转头看向始作俑者。
“我说过，在外面不要议论其他人。不长记性。”
姜以宁瘪瘪嘴，“是是是……”
过了一会，又不死心问：“许老师，我记得之前你上一档综艺，好多人磕你和另一个女嘉宾呢？可出圈了～”
眼里充斥着浓浓的八卦意味。
“……”
许疏桐无语的表情快溢出来了。
某人：[让我康康]
以后：[白眼]
[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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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