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付鸥起了个大早,待他穿戴整齐打着哈欠推开门,被吓了一大跳。他惊道:“哎呦,殿下,你可是吓我一大跳。这大清早的,你守在我门口做甚呐?”
面前的人斜了他一眼道:“你装的有点太过了。”
“啊?”随着一声充满困惑的疑问,付鸥嘴里的那颗金牙在清晨第一缕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那人没有耐心地把他推开了,自己往屋里走。是了,此人正是好久不见的伊呼渠。
他自顾自坐到那把黄花梨交椅上,拿起面前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等感觉到自己干涩的喉咙得到滋润,他这才徐徐开口:“贺汀从一开始就看出你有问题了,我说让你来到这里是要隐藏的,可你偏偏选了个最蠢笨的办法。你瞧瞧你,现在想什么样子。”
“殿下,我.…”
不等付鸥把话说完,他又接着补刀:“我看你现在也用不着装了,都已经真是这个样子了,你看你肚子上那个肉,你居然还给自己镶了颗金牙!”
伊呼渠越说嗓门越大,付鸥赶紧止住他继续说下去的冲动道:“哎呦,殿下呀,你都不知道,我在这里过的什么日子。我对你是日思夜想,想的我都夜不能寐了。”
伊呼渠冷哼一声:“是,那可是太夜不能寐了,站在门口都能听到你的鼾声。”
“殿下您就别挤兑我了。”付鸥小声嘟囔着。
伊呼渠抬手止住了他的声音,道:“说正事,我来是想问问你,巫斜这边,你可都准备妥了?”
“万事俱备”付鸥故意拖长了声音,边说边打了个响指,“只欠东风!”
巫斜客殿中,崔伯午望着才进门的贺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贺汀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说:“我是去见他了。”
崔伯午噌一下从座椅上站起来,他面色凝重地说:“他威胁你了?”
贺汀说没有的事,让他放心好了,他俩只不过是说了几句话。
“那他究竟是何用意?”崔伯午说着拿起纸笔开始写着什么。
“他早有异心,怕是已经在准备着了。”
崔伯午执笔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低头写着说:“眼下奉月王廷局势相对安稳,更何况,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交织,单凭他,掀不起什么风浪。”
贺汀对他说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会想拉拢各方势力。
崔伯午飞快地写着,问他:“他问你了?”
见贺汀不回答,崔伯午又接着问他:“那你答应了?”
贺汀这时才嗯了一声,这时崔伯午放下笔,把纸收好起身向外走去。
贺汀问他去哪里,他头也不回地冷冷说道:“写了副方子,让底下小厮去给我抓些药来,我这身子,可不是什么话都能听得的,我再不拿药压一压,恐怕是要气出病来。”
贺汀无奈地看向他的背影,最后什么也没说。
其实贺汀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自从昨天晚上贺汀决定要去见伊呼渠,崔伯午的反应就异常的大。他说伊呼渠这人,他早些年有接触过,此人绝没有表面上那样简单。而今贺汀要见他崔伯午唯恐他说出什么骇人听闻的话来。
其实崔伯午最怕的就是,伊呼渠这人会阻碍他们复仇计划的实施,要知道一旦与他搅到一起,那再想脱身可就难了。
这些贺汀又何尝不知道呢,只不过他与伊呼渠之间早有羁绊,有些事情他实在是想求出个结果来。只不过贺汀也没傻到那种被人操控的地步,他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那晚与伊呼渠见过一面之后,贺汀就再没见到过他了。
随之而来的,是襄国密史的求见。至此,一场大战才算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