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勒前脚刚迈进教室，后脚就听见碎花裙的惊慌的尖叫声。
大块头的身体还在像喷泉一样喷血，头却不知所踪。
“他之前做什么了？”田勒走向碎花裙女问。
他的预言家技能只能每1.5小时用一次，刚刚用在了雁守身上，所以现在用不了了。新手低级副本，一般情况下通关率极高，前三天都是不会死人的。，哪想这副本第一天就开始死人啊？
“我，我不知道。”碎花裙女很崩溃地说：“你走后，我们都很安静，他低着头像睡着了一样。在你踏进门时我想把他喊醒的，然后我就轻轻一碰他，他的头就掉了！”
雁守看到这大块头的颈处随着血的喷出正源源不断地冒着黑色雾气，而这好像只有他能看见。
不对！这群npc也能看见！
npc们的眼睛在在随着空气中的黑雾移动，忽然，一个npc的眼睛爆了，接着一个个的npc眼睛都爆了，空框的眼窝冒着血看着玩家们。
爆眼的npc眼窝处和雁守之前流鼻血一样，源源不断地喷出，像关不上的水龙头。
雁守捏了捏眉心，他忽然感到自己的大脑又开始发晕，眼前开始一阵阵黑。
机械方块的蓝字出现在眼前：
玩家san值-1
玩家san值-1
玩家san值-1
……
注意！玩家san值低于60！有出现幻视幻触的风险！
同一时刻，其他玩家也收到了同样的信息。
雁守像拍电视机一样拍了拍脑袋，对着田勒问：“田哥，你们管这叫死亡率低？”
“系统世界的大厅里是这么分类的。”田勒抓住雁守的袖子，说：“走！”
出了教学楼，将门锁上后，雁守问：“其他玩家呢？”
“看不出，你还有个圣母心？”田勒说：“san值低于60，如果分辨不了现实和虚拟就没救了。”
就是想通过系统规则拿积分吧，雁守心想。
但他也不想多管闲事，一群和他毫不相干的人而已。
“你和npc在厕所呆了那么久，有没有得到去教堂的线索？”
雁守摸了摸后颈，说：“没有。但我推测和支线任务有关。”
NPC有的堆积在门口，有的在窗户前盯着雁守和田勒。
“最好不要做。”田勒想起进副本时算的一卦，支线任务一旦做了，会有危及自己生命的危机，但危机中伴随着生机，于是对支线任务的态度缓和了许多。
雁守想起了小八，说：“我想回一趟教室。”
“你的san值现在多少？”田勒问。
雁守看了眼机械方块说：“55。”实际30。
“那不对啊，还没掉到发疯的值数，怎么就开始胡言乱语了？”
一阵沉默，雁守继续说：“你记得我同桌吧？”
“支线任务要找的人？”
“嗯，她和教堂有关”雁守说：“回去把她抓来问问？”
“回去送死？”田勒揉了揉太阳穴，他的头也有点晕，但无大碍。因为经历的副本多了有点抗性，san值在80。
“我感觉好多了。”雁守说。
在那些黑雾在他san值掉到55后，他的san值就没再掉了，一些黑雾钻入了他的身体后，反而给了他一种熟悉的饥饿感，想去吞噬更多黑雾，仿佛他天生就会吞噬这些脏东西。
田勒看了雁守半晌，才开口说：“死了别怪我。”
田勒对着雁守一副看透的眼神说：“别拿那种眼神看我，当谁都和你一样贪图积分？”
“谁贪图积分了？！”雁守气势不足地说。
“嗯，我一遍遍地提示不要做支线任务，你还去做，你不贪图积分。”田勒语气平静地说。
雁守说：“行的，我就贪图积分，你就说怎么着吧？”
田勒好笑地说：“那我就带你把任务做了。”对于未来的人才，他还是很乐意包容的。
他转身向教学楼走去，雁守老实得像个学生一样跟着他后面，快进去时，小声地说：“我就是手里没点财心里不安，你是老玩家当然看不上这点积分。”
“我是新手玩家时，也没看上这些积分。都是身外之物，和我生命无关的，我都不管”田勒淡淡地说：“难不成你不是猝死的，是穷死的？”
“也可以这么说。你呢，怎么死的？富死的？”
“饿死的。”
“不像”
“怎么不像？”
“你身上有和我那个跳楼的邻居一样的味道。”雁守皱了皱眉头。
“你狗鼻子？”
“天生的。”雁守耸耸肩说。
打开教学楼门，田勒向里面扔进去一张符，触及一个NPC时，其他NPC也像是被人传人一样地定住，弥漫在空气中令人掉san值的黑雾也渐渐消散了。
雁守从机械方块上看了眼系统商城，见到这符竟然要800积分时，倒是信了田勒不图积分的话了，毕竟这副本主线任务和支线任务加起来都没这么多积分。
“在脑壳里想，也能使用系统的功能。”见雁守按机械表，田勒说。
“我试过，不行。”雁守回道。
“可能是因为你san值太低了。记得出副本后去找人恢复san值。”田勒接着说：“生前什么工作和未来你获得的技能也有很大关系，你生前是做什么的？”
雁守一边上楼，一边说：“销售、会计、摆地摊、服务员、保洁，什么都做。你呢？”
“天桥算命的。”
田勒一路看来，一楼教室和二楼教室中都没什么线索，去教堂的突破口还真就在小八那。
进到教室，那几个新人玩家似是已经被同化成NPC了：缺脑袋的大块头，缺眼睛的碎花裙的，长在一起合为一体了的俩姐妹，眼睛男面貌倒是没什么变化，但腿却是像章鱼触手一样长出了八个。
小八缩在角落里，竟然没在符咒影响下定住。
雁守虚伪地走过去关心道：“同桌，你没事吧？”
“别！别过来！”小八捂着脑袋说。
雁守倒是真听话地后退了一大步。
田勒走了过去，将机械方块触碰小八。
系统：玩家田勒支线任务完成1/3。
雁守听着这播报，问“每个副本玩家完成任务都会播报？”
“仅限于低级副本。到中级副本后，每个人的支线任务都不同，就不会播报了。”田勒说：“你不是要做支线任务？过来”
“不去，她让我别过来。”
田勒脸一板，说：“玩家的话你不听，倒是很听NPC的话？”
“没有。”雁守老实地将机械方块触碰了小八，将两人支线任务的进度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