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回过神,踩了蜚廉一脚,笑着看向女娲:“朕今日国事繁忙,不曾相迎,女君勿怪。”
女娲笑着说:“无妨,请坐。”
这语气颇有些反客为主,帝辛很不愿就这么听吩咐,于是站着没动,问:“女君从何处来?”
女娲笑而不语。
蜚廉高声道:“大王问话,女君为何不答?”
女娲说:“大王为什么要明知故问呢?”
帝辛叹道:“朕确实不知凤里在何处。”
女娲说:“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帝辛一挑眉,踱步走到君位上,准备坐下慢慢的谈,刚一弯腰,就感觉臀部一阵剧痛,他一下子跳了起来,蜚廉和崇侯急忙上前,看见王位上缩着个肥胖的刺猬,蜚廉抽出随身的匕首,想把刺猬杀掉,刺猬灵活的滚下了王位,蜚廉和崇侯忙到处找,居然什么都没找到,此时这君臣三人都想起了关于客人的一些传闻,于是把目光投到了女娲的身上。
女娲神色自若,并无半点慌张,玄螭还闭着眼睛,不过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崇侯揣摩了一番,开口说:“大王招待女君,女君不该如此戏弄大王。”
女娲说:“这个位置不太好坐,大王是第一天才知道吗?”
帝辛说:“不好坐,也要坐,天命在朕,朕生来便是要坐这个位置的。”他瞄了一眼王位,确定刺猬不在,然后顺利的坐了上去。
女娲笑着说:“我本来以为大王会怪罪于我。”
帝辛说:“朕对于有本事的人一向宽容。”
女娲想了想,问:“周侯的儿子姬发才干过人,很有本事,大王为何不肯放他的父亲回去呢?”
帝辛的脸沉了下来,崇侯冷冷的说:“难道女君是姬发派来的说客么?”
女娲摇头:“姬发的臣子推倒了娲皇神像,娲皇不解,遣我们姊妹查探缘由,我二人便在列国寻访,并不是说客。”
帝辛三人脸上露出惊诧之色,但并非对神像被毁一事,而在于后半句。
帝辛沉吟片刻,问:“二位是娲皇使者?”
这时,玄螭睁开了眼睛,坐起身,放下酒樽,骄傲的说:“没错!”他的容貌太好,帝辛听了她的话,虽然不信,但语气已是不由自主的柔和了,问:“你也见过娲皇?”
玄螭得意洋洋的说:“对!娲皇最喜欢的就是我!我小的时候,她天天抱我在怀里呢!”
女娲看了他一眼,后者娇滴滴的说:“好姐姐,你说是吧?”
女娲点了点头,玄螭越发眉飞色舞。
帝辛只当玄螭是小姑娘胡言乱语,说:“姬发逆贼,亵渎神祇,他日,朕必讨之。”
女娲笑问:“大王敬重娲皇否?”
帝辛随口道:“造人神祇,朕自然尊崇。”
女娲又道:“可是娲皇却听闻,大王在王都的娲皇宫提诗调戏神祇,可有此事?”
帝辛说:“泥雕木偶,尚不及女君貌美,朕何必行此荒诞之事。”
女娲笑道:“是啊,既然是泥雕木偶,大王怎会尊崇呢?”
帝辛说:“虔诚在心,不在行止,女君不必多思。”
女娲说:“果然是能言善辩之君,我竟然挑不出一丝一毫的错处。”
玄螭道:“姐姐不要计较这种小事,之前不是还给大王备了礼么?”
女娲伸出手指,点了点玄螭的脸:“你呀,才来多久,就帮着大王说话,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玄螭顿时浑身都是鸡皮疙瘩,讪讪的笑了笑,不说话了,不过顶着那张脸,尴尬也如娇羞,帝辛心神颇为荡漾,语气也越发柔和:“女君的妹妹是天真烂漫之人。”
女娲点头:“正是,我早盘算着给他找个好人家,有劳大王也替我留意留意罢。”
帝辛欣然应允,玄螭暗自咬牙,转移话题:“我出去逛逛。”他站起身,蹦蹦跳跳往外走,背影十分的轻盈。
帝辛看了一会,笑问:“女君一路上都没有找到中意的人选吗?”
女娲说:“原先想找姬发的长子,奈何此人不敬娲皇,恰逢娲皇吩咐,我顺便带她来王都碰碰运气。”
帝辛听她还自称娲皇使者,心中不屑,想着玄螭美貌,又有些动心,笑着说:“在王都,女君必定能如愿以偿。”
女娲笑着说:“听大王的语气,是想做我的妹婿了?”
帝辛坦然说:“女君的妹妹出身高贵,美艳绝伦,朕身为帝王,自然能匹配。”
女娲想了想,说:“不行,大王早已有王后”
帝辛看了崇侯一眼,后者打着哈哈,扯开话题,又说:“大王想知道的是,女君盘桓王都,还有何事?”
女娲说:“我很久不曾来了,想游玩一番,如果能为我的妹妹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就再好不过了。”
帝辛正想表示欢迎,女娲又说:“当然,我也不是空手来的,我为大王带来了一把剑,请大王收下吧。”
说话间,一把宝剑凌空出现在帝辛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