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进来一个锦衣青年,面冠如玉,手上拿着把山水折扇,翩翩走来。关晴儿等人都以为要来的这个老板,定是一个鼠目奸商的模样。都没想到,这样一家不堪的红店,老板竟然是一个青年,而且还长得风度翩翩。
这人春风满面,双目含笑的进来,快速的打量了下屋里的人,心下便有了谱。那胭红和几名女子明显很怕这人,身子不自主的往后一缩。李朗正待发声,那店主便开口告罪,朝带过来的小斯道:
“都是怎么招呼的,几位公子小姐来吃饭,桌上连道像样的菜都没有。还不快去吩咐,将本店的几个招牌菜端上来,向几位客人告罪!”
明明是关晴儿他们自己没点好菜,这老板一进来,就把过错全往自己人身上揽。饶是李朗气得想闹他一场,此时也只别过脸,不好再发作。
那老板随既又朝身边的胭红耳语几句,胭红连连点头。屋内的女子都随之而出,出门前还怯怯的向李朗等人施礼告退。
青年店主拱手致歉道:“诸位实在抱歉!刚才是小店怠慢了,多有失礼之处,还请各位见谅。”
李朗刚才是真被气坏了,往日也不是一个不饶人的,此时依然没转过气来,冷语道:“你们这的招待,好生厉害!”
绿子没错过方才几个姑娘的神色,接过李朗的话道:“算了,也怪我们没有事先问好菜色,就胡乱点了菜,才弄出这样的误会。要说有错,我们应该错在先的。”
李朗虽不知绿子为何要帮他们说话,但向来知道绿子不大开口,若开口必有其用意。所以收住了继续责难的言语。
那个店主似知绿子意般,说道:“姑娘就不必为她们开脱了!没明白客人的心意,就胡乱招呼,是在下调教失方。”
关晴儿不大喜欢生意人这种假客气,不冷不热道:“我说为何贵店生意盈门,这么多顾客,原来老板这么会做生意,难怪!”
“姑娘真会说话,这哪是我的功劳,小店生意也都是有劳各位的捧场啊。”
“我们这也是第一次来贵店,的确是大开眼界,场景闻所未闻啊!”
关晴儿一语双关,那店主却装作不知,依然笑脸相对的答道:
“我只负责搭台,这生意还是要靠大家,才能越做越好。我也没想到,竟然如此合众人味口。能让这么多人开心,我也觉得甚是欣慰啊!”
真够不知羞耻的!关晴儿继续不善道:
“哼,老板这台搭得,可能对某些人来说是好,对这里许多客人的妻妾来说,可就未必吧!”
那人依然未见丝毫怒颜,直点头称是道:
“姑娘说的是,的确多有考虑不周,考虑不周。”
此时关晴儿想借题治治这老板,让他稍微收敛一点,被他话一顺,都不好再说下去了。绿子见关晴儿撕破了脸,乘势添火加油道:
“这岂是考虑不周,依我看是有意为之吧!老板开这样一家□□的店,不知意欲何为啊?”
李朗这边的火刚慢慢消退,见绿子和关晴儿两人,轮番上阵为难这店老板。关晴儿性子倒有可能,但绿子却不是个好管闲事之人,此时突然言语尖刻,针锋相对却不多。以为是他刚才被那几名女子围抱,生气吃醋所致,一时心中欣喜。
那店主被两个姑娘这样抢白,依然不为所动。认错的解释说道:“姑娘严重了!生意人出门只为做好生意,多挣些银钱。在下的确只记着投众所好,很多地方未想周全。多些姑娘的提醒!”
绿子继续不放过,言语相逼道:“我看老板想得很周全啊,你们这不仅有男人的娱乐,也有女子专区。依我看,您是一位周密之极的人!”
店主没想到他们如此不依不饶,脸上微微一僵,呵呵假笑了一声,便低头不再言语。李朗知道绿子的本事,没瞅准时机也不敢轻易帮腔。
水鸽子开始只坐着看戏,此时见谈话进入僵局,故意探话打圆场道:
“妹妹,少说两句吧。女孩子家的,你们如何知道我们男人的心思?这老板为求财,正好又合了我们男人的意,挣我们的钱也是应该的。是吧,老板?”
那店主在听到水鸽子叫出‘妹子’时,嘴角几不可见的一扯。听到后面,李朗问他时,也只含笑点头。
水鸽子见他不言语,继续问道:“老板年青有为,又一表人才,还没问过您怎么称呼?好像之前都没见过你,您不是本地人吧!”
水鸽子虽不是大都人,但李朗是,李朗明显不认识这号人物。
那人听水鸽子这样一问,一边嘴角轻撇,笑道:
“公子好眼力,在下姓陈,人称陈老板,从月臸国来。都说庄国大都繁华,所以也过来混口饭吃。”
月臸国还在突蒙国过去好一段路,那边天寒地冻,靠得极北。来大都的月臸国人少之又少。水鸽子必竟长年在五毒谷,所以没听过月臸国,奇怪的问道:“月臸国?那是在哪里?”
店主只回了句:
“靠近极地!”
便借口有事出去了。没有人发现,此人已经隐忍到极限,眼珠冒出的红光,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