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张一化一走,贴着墙壁关注外面动向的秦傲雪,连忙打开门,朝关晴儿说道:
“你师父当真厉害!只一个笛声,就化解了我们的危机。”
张一化走后,关晴儿的心思还在方才的事上,所以也没理会秦傲雪的话。而这次,她关心的事,不是自己的事,而是水鸽子的事。关晴儿一旦起了疑惑,便没那么快略过的人。
当初师父能收她为徒,为何不能收水鸽子为徒,而要等到今天?听方才言语,水鸽子与师父的渊源,竟比她还早。却为何让水鸽子流落街头多年?又在五毒谷吃了那许多苦头?虽然水鸽子不说,但也能想到,用身体试毒炼毒,必受常人难想的煎熬。难道当真是因为她是修道奇才?这话唬胡飞,胡飞都不信。
师父收她为徒,真正目的又是什么?这个问题胡飞从小没少问她。此时,她不禁也要问了。难道又是修行人常讲的缘份?可是缘份又是什么,不过是师父脑中的一个念头吧!他只要一句话,当初水鸽子就不是进五毒谷,而是回玉峰山了!而这次那个金橛敖所说若是真的,师父从前行事竟如此莽撞?以师父的功力所成,不是一朝一夕所成,行事不可能如此,那定是触了师父底线。师父的底线?等关晴儿回过神,才发现眼前两张放大的脸正看着她。
“喂,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入神!”
“哦,没什么!对了,刚才师父给你的金葫芦我看下。”
“怎么了?”
“借我看下嘛。”
“你不说不给。”
“哎呀,你拿来吧你!”关晴儿顺手一捞,从水鸽子手上抢过金葫芦,仔细端详起来。
“月隐,月隐!你有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关晴儿问向水鸽子,水鸽子略显遗憾的摇摇头。
“给我看下!”秦傲雪奇怪的拿到手边,认真看了下,真是他?憋了半天,却装不知:
“你师父肯定知道。直接问他不就得了!”
关晴儿白了秦傲雪一眼,看她方才那神情,还以为她知道呢。要是问师父有用的话,还用得着在这猜么?
“过去的事,师父向来缄口,问了也是白问。今天水鸽子是得了允许,他才会说。”
“停,晴儿,我现在不叫水鸽子,请叫我任水鸽!”
关晴儿一愣,反应过来,随既又笑道:
“你也别没大没小的晴儿的叫,现在得改口叫师姐了!”
“是师姐!”
“乖师弟,哈哈……”
秦傲雪刚才想拜师不成,好在大伙都不知道。现在看他两师姐师弟的叫,心下一闷,托说回去睡了。这一夜真够折腾的,秦傲雪一走,关晴儿和水鸽子也自是回去了。
躺在床上,秦傲雪还在想,今日这么大危机,都能在举手间化险为夷。她当初跟着水鸽子的决定,看来明智的很。秦傲雪虽傲,但是也知天外有天,世间大有奇人在,不世出的隐士多的是。这也是姬无双送给她人生最大的一笔财富。
从小,月隐这个名字,秦傲雪就常听师父说起。她对于那段过往从未隐瞒,相反,却是反复提及,以解相思。所以对月隐的人貌,对张一化的本事,她早就深植心田。只是这世间因缘太过巧合,水鸽子竟然是任全的儿子,而他家灭门之事,又是师父手笔。好在方才张一化有意无意提及,当年真正害他家的人,已经伏诛。以后水鸽子若查到红莲宫头上,回想张一化话中的意思,以他的为人,估计不会迁怒于她。
秦傲雪初听到水鸽子身世,的确有些吃惊和担心,此时稍作平复,便不再为此困忧了。可是这因缘安排,真的全是巧合吗?这些问题,恐怕只有张一化自己知晓。
想到方才那个金葫芦,底部的笑脸和那拙劣的刻字,月隐这人还真如师父说的,是个有趣的人。秦傲雪想到师父,一股思愁袭来,越想越难过,眼角有泪划下。不知师父现在如何了!上次一别,如果师父不来找她,她又如何能再见师父一面呢?回想着往夕与师父的一点一滴,师父对她的疼惜,宛如亲母一般。秦傲雪想着想着,和着眼泪,终是累极,不知不觉便睡去了。直到第二日早晨,被院中说话笑闹声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