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吃虫子的Alpha从此以后每天按要求到图书馆报道。
他在图书馆每天的劳动改造内容就是帮林教授找书搬书，在林疏工作的时候找个地方安静睡觉，然后盯着他下班。
劳动改造第六天。
图书馆三楼。
林疏推了推眼镜，轻声对从第二天起就亦步亦趋跟着自己的Alpha说：“沈…少校，你不必如此，这些我自己可以做。”
“说了叫我沈归鸿。”沈归鸿单手捧着林疏要查的一堆资料懒洋洋挑眉，“我乐意。我到这里就是来接受劳动改造的，你不能阻止我用劳动对自己的身心进行全方位的洗涤。”
林疏：“……”
“还需要哪一本？”
“从上数起第三层左边第三本《古蓝星饮食考究》，还有右边起第十五本《美食复原手册》，同一层。”平稳的声音响起。
“好。”沈归鸿踮脚把书拿下，任劳任怨。
“还好有我在，否则那么高你跳起来也拿不到。”Alpha开玩笑。
“…旁边有移动设备可供使用，而且，据目测我和你只差了大约4到5公分。”
林教授无奈反驳，打开光脑对了对书单。
“今天就这些吧。”
“好。”
林疏带头往自己的办公室走，沈归鸿吹着口哨捧着书悠哉悠哉跟在后面。
林疏忍了忍，还是低声说：“根据《联邦中央图书馆管理条例》第三条，馆内禁止喧哗、跑动、大声通讯。”
Alpha笑眯眯，也压低声音：“遵命，林教授。”
两人周围安静一片，林疏有种奇妙的感觉，只要他们走到哪，周围的人就一定会在五分钟内自动清空。走到工作区的时候，跟他比较熟的同事周谨还远远地跟他打眼色。
“大家为什么都躲着你？”进到自己的办公室，林疏不解地问。
“哟，林教授，你那么迟钝，现在才发现？”沈归鸿把手上的书放下，帮他把桌面收拾齐整，顺手把光脑旁边的两个营养剂包装袋扔到垃圾桶，按下自分解按键。
“你每天中午就吃这个？”沈归鸿挑眉。从跟着他那天开始，Alpha就发现这个人每天中午靠营养剂过日子。
林教授想起爱吃虫子的Alpha的饮食爱好，严肃认真地说：“我喜欢这个，这个好吃。”
沈归鸿沉默了，这猪食一样的营养剂能好吃？怕不是没吃过好的？他都有点心疼这个书呆子了。
他建议：“不如我每天中午点餐的时候….”
林疏快速截断他的话：“不用。”
沈归鸿话头被抢，有点意外，就那么爱吃？
“…好吧。”
为了气氛不尴尬，Beta认真强调：“这个很好，真的。”
爱吃虫子的Alpha点点头，不再提这件事。
林教授心底松一口气。他尊重个人的饮食习惯，不代表他能接受吃虫子，吃的时候最好也别让他看见，否则他想象不出自己的表情。
Alpha话题一转，又回到刚才的问题。
“喂，书呆子，你是不是闻不到我的信息素？”
“啊…”，林疏一愣，经常性地忽略他不太礼貌的称呼，“是的，我是Beta，对信息素不敏感。哪怕没有这个，”他指了指对方手腕上的信息素抑制手环，“信息素对我也不起作用。”
“真可惜，我的信息素味道很好闻。”
“哦，是吗？”林疏打开光脑坐下，打算把昨天的工作收一收尾，“那太遗憾了。”他声音没有起伏地表示。
“当然。”沈归鸿眯眼，双手按下光脑：“你就不好奇我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超S级信息素，超S！整个联盟也找不到几个哦。”
“……哦。”林疏干巴巴地问，“那请问你的信息素什么味道？”
沈归鸿定定看着他。
半晌后哼笑一声：“不告诉你。”
“……”
好吧，精神状态堪忧的Alpha。
林疏对他任职的部门表示担忧。
“S级信息素对大部分人有压制作用，所以他们都怕被我的信息素影响，而不是怕我。”精神状态堪忧的Alpha往旁边的沙发一躺长腿一伸作战靴搭在沙发另一头。
“像我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又有美貌加持，怎么可能有人会怕我，爱我都来不及。”
好的，精神状态再次确认。
林疏木着脸，再次打开光脑开始被中断的工作。
沈归鸿扔了一个纸团，砸在林疏脑门上，“喂，书呆子，你怎么不继续问了。”
Beta摸了摸被砸的地方，有点痒痒的，他边看光脑边敷衍地答：“嗯……问什么？”
“问我为什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为什么？”
“我心地善良乐于助人看见老奶奶过马路会抢着扶….”
林疏面无表情，抬头用镜片后的灰蓝色眼睛盯着他。
沈归鸿大笑，做了个请的姿势，“好好好，继续，我不打扰你了。”
“…安静。”Beta忍无可忍。
“遵命。”沈归鸿抬手懒洋洋做了一个军姿，看着一脸无语的Beta忍笑。
林疏按了按额头，这个聒噪的、过度自恋的Alpha军官什么时候结束劳动改造？
林教授对这个Alpha的定义越来越多。
啊，好像还有114天。
头疼。
办公室陷入静谧，只有墙上的仿古挂钟滴答响。
Beta清冽的声音忽然轻轻响起。
“可是你不是有信息素抑制手环吗？按理说信息素不会过溢，我看过相关类似设计方案，根据设计要求，五米外就是绝对安全距离。而且…”林疏顿了顿，“我那些Beta同事也一样躲着你。”
刚暗暗盯了一会儿人，正准备闭眼睡觉的Alpha意外，他以为这个话题已经到此结束了。
就在林疏以为那个人已经睡着的时候。
“谁知道呢，或许是采购质量问题吧，啧，军部现在的军备进货渠道也不知道是什么单位，都是些垃圾。”
“也可能是我能力太超群，标准化的手环已经约束不到我了呢？”过度自恋的，精神状态堪忧的Alpha笑嘻嘻地答。
“至于那些Beta，有没有可能他们才是正常的？像你这样，近距离完全感受不到我的信息素压制的才是少数存在，或者说…绝无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