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齐远坤打开自己的房门伸了个懒腰,刚放下手臂隔壁的门就开了,转身一看有些意外,
“狐丘?你不是在无恙池守着夫诸他们吗?”
狐丘摇了摇头,
“没有,夫诸只用半个时辰就把毒给解了,之后我就离开了,她一个人守着足矣。”
话音落,院门口进来了两三个人,为首的一个头发花白,其余两个年轻的追随在其身后端着托盘,齐远坤和那为首人对上眼之后当即愣住,疾步走过去凑近了细看,
“轩铭师兄!?”
轩铭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齐远坤!?”
两人当即大笑了起来,惺惺相惜的给彼此来了一个熊抱,狐丘在一旁微笑着,着实有些羡慕这友谊。
只见轩铭转身对身后的两名弟子道,
“先把东西放屋里吧。”
两名弟子便挪步去了堂内,齐远坤好奇道,
“什么东西?”
“承真吩咐让我照顾你们的饮食起居,那么多年没吃我做的菜了,都不记得了?”
齐远坤仰头大笑,
“怎么可能忘记,昨天吃第一口就知道是你做的了,一直想去见你又不知道现居何处。”
“我的确已经换地方了,现在住的是以前老师的居所。”
齐远坤欣慰的点了点头,
“真好,听说你现在负责教育新入门的弟子?”
“嗯,我不爱管那些宗门闲事,讨了份闲差糊个口罢了。”
话毕,堂内摆完了饭菜的弟子出来了,轩铭招呼道,
“你们先回去温习功课吧。”
两名弟子对视一眼后恭敬的退下了,齐远坤转身把轩铭的视线引向身后,
“刚才忘记介绍了,这位是狐丘仙子。”
轩铭有些惊讶,
“仙子?”
齐远坤笑道,
“虽然有些不真实,但她的确是一名正儿八经的狐仙。”
轩铭表情十分的惊讶,
“真的是仙子!那我岂不是得跪下来拜一拜?”
言罢准备弯腰屈膝,狐丘连忙上前拦住,
“不用不用,我的仙法早已封了,重归人间不过是为了接着历练,现如今跟夫诸他们没有区别。”
轩铭听后似乎明白了什么,
“难怪那帮家伙一直嚷嚷着看不清真身,原来已是仙身了!”
齐远坤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
“谁?”
轩铭警惕的转身扫了一眼院门外,拉着齐远坤道,
“此地说话多有不便,我们进去说吧。”
齐远坤和狐丘对视了一眼便一起进去了。来不及坐下,轩铭一把拉住了齐远坤的胳膊焦急道,
“不要继续待在这里了,他们不会放过你们的。”
齐远坤心里咯噔了一下,
“此话怎讲?”
轩铭叹了口气,
“你不知道,承真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自从你走了之后上任宗门长老没几年就过世了,承真接管了宗主之位后性情忽然大变,不仅打破了不少宗门陈规,还杀了近百只根本就不成熟的妖兽,专门炼制各式各样的法器,因为法器铸出的不理想,还亲自率众弟子出山猎妖,频繁露面于俗世,什么两千年妖兽不可猎的规矩通通都不放在眼里,这几十年铸时墟的弟子折损不少,现在大都是新人了,还都是他们猎妖带回来的。”
齐远坤有些难以相信,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轩铭摇头,
“我也不知道,人人都道他是痴迷于法器,表面上看起来也的确这样,可我总觉得这里面另有原因。”
“昂?什么原因?”
轩铭摇了摇头,
“什么原因现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得抓紧离开,从得到你们要来的消息后,他们就已经开始在山上布下天罗地网了,承真一直都在寻找修为强大的妖兽,如今你们来此岂不是自投罗网?”
齐远坤和身旁的狐丘对了一眼说道,
“可我们的确是不得已,必须得回来一趟。”
“这我倒听说了,是为了给一位朋友解毒?”
齐远坤点头,
“嗯,但除了此事,还有另外一件同样重要的事需要确认。”
轩铭有些疑惑,
“另外一件?什么事情。”
齐远坤转身看向狐丘,狐丘点头,上前开口道,
“一千多年前,我的同伴在一场搏斗中受了重伤,到现在都没醒过来,其中一位还被抓走了,我想弄清楚这件事是不是和铸时墟有关。”
“一千多年?这要从何查起。”
齐远坤接着说道,
“的确有点儿难,当时的人不可能有活到现在的,除非找到能够确定身份的物证,或者与其相关的记录。”
齐远坤的话带着些许试探,轩铭并没有在意,而是看向一边努力的回想着,
“你这么一提醒我还真想到了。”
狐丘眼前一亮,
“是什么?”
“墟炉石室的地下一层,是专门用来存储铸时墟历年来的猎妖记录以及法器铸炼记录的地方,里面说不定就有。”
齐远坤见自己的提点起了效果心中大喜,
“那太好了,能否带我和狐丘去看一看?”
轩铭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迟疑,
“这个倒不难,那地方我的确有权力进去查阅,只是那个地方对铸时墟的坐下弟子都是保密的,若是被他们撞见你们进去了的话,恐怕不会轻易罢休的。”
齐远坤摊手道,
“你刚才不都说了,他们原本就不打算放过我们,还怕再得罪他一次?不过师兄请放心,我们是不会把你牵扯进来的,只管引个路就行了,剩下的我们自有办法。”
轩铭点了点头,
“好,那这样,我先去打点一下墟炉里的人把他们通通支开,半个时辰后你们就直接过来。”
狐丘点头微笑道,
“那就有劳了。”
轩铭礼貌性的点了下头,转身便离开了。
狐丘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道,
“你这位师兄,是真心帮我们的吗?”
齐远坤愣了一下,
“应该是吧,虽然我们分开多年,但今天见面给我的感觉一点儿都没有变,他即不会背叛铸时墟,同样也不会伤害我的。”
狐丘点了点头,
“嗯,我也没有察觉到他身上的异样,大概的确如你所说。”
言罢转身在屋里转了一圈,目光锁定在了一根红漆木柱上,走过去抬手在上面画了一串字符,渐渐的隐在了木柱里,齐远坤奇怪道,
“这是什么?”
“出口。”
齐远坤瞬间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