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螭见了绿葵,又扫了一眼王都的方向,便问:“那个将军呢,怎么回去了?”
绿葵心中又是一惊,只因蜚廉方才听闻骑兵传信:“来者百人不到,车里坐着女君,外头驱车的是女君的妹妹,容貌倾国倾城。”蜚廉对女君和美人都没兴趣,就打道回府了,剩下绿葵等人迎接女客。
只是,蜚廉远在几里开外,这些人如何知晓?绿葵立刻又郑重了几分,恭敬回答:“将军知道贵客前来,又是女君,唯恐刀兵之气冲撞,故而先回王都,禀告大王,贵人勿怪。”
玄螭说:“你家大王也会来迎我们吗?”
绿葵笑着说:“大王备好酒席迎接远客,由我为贵客引路。”
玄螭说:“你也回去吧,我知道路。”
绿葵还想开口,玄螭已是挥鞭驱车了,马车哒哒向前,绿葵等人不得不退避在后,她想了想,悄悄的缀在马车后头的士兵身侧。
士兵们顾自的往前走着,绿葵巧笑倩兮的向身旁的士兵搭话,结果无人回应,暗自咬牙,默默的跟着走了。
一行车马终于到了城门处,守门的士兵早知“女君莅临”,并无防备,直接放人进去了,车马入城,便直奔王宫而去,绿葵跟在后头,见玄螭这般熟门熟路,心里越发的如惊涛骇浪一般,瞅了个空儿,留下另一个彩女头儿名叫紫葵的照看跟随,然后自己离了车队,抄小路一路狂奔,先往王宫的方向去了。
玄螭的眼角余光瞥见绿葵那匆匆忙忙的身影,用法术悄悄的说:“瞧瞧,通风报信去了。”
女娲说:“让她去吧。”
玄螭说:“我也没说不让呀。”边说着,他指尖透出一星光晕,追着绿葵去了。
车马继续前行,玄螭一边赶车,一边东张西望,他看见一路上车水马龙,十分兴旺,还看见一个乞丐蓬头垢面的坐在路边,背对着玄螭,鼓着一把破琴,高声放歌,玄螭对女娲说:“这个帝辛治理的还不错,连乞丐都会鼓琴了。”
女娲说:“王都能差到哪去?”
玄螭哼哼:“我说什么你都要挑刺。”
女娲笑眯眯:“那是因为你目光短浅的缘故。”
他们斗了一会嘴,终于到了王宫,帝辛的王宫占地颇大,石英石堆砌的宫墙,一眼望不到头,玄螭眯着眼睛看了看宫殿上空,道:“帝辛这个宫殿上空有五彩的云气,这是吉祥的征兆。”
女娲默默无语。
玄螭得意洋洋,连带说话都和颜悦色了几分,他笑嘻嘻的对守宫门的士兵说:“开门,快开门!贵客来了。”
士兵们被他的美貌迷的晕头转向,有几个愣头青当真去开,为首一个回过神,制止了其他人,说:“请贵客下车换辇,大王正在朝会,待朝会结束,再迎接贵客。”
玄螭冷笑一声,正要发作,女娲说:“乘辇也无妨。”她自己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众人见玄螭的容貌倾城,本来以为马车里的也该是国色天香,结果一见她只是个容貌寻常的中年妇人,顿时都失望了,开始专心致志的打量玄螭,也有人偶尔瞟一眼女君头上的宝石花冠。
女娲笑吟吟的下车,将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她转身对跟在马车后头的士兵说:“来几人抬辇。”
一直缀在一旁的紫葵忙上前,笑道:“女君的侍卫一路也辛苦了,我去找寺人抬辇过来。”
女娲摇头,几个她带来的士兵已是走上了马车,紫葵等人都奇怪极了,这辇的长宽和马车也差不多,如何去马车里抬呢?
正疑惑着,却见那几个士兵已是从马车里抬了一架楠木镶美玉的步辇出来,辇架纱帘都是齐全的,接着,士兵又从里头抬了一架雪松木嵌珍珠的步辇出来,这两个辇加起来可比车厢大多了,更别提车厢里头还要坐人的。
众人脸上的惊异之色再也遮掩不住了,一个守门士兵高声叫道:“这是什么法术?”
女娲和玄螭并不回答,径自上了步辇,抬辇的士兵再次将辇稳稳的抬起来了。
紫葵定了定神,勉强笑道:“随我来。”
然而,抬辇的士兵已是抬着辇,自行往宫里去了,紫葵只好一路小跑跟上,她跟在女娲的楠木辇旁,赔笑说:“大王如今在朝会,女君随我去月林殿歇息片刻可好?”
女娲颔首,对抬辇士兵说:“去月林殿。”此时正经过一个岔路口,士兵便往其中一个口子走了,紫葵看出正是月林殿的方向,心里越发的惊诧,也不敢多说什么,老老实实的跟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