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庙,缘豆一路狂奔进了庙里,齐远坤正在打扫院子
“齐叔!”
齐远坤抬头有些惊讶
“欸?你咋这个时候来了,娃子。”
“我有急事,夫诸姐姐在吗?”
“夫诸?这个时候应该在小华山吧。”
“那你能帮我把她叫来吗?”
齐远坤歪头想了想
“行,没问题。”
言罢掏出来一片红枫之叶,那是夫诸很早之前专门留给他传信用的,
“去把夫诸叫来,就说有急事儿。”
罢了把枫叶往空中一抛,那叶子便盘旋了一圈飞往小华山了,缘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到底什么事儿啊?这么急。”
“孙家公子出事啦!”
齐远坤顿时惊着了
“什么?那孩子出什么事了?”
缘豆给自己倒了杯水
“等会儿吧,一会儿他们来了一块儿说。”
片刻后,狐丘闪身而来,抬眼就看见缘豆齐远坤在这儿等着了
“你们两个什么情况?出什么事儿了?”
缘豆看向她身后,
“夫诸姐姐呢?怎么不见她来?”
“夫诸说想单独清净一段时间,从你那里一回来就扎进了避世里,到现在都没出来。”
“避世?”
“啧,就是上次祭祀的时候带你进去的地方。”
“哦~我想起来了,是后山瀑布旁边的石洞是吧?”
狐丘点头
“对的。”
“那我们能不能现在过去找她,孙公子出事了我觉得应该让她知道。”
狐丘撇嘴
“恕我直言,夫诸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也是因为他,你现在又跑去告诉她关于孙榉仁的消息,那不是添堵嘛。”
“唉~可是这次不一样!孙公子的毒发作了,已经昏迷了好几天,要是没人救他的话,可能就挺不过去了。”
狐丘和齐远坤顿时愣住了,狐丘有些支吾道
“这……这么严重吗?好端端的怎么会毒发呢?”
缘豆叹了口气
“我也是听大夫说的,说是十五那天夜里,他不知为何跑去菜园的李子树下坐了一夜,那天的雪那么大!第二发现的时候就剩一口气了,幸亏及时发现并救了回来,但就是醒不过来。”
齐远坤眉头微蹙
“这孩子!他身体本来就弱,这么做不是找死吗?”
“其实那天夜里夫诸姐姐是跟我在一起的,还告诉了我孙榉仁纳妾的事儿,我见她当时哭的那么伤心肯定是在意的呀,这件事儿又怎能不告诉她!”
狐丘叹了口
“唉~这两个人真是别扭。走!我带你去找她。”
言罢,三人便风风火火的往后山瀑布去了,轰隆的落水声与之前相比相差不远,现在不是雨季,水位河岸都退了不少。
三人来了之后狐丘二话不说就动起手来,可是一大团水泼了上去之后却并没有长出藤蔓,缘豆疑惑道
“怎么回事儿啊狐丘姐姐,怎么不管用了?”
狐丘表情凝重
“她把入口给封了,现在谁都进不去,估计是不想被人打扰。”
“啊?那怎么办?”
两人皆是沉默,缘豆急得走来走去
“要不我先去看看他吧,兴许我的月珏能救他。”
狐丘摇头
“不行,月珏是解不了毒的。”
齐远坤灵光一现,
“要不我们去找于情于理吧,看能不能说服他们把毒给解了!”
狐丘更是无奈
“他们不会听我们的,这个结果原本就是他们想要的,再说就这件事上我们可是局外人,若是夫诸的话倒还有一丝希望。”
缘豆急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夫诸姐姐又不知何时才能出来,那孙公子岂不是等死吗?”
齐远坤表情严肃,
“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两人立刻被他的话吸引,缘豆急不可耐道
“什么办法?快说。”
“夫诸的神像,我们可以通过神像,直接告诉她这边发生了什么。”
狐丘有些怀疑
“神像有这能力吗?平时怎么不见你们使。”
“这种能力只有顺位在天上的神仙,并且地上有庙的人才有,其次,还需要一样重要的东西。”
狐丘疑惑
“什么东西?”
“莲花。”
两人不解,齐远坤继续解释道
“莲花乃圣洁之物,摆放在神像前就可以做为传递声音的介质,这样即使天上的神明不下凡也能听到人们的祷告,夫诸虽不是神明,但她的神像受人祭拜了几百年,肯定已经具备这个能力了。”
缘豆为难了起来
“可这二月里我们上哪儿去找莲花啊,那都是六七月份才有的。”
狐丘若有所思
“我知道一个地方肯定有!”
两人向她投去期待的目光
“西王母的瑶池!”
齐远坤眉头皱成了个川字
“那你岂不是要上天?”
“嗯,没有其他办法了,看来我必须得上去一趟了。”
言罢转身就想走,齐远坤一把拉住了她,
“别那么火急火燎的,我听说天上一天地下一年,你可别在上面耽搁太久,要不那孩子的坟头草都要长出来了。”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缘豆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并上前拉住了齐远坤
“咱能别说这么搞笑的话么?赶紧让她走吧。”
狐丘回头看向两人点了点头
“放心,我心里有数。”
罢了化作一缕光亮消失了,缘豆挥着手
“狐丘姐姐,我们等你——”
令尹府,夫人依然守在榉仁的床边,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眼下的乌青甚是明显。
同样状态的还有全旺,他是真的日夜须臾不离得守在这里,除了吃饭如厕以外,几乎长在了这个屋里,夜里搭个毯子将就着睡,每天都会给榉仁翻身按摩净身子,这里最辛苦的就是他了,而且还不愿意休息,像是怕别人照顾不周一样。
夫人拽着榉仁的手泪眼婆娑
“孩子,你快醒过来吧,娘知道错了,娘再也不敢了。”
言罢趴在床边小声抽泣,全旺也很难过,他后悔自己那天不该走的,至少应该守在门外不离开,否则也绝不会发生这种事。
寂云端来了一盆热水,全旺抬眼瞟了她一下就去一边儿站着了,即便她现在成了少爷的妾室,也没给她好脸色看,明显对她有所埋怨。
寂云自然是看了出来,她尴尬的把水放下,默默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心里的愧疚难过也绝不亚于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