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予安打翻第四碗粥时，瓷片在林晦手背上划出一道血痕。浓稠的白粥顺着床单蜿蜒而下，在晨光里折射出珍珠母贝般的光泽，却与飞溅的血色形成刺目对比。
"别过来!" 他蜷缩在床头，苍白的脚趾抵着林晦的肩膀。这个姿势让宽松的睡裤滑落，露出脚踝上被软布束缚的淡红痕迹——像一串褪色的手链，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那些软布是林晦特意选的，质地柔软却坚韧，既不会磨破皮肤，又能确保他无法挣脱。
林晦盯着那道红痕，呼吸变得粗重。血珠顺着他的手背滴进地毯，和昨晚程予安挣扎时撞翻的红酒渍混在一起。他缓慢地舔掉血迹，铁锈味在舌尖蔓延，比公司茶水间的廉价咖啡更让他战栗。
这种味道，仿佛能将他与程予安之间的联系变得更加紧密。
"会着凉的..." 林晦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某种蛊惑的意味。
他跪着往前蹭，膝盖压住一片碎瓷。尖锐的疼痛让他的瞳孔微微收缩，但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滞，直到能清晰地闻到程予安身上混着退烧药味的汗息。那气息里，有脆弱，也有倔强，让林晦愈发着迷。
程予安突然抄起床头绘本砸向他额头。那本《小兔子乖乖》的硬壳封面撞在眉骨上，林晦眼前一黑，却笑出了声。
这熟悉的反抗，多像上周主管将文件砸在他额头时的情景，连角度都分毫不差。在他眼中，程予安此刻的挣扎，不过是可爱的小插曲。
"程老师，" 林晦捡起掉落的发圈，上面还缠着两根栗色头发，"你昨天讲故事时...也是这个表情。" 他的声音轻柔，带着回忆的温柔，却让程予安感到一阵恶寒。
绘本内页飘出一张照片。程予安僵住了。那是他三个月前在幼儿园圣诞晚会上的抓拍，照片边缘却多出一截西装袖口——林晦的，当时站在家长区最外围。
那张照片，原本是程予安珍藏的美好回忆，此刻却成了林晦侵入他生活的证据。
"还给我!" 程予安扑过来抢的动作太急，差点从床上栽下。林晦眼疾手快地接住他，束缚带磨过腕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两人一起跌在地毯上，程予安的膝盖顶到他胃部，疼得蜷缩起来。
"咳咳好痛.." 林晦却笑得更欢了。
他掐着程予安的腰翻到上方，鼻尖蹭过对方的嘴角："再用力点..." 手指插进汗湿的发间，"...往这里打。"
项圈金属环硌在程予安锁骨上，压出一枚小小的月牙印，仿佛在标记他的所有物。
程予安的呼吸在相片被夺回的瞬间变得急促。他蜷在林晦身下，手指死死攥着那张圣诞照片，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照片边角已经被他捏得发皱，却依然紧紧护在胸前。
林晦能感觉到他的颤抖——不是恐惧，而是某种被看穿的羞恼，像被掀开巢穴的幼兽，连龇牙都带着稚嫩的破绽。这种反应，让林晦心中的占有欲愈发膨胀。
"原来程老师早就注意到我了。"
林晦的鼻尖蹭过程予安汗湿的鬓角，声音带着蜂蜜般的粘稠，"那时候我站在最后排......你明明背对着我，怎么会记得我穿什么西装?"
他的话语中带着狡黠与得意，仿佛已经彻底看透了程予安的心思。
程予安猛地别过脸，后颈的碎发黏在皮肤上，像被雨淋湿的鸦羽。林晦伸手去拨，却摸到一片冰凉的汗——退烧药的药效过了，体温正在回升。
他的指尖触碰到程予安滚烫的皮肤，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心疼，又有难以抑制的兴奋。
"放开。" 程予安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带着沙哑的怒意。他挣扎时睡裤卷到膝弯，露出更多束缚带留下的红痕。
林晦的视线黏在那片皮肤上，突然低头舔了一下——咸的，混着微苦的药味，和梦里尝到的一样。
那种味道，让他仿佛置身于虚幻的梦境之中，分不清现实与幻想。
"你发烧了。" 林晦撑起身，指尖划过他绷紧的小腹，"我去拿体温计......"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却被程予安粗暴地打断。
"不用!" 程予安抬腿就踹，膝盖撞在林晦肋骨上，发出沉闷的"咚"声。林晦闷哼一声，却笑得更加愉悦，甚至抓着程予安的脚踝按在自己泛红的皮肤上："再来一下?"
他的拇指摩挲着对方凸出的踝骨，那里有一处陈年旧疤，形状像个月牙——和项圈在他锁骨压出的痕迹一模一样。
这个巧合，让林晦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仿佛这是命运的安排。
床头柜突然震动。程予安的手机亮起，锁屏显示一条新消息：【阳光幼儿园家长群】。
林晦瞥见缩略图是昨天手工课的照片，画面角落的玻璃窗上模糊映出自己站在走廊的身影。那身影，仿佛是他暗中守护程予安的证明。
"真遗憾....." 林晦捡起手机，拇指悬在删除键上方，"要是那天我真的闯进去，程老师会怎么阻止我呢?"
他俯身凑到程予安耳边，呼吸喷在滚烫的耳廓："用那把安全剪刀?还是....…”手指滑到对方腰间，.....这双手?"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挑衅与诱惑，试图激起程予安更多的反应。
程予安突然僵住。林晦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床头——绘本《小兔子乖乖》的扉页上，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字
「大灰狼要乖乖等小兔自己开门哦」
字迹鲜红如血，仿佛预示着某种不祥。
林晦伸手拿起绘本，指尖轻轻抚过那行字，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程老师，你知道吗？从第一次在幼儿园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属于我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意味。
程予安愤怒地瞪着他："你疯了！我根本就和你不熟！" 他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与厌恶，拼命想要挣脱林晦的束缚。
"跟我不熟？" 林晦轻笑一声，翻开手机相册，里面密密麻麻全是程予安的照片。
有他在幼儿园教孩子们画画的样子，有他在操场陪孩子们玩耍的瞬间，甚至还有他在回家路上的背影。
"这些照片，都是我对你爱的证明。"
他将手机举到程予安面前，眼神中充满了偏执与疯狂。
程予安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他从未想过，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如此密切地监视着。
"你这个变态！" 他愤怒地咆哮道，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林晦却并不生气，反而将手机放下，双手捧起程予安的脸："别这么说，我只是太爱你了。爱到无法忍受别人多看你一眼，爱到想要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他的眼神炽热而疯狂，仿佛要将程予安吞噬。
"我不要！我要离开这里！" 程予安剧烈地挣扎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嘴角却扬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如披着羊皮的狼一般，惊悚，恐怖。
林晦沉溺在程予安含泪的眼中，并未察觉那一抹笑意，他紧紧抱住程予安，将头埋在他的颈间："别想离开我，永远都别想。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他的声音中带着威胁与占有欲，程予安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