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追忆——风剑(一)

蒋墨阳回到人界的岗位后就开始调查剑城孤儿院的事情,找出当年的档案,上面写的内容大概总结就是:2012年6月21日,剑城松烟孤儿院燃起大火,孤儿院院长董松烟以及在孤儿院当志愿者的院长养子包灵籁在大火中逝世,二人去世时一个39岁,一个18岁。

包灵籁......不会真是他吧。

正想着蒋墨阳往下翻,翻到了他们的照片,看到包灵籁的照片后立马从自己的手机里找出了包景风的照片,这两个人除了年龄上的不同其他没有什么不一样。但紧接着蒋墨阳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在手机的网盘里翻出来一张他自己和一个男人的合照,记忆中一些尘封的画面突然出现在脑海中,他想起来了当初被刻意抹去的那一段回忆。

6年前

18岁的蒋墨阳站在网吧旁边的小巷子里,周围全是倒下的小混混。蒋墨阳的身上也有一些伤,他也不走就在旁边坐着等着警察来。等到警察来了之后非常配合跟着他们去了辖区的派出所里。

现场的人加上蒋墨阳一共10个人,伤势重的去医院缝针,伤势轻的在现场消完毒就被带到所里,蒋墨阳进到所里后特别配合,问什么说什么。

包焚轮翻着附近的监控录像,但由于地处闹市,鱼龙混杂,小巷子又是监控盲区,只拍到了蒋墨阳跑进巷子里面。包焚轮旁边吃饭的他的同事,看他还在烦这件事情,就自己所了解的事情感慨:“现在的高中生越来越难管了啊,现在是什么情况?成年了吗?”

“刚成年没多久,给他母亲打了电话了,说是一会儿来,总感觉他母亲不是很关心他。”

“我以后的儿子要是聚众斗殴的话我肯定也不想管他。”

“我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是那一群人里最配合的一个人了,看上去挺懂事的。”

“凡是不要只看表面嘛,不是还有一个人在医院处理伤口嘛,等他过来问问他吧。”

等了一段时间医院的人还是没有过来,蒋墨阳的母亲过来了,从警官那里了解情况后进到审问区。见到蒋墨阳低着头坐在后悔椅上火气马上就上来了,指着他的鼻子就骂:“你是不是想要气死我,就你现在这个样子,以后能干什么?要学习学习不行,现在还学会打人了,你怎么不打我啊!你逼死我得了,你以为我那么辛苦赚钱是为了什么啊!

你学校已经找过我好多次了,你要是再这样我真的不想再管你了。”

“说得好像你以前管过我一样。”

“你还学会顶嘴了是不是,我欠你的是不是,我是欠你们父子俩的是不是。”

眼看着蒋墨阳母亲的情绪升了上去,包焚轮怕接下来会控制不好局面,连忙去拉住蒋墨阳母亲,把她带出审问区。叫上一位女同事跟他一起去问蒋墨阳母亲情况。

蒋墨阳母亲到了会议室后,立马就掉了眼里下来,也不知道她是被气哭的还是什么的,跟包焚轮他们说:“自从我跟他爸离婚了之后他就是这个态度,原来成绩还不错的,现在整个班里倒数。在家里还整天不给他朱叔叔女儿好脸色看,我欠他父子俩的啊,我费半天劲弄到他的抚养权我容易吗,整整三年了,摆着个臭脸不知道给谁看的。”

“那个朱叔叔是?”包焚轮发现了她话里的华点。

“是我二婚的对象,我怕他缺少父爱。”

包焚轮感到事情没有那么单面,没有了解事情的全部情况,不予评论。终于,去医院处理伤口的人回来了,对警察解释了当时的情况,简单来说就是他被那些人躲过摄像头带到巷子里欺负,然后蒋墨阳挺身而出救下他,还提前报了警。包焚轮把事情向蒋墨阳母亲解释清楚后从办事区把蒋墨阳带了出来,蒋墨阳出来之后坐在她的对面,两人相望无言,还是在场的警官打破了僵局率先开口:“现在整件事情都说清楚了,你为什么不解释一下呢?”

蒋墨阳浑身上下仿佛带着尖刺一般,对周围的人都带着警戒之心,向后一考双手抱住自己说:“说了你就信吗?反正你们也不会信,浪费口舌干什么。”

蒋墨阳的话说出来让在场的人都没有办法反驳,他母亲气得直接开骂:“你不说谁知道,什么都不跟我们说,我们怎么知道。”

“说了你们也不懂,说这个干嘛。等着跟你再跟你吵一架吗,无聊。”

包焚轮听了很长时间对他们说:“整件事情我都明白了,我不会说你们谁对谁错,我只想说多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问题吧。”反正你们也不会听,我也就是一说。他还特地让蒋墨阳的母亲出去自己单独跟蒋墨阳聊一聊:“我不是来劝你跟你母亲和解的,我是想劝你跟你自己和解。你自己钻牛角尖是无论如何都钻不完的。

你跟你的母亲谁也没有办法理解对方,现在不会理解,以后也不会。所以你要做好准备,做好以后远离家庭的准备。我话就说到这,怎么理解是你的事情了,回家去收拾收拾自己吧。”

是夜,派出所外面雨还在浠沥沥的下,包焚轮最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劳累,结束他自己的出警任务后终于可以回家休息了,一出门就遇见坐在门口台阶上躲雨的蒋墨阳,旁边还放着一把淌雨的黑伞。

“你怎么来这了?”包焚轮问。

“跟我妈他们吵架了,没地方去。”临了还特地加上一句,“不想回那个家。”

“行吧,我先给你妈打个电话,告诉她你在我这,要不你今天晚上先去我家凑合一晚,前提是你信的过我。”

“我都来找你多少回了,早信得过了。主要是我妈那边不好说。”

“没事,我懂怎么应付她,咱们先离开这个地方,省的到时候我再加班。”边走边给蒋墨阳妈妈打电话,简单交代了蒋墨阳现在的情况,还说了明天会把蒋墨阳送回家的,但蒋墨阳的母亲还在说让蒋墨阳赶紧回家来,包焚轮直接以信号不好挂了电话。转头就给蒋墨阳继父发了短信报了平安,也在有意让他帮忙平息一下蒋墨阳母亲的怒火。

这是蒋墨阳第一次到包焚轮的家里,一进屋就被里面的景象震惊了。房子是包焚轮自己租的,里面只有一厅一室一卫,包焚轮自己住得跟猪窝一样,换下来的衣服到处乱扔,垃圾桶里全是泡面袋子,为了在客厅里腾出来蒋墨阳坐下来的地方,包焚轮直接把沙发上的衣服抱起来扔到卧室的床上,蒋墨阳问:“那你一会睡觉怎么办?”

“睡觉就把衣服再弄到沙发上。”

“那我睡哪?”

“跟我睡一张床上呗,我家有两床被子的。”

蒋墨阳听完后脸上的表情有一点一言难尽,但还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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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之四的阎罗
连载中十一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