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铭挑着眉毛,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听到就听到呗,反正罚的是你又不是我。”
齐远坤撇着嘴角无奈道,
“大哥!怕了你了成不?”
轩铭得意的笑了起来,
“话说回来,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明明不是你干的为什么要替人背锅?”
齐远坤扭捏着不想说,
“哎呀,就我一个朋友,你不认识。”
轩铭一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齐远坤你脑子秀逗了吧,不想说你也找个合适点儿的理由,这山上一共就这些人,有什么人是你认识我不认识的,除非你把妖精也算进去了。”
齐远坤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轩铭当即顿住,
“不是吧兄弟,你还真跟妖精扯上关系啦!”
齐远坤无奈,将与旁白相识的经历和盘托出,他相信轩铭师兄是可以理解他的,毕竟搭档多年,多少还是有些信任和默契的。
轩铭听后恍然大悟了起来,
“哦~原来如此,难怪你在笛子上抹大蒜,你是怕长老发现上面的妖气,是不是?”
齐远坤使劲儿点了点头,
“可是轩铭师兄,人和妖真的有很大区别吗?他们明明也像我们一样是有血有肉的,凭什么要像牲畜一样囚禁在度华年里苟且的活着,我不明白。”
轩铭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齐远坤,你可还记得我们铸时墟的门规?”
“我记得,妖也,世间祸乱之首,善邪魅之术而性恶,不可听之信之与其接触,然则堕入深渊,不得善终。”
“你即知道又为何要犯?”
齐远坤表情变得迷茫起来,
“他们善邪魅之术不假,可他们真的性恶吗?人尚且有善恶之分,妖为何就要一概而论?”
轩铭叹了口气,
“可你也不得不承认,大家遵守着条陈,这么多年确实都相安无事,有什么理由怀疑它的对错呢?”
齐远坤沉默了,但想了想忽的抬头倔强道,
“可我犯了门规,不也没什么事儿嘛。”
轩铭笑着指着他的猪蹄子,
“这叫没事儿?”
“这不一样,这是我自愿的。”
轩铭静默的看了他两秒,最终放弃了,
“总之,我还是劝你少和他接触的比较好,旁白毕竟是妖,大多数的妖对我们这种人都不会友好的,特别是这女床山囚禁的妖兽,指不定在心里已经把我们嚼过多少遍了。”
齐远坤笑,
“知道了师兄,我自已心里有数,可旁白终究和其它妖兽不一样,他很弱小,除了活的比我们久一些之外,也没其他本事了。”
轩铭无奈的摇了摇头,哗啦一声从水池里起身,
“随你吧……
“对了,我可看你那手都打出血印子了,最好能用金创药敷一敷,上次我给你的还有吗?”
“呃……那个我给旁白了,他的脸不小心被我抓伤了,所以……”
“我去!搞半天你屁股没烂啊?看来是摔的不够重。”
齐远坤皱着眉头,
“你能不能盼着我点儿好的,不就是一瓶药嘛,至于咒我?”
轩铭冷哼了一声,
“齐远坤,你的书真的是读狗肚子里了,凡人用的伤药对妖根本就没有用!妖本身的恢复能力比凡人强大数倍不止,轻伤自愈,重伤则需要妖力运转外加深度沉睡,即便需要药草我们也未必识得,你现在已经倒退的连基本知识都给忘了?”
齐远坤被怼的哑口无言,同时也意识到了自己犯的低级错误,再想想旁白当时的神情,简直想找个地缝儿钻地里去。
两天后,齐远坤的猪手肿已经消的差不多了,虽算不上灵活但也不妨碍干活了,于是提着木桶,抹布 ,一脸不情不愿的来到了书阁。
铸时墟的书阁并不算大,也就只有两层,里面收录的多为历年来诸位门人研究妖精的文献,诸多阵法及法器的讲解,还有一些民间鬼怪故事合集,以及少量的乐谱和名人字画,规整的摆在墙面书架,盘旋儿上,并放置了三两张席案置有文房四宝。
齐远坤要做的就是拖地,除尘,还有规整。由于宗门人少,书阁这种地方并没有专人时常打扫,这一圈下来腰基本已经快废了,等所有活儿都干完之后干脆直接挺在了地板上,。
手上的伤口已经被水泡开了,轻触还有些许疼痛,用一根碎了毛边儿的破布勉强缠上,长出了口气看着书阁穹顶,盘算着还是得找旁白拿药敷一下。
不管看不看,瞬手拿走了一本记录妖邪的书,还顺带给旁白带了本简易的曲谱。下午的课是那位抽了他掌心的夫子在授,齐远坤见他就气不打一出来,吃完饭就溜达出去躲了起来。
他先是提刀去了竹林,选了根十分适宜的竹子做了根新的短笛,然后等着例行巡山结束后才上去找的旁白,并顺带给他摘了一小兜的菌子,
“给吧,这附近的菌子已经被我摸的差不多了,没毒的暂时只有这些。”
旁白像往常一样落了下来,任凭肩膀滑落的外衫拖地,像是接受供奉一样理所应当的接下,
“有毒的也能吃,我是毒不死的。”
齐远坤扯了扯嘴角,
“我是怕自己身上长出花来,莫名其妙再被你揍了,可不是担心你被毒死。”
“你怎么那么记仇,上次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我发现你最近脸皮越来越厚了啊,吃了我的东西连个谢字都没有,你还给我!”
言罢伸手就要去抢,旁白一个闪身躲了过去,但却注意到了他手上缠的绷带,
“等等,你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