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隔壁的雅间里那两个男子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墨绿色华服的男子开口嘲讽,“一个大男人,竟然跟着两个弱女子在众人面前丑相尽出,真是丢脸。”
“你哪里可能出她们是弱女子了?”
墨绿色华服的男子不满的喂了一声,“我好歹是堂堂河溓侯世子,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反驳我。”
与他同坐的那人意味不明地扯了下嘴角。
回到天下居后,贺汀便开始着手准备了。
五年前,他辗转去到了启州亳化,投靠了亳化有名的书香门第一江家。
做了江府老爷的一名幕僚,埋名五载,等来了京都皇帝的广招天下有才能之人的诏令。
江府老爷江申,是位爱才之人,他不愿贺汀就此埋没才华,鼓励他前往京都一试。
此举贺汀已有十足的把握。
他永远忘不了五年前被人摆布的恐惧,这五年里他将年苦学,日夜不息。访遍有能之士,与之交谈学习。
在此期间,崔伯午也帮了他大忙。
崔伯午和贺汀分开后就奔走各地探寻情报,扩展人脉,五年来给贺汀提供了数不胜数的消息。
考核来得非常快,第一关就是要对审核官员展示自己的“投名状”,即是自己最拿得出手的一篇有关治国理政的文章。
经过筛选确认你有无资格,最后一并呈交给皇帝亲自过目。
当然志向没有那么高的有能之士也可直接向京都各府递交投名状,由皇帝开了这个头,底下的官员也都纷纷效仿。
**曼以为以贺汀的才华,他肯定会直接把投名状交给审核官员。
所以当她兴冲冲地跑进贺汀的房间问他时,着实吃了一惊。
“什么?你是说,你没有去祈贤台?”
“是的。”
“那你把你的投名状交到哪里啦?”
贺汀不假思索,“丞相府。”
“那,那确实也是很大的官啦,但是,以你的实力,你肯定是要见当今圣上的呀,你怎么能这么草率就递了出去?”
**曼不解道。
“我只是怕期望越高,落差越大。丞相府,也挺好的。”贺汀安静地说。
“这事儿可千万不能叫我爹知道。”**曼哎了一声。
皇宫朝堂之上,负责审核的大臣把优异的治国文章呈递给了皇帝。
“陛下,截至今日,天下贤士的治世文章都在这里了,请陛下过目。”
“就这么点递交的吗?”
“陛下,所论皆为治国之策,并没有太多人敢随意来写,能写的又有太多行不通之处,择选下来,就这些了。想必敢递交的都是全国各地的有为之士。”
皇帝叹了口气,“朕下朝之后来看。”
南冥宵不露声色地看了看御案上的那叠文书。
左丞相管宗瞻也盯着那叠文书,眼珠子滴溜滴溜转了一圈。
回府之后,管宗瞻迅速地命人将递交给丞相府的文章拿来。
这是一篇针对南疆开发的治国论,管宗瞻越看眉头拧的越紧。
“这是何人拿来的?”
“相爷刚离府去上朝,便有位年轻人来递交了。看着年纪也就二十出头。”
管宗瞻心里犯嘀咕,这篇南疆论洋洋洒洒写了好几篇,其逻辑严密,思想深邃,不像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能写出来的。
更何况,那人很有可能是有意为之的。
是在暗示他吗?难不成自己多年前做的南疆一事露出了马脚?
管宗瞻深想下来,越发觉得毛骨悚然。
“快去联系他,要快!”
“遵命。”
贺汀此时正在天下居的后院里闲逛。
没想到天下居那么热闹喧嚣的地方,后院却别有一番深韵。
初来深园绿意显,一片嫩色春意好。
贺汀在回廊漫步,看着碧池中的锦鲤,时不时撒些鱼食逗弄它们。
那池中之鱼为了时不时撒下的鱼食,个顶个挤着自己浑圆的身躯挤上来,鱼多食少,免不了是要争的。尽管它们已经够肥够圆润,再吃下去很有可能有撑死的风险,但鱼儿们还是出于本能地张着嘴来抢食。
贺汀哗啦啦又向更远处撒去一把鱼食,由鱼儿拥挤出的一个漩涡马上就变了方向。
远处,从池底涌上来了更多的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