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高裕在吗？”卫秦问。
大叔这才停止扇扇子，双脚一蹬穿好拖鞋撑着竹椅子的扶手慢慢起来打量卫秦，“你什么人找他啊？”
“我是沈家布庄的，之前跟高裕谈生意合作。请问他现在在房间里吗？”卫秦说。
“沈家布庄的啊？”大叔说着又摆动着扇子慢慢走到登记台前，翻动记事本说道：“他昨晚很晚才回来，今天没有出去。你上三楼零三号房间去看看吧？”
顺着楼梯走到三楼来到零三号房间前，卫秦敲门。
过了好一会都没有人回答，卫秦再敲门。如此反复三次房间里依旧没有半点动静。
“高裕，在吗？”卫秦改为拍门喊道。
房间里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高裕，在吗？”卫秦再拍门问。
旁边几户房间打开门探头看着卫秦。
卫秦问：“你们知道高裕在不在这里？”
“谁知道他啊？每晚都带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的回来，回来也不知道检点一些，弄出的动静吵得我们根本睡不着。”零二号房间的女租户说。她的声音有些大，完全不怕屋内的人听见一样公然抱怨。
“对啊！你说要是处对象带个女孩子回来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每天晚上都吵得我们根本睡不着。”别的租户顺着抱怨道。
“他们吵什么？”卫秦问。
零二号房间的女子打量卫秦露出一抹暧昧的笑容，“小哥，这孤男寡女的在一个房间半夜能吵些什么啊？不就是那档事情吗？就是呀，我住在他隔壁都知道他好像不太怜香惜玉，每天晚上不是椅子响就是桌子响。”
“起初，那女子受不了，叫得可凄惨了，接着高裕就会打她，绝对是打她，那巴掌声可大了，后来女子也不惨叫了。”
零二号房间的租客继续说道：“不过说回来，昨晚好像也回来了。不过昨晚似乎没有弄出什么动静，男人嘛，每天这个那个也受不了。”
说完，她不想管闲事一样回去自己的房间了。
按照他们说，卫秦可以肯定这栋公馆的房间隔音不太好，他们在门外这么大声地说话，里面的人怎么会听不见？
只有两个可能——人出去了，或者人出事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卫秦赶快往楼下走，将木楼梯踏得踏踏踏踏响。
看门的大叔疑惑地看着卫秦，卫秦焦急问道：“你有没有高裕房间的备用钥匙？我怀疑他出事了。”
这一说可把大叔吓坏了，他赶忙放下葵扇拉开下方抽屉，“出事？出什么事？”
“你确定高裕没有出房间吗？如果他没有出去怎么我一直拍门都不回应？我想他是不是晕倒在房间里了？”
大叔拿着钥匙快步上到三楼，拍高裕房间的门，“有人在里面吗？我开门进来了。”
没有人回答。
大叔将门打开，房间里没有人。临街的窗户半开着，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
“奇怪了，难道出门了？”大叔疑惑地说，“出门怎么不登记？”
卫秦越发有种不安。毕竟他所知道的高裕确实是在东城死了。怎么死的，他的遗憾是什么他一无所知。
如果说高裕真的已经出事了，但那之前他还不知道他的遗憾是什么，那他又怎么完成任务回到现实的世界去。
“高裕。”卫秦着急地翻开衣柜和翻看床底。虽然知道不可能，但他不想错过任何一点希望。
大叔过来拦住他说道：“人不在房间，你不能随便翻别人的东西。”
说着，硬是将卫秦拉了出来，将门锁上之后，大叔说道：“你真有重要的事情找他，你就到楼下等，如果房间丢了什么东西我还要负责。”
想到了什么，卫秦快步离开东城公馆往小巷走去。
周楠家的门关着，阳台的窗户和门同样也关着。
不管周围人各种异样的目光，卫秦焦急拍门。
好一会周楠将门打开，她换上了一身长袖的旗袍，站在门后疑惑地看着卫秦问：“是沈少爷啊？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高裕在哪里？”卫秦直接问。
周楠眼露笑意， “沈大公子你这话不是问的很奇怪？我怎么知道高裕在哪里？”
“他那么大一个人，能行能走，我又不可能将他藏起来。说不定在东城待久了，回海城去了。”周楠后退两步就要将大门关上。
卫秦一手按在门上，问道：“他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
“那沈大公子觉得他会对我说些什么？”周楠说，“而且我不是跟沈公子说过我跟他不熟了吗？沈公子为什么还要追着我问这些奇怪的问题？”
“我去过东城公馆了，你骗不了我。”
“那沈公子去问东城公馆的人不是更加合适吗？”
周楠有太多事情隐瞒，高裕的事情绝对和她有关，卫秦不想放弃，但他目前也没有任何审问周楠的理由。
再者，整件事情上他始终都是一个不关事的外人，又能用什么样的身份和理由质问周楠？
他松开手，周楠对他笑了笑，“我之前就提醒过沈家大公子，我这种地方你还是不要来，免得出了些闲言闲语让别人听了影响到沈家的名声了。”
说完，周楠将门关上。
走在街上，卫秦不断反省自己最近的行为。毫无思绪毫无计划，所有的事情都乱得一团糟。
现在怎么办？
只能坐在公寓前等等看，看看高裕会不会出现。
一直到晚上，高裕都没有出现。
回海城这件事情绝对是排除在外的。难道没有回家就到歌舞厅去了吗？
他走到歌舞厅门前，意外地见到周楠也在那里。她比平时出现得早，但也像平时一样拒绝别的客人。
见到卫秦，她轻轻一笑便扬起丝巾转身而去。
在歌舞厅转了一圈，卫秦没有见到高裕。所有不安的感觉都在告诉他，高裕出事了。
高裕出什么事，卫秦完全不知道。
经过竹升面小摊，忽然一只狸花猫走过来缠着他的脚喵喵地叫。
狸花猫？他好像有一只可以变成狸花猫的灵宠。
如果他召唤灵宠，灵玉会不会知道他现在在这里？
望着前方昏暗无人的街道，卫秦拿出了属于他的灵珠，学灵玉平时的动作，轻轻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