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想拒绝就拒绝,拿你姐当挡箭牌。”
木子李原想这事得过且过,但一想到自己被利用,就反感了起来。
“做男人爽快点,拒绝就拒绝。”木子李不忘补刀两句,“都怪家里宠坏了,一点男人样都没有。”
转头就跟女生道歉。
“妹妹对不起昂,我弟弟他太扭捏了。找男朋友别找这样的,没担当。”
“而且,他三个月换一个女朋友,”木子李声音不清,但足够人家听到了,“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病。”
女孩子被吓走,夏仁目瞪口呆。
“你怎么知道我三个月换一个。”夏仁问,“老高跟你说了什么?”
“他没有说什么,但你不打自招了。”木子李意外吃到瓜,快笑出来了。
“夏仁,你一医生,”木子李忍不住笑着说,“你不讲卫生。我吃不下了,这,还是一个锅的肉,天哪。”
“你要不要喝点烧酒消消毒?”夏仁无可奈何,“二锅头?”
“要!”
木子李是认真的:“我漱漱口,洗洗胃。”
“书记,你现在脑子是不是不太好。”夏仁看她接玩笑话接得那么顺畅,出乎意料。
“好脏好脏好脏,夏仁你好脏。”木子李一脸嫌弃,“吃好了,我去买酒。”
“唉,这里有酒。”夏仁想劝她。
“你才脑子不好,日料店?二锅头?”木子李说着就理起了东西。“学医学傻了。生活常识都没有。你接着吃,我撤了。”
夏仁憋着无奈,赶紧跟着拿包走人。
“不吃了么?”木子李说。
“买酒去,”夏仁说,“给您消消毒,然后送您回去。真怕你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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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李在便利店拿了一小瓶二锅头,转头看向夏仁:“消毒费,结一下。”
非要跟过来,敲一笔。
夏仁当然听话,这大姐有种奇妙的疯感。
“你怎么又是气泡水。”木子李看他拿了瓶苏打水,“气泡水狂人二氧化碳吸入者,你本体不会是颗植物吧。”
“酒精会手抖。”夏仁说,“脑子也不清楚。”
“所以你清醒地三个月换一个女友。”木子李讽刺地往嘴里灌了一口白水。
“yep。”
“辣辣辣辣辣。”木子李想把酒吐了,看看周围也没垃圾桶,硬生生喝下去了。
“你不喝酒的吧,书记。”夏仁看她这样有点怕。
“昂~”木子李应了下,“放心,我还不会走路,家里就拿筷子喂了,以前跟老板出去吃饭,白的黄的混,我也没反应的。”
夏仁越听越怕,已经开始吹牛了。
“好了,一拍两散,回家!”木子李又往嘴里放了一口。
“我送你。”夏仁说。
“好,”木子李的脸上明媚了起来,“夏仁,好神奇啊,还能见到老同学。”
又一口。
“你知道么,我已经好久好久好久没有跟什么人吃饭了。滑溜溜的牛肉在鸡蛋里游啊游啊游,好开心哦”木子李自言自语了起来,“我真的会孤独终老的,但是好难好难,都已经两份工作了,但是,钱还是存不下多少,以后老了怎么办,啊,没人管好可怜啊,我不想那么可怜,那么无助啊。”
说着说着木子李眼泪流了出来。
夏仁抓着她去停车场找车,一路感慨,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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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仁啊,你变帅了呢!”木子李还在那嘴不停不停地叨叨,“我也想找个帅哥结婚生小孩,哦,不止帅,又帅又有钱又有趣,然后小孩一点点长大,然后老了广场舞,到处旅游,然后每天种菜做饭吃饭,然后老死。哇,多么美好的人生啊!”
“可是……”木子李坐在车上又哭了起来,声音很小,但边上的人听得到,“为什么他们都有对象,都结婚有小孩了,我怎么没有对象,没有好工作,没什么钱。就因为我不招人喜欢么?我真的不想去迎合别人,太憋屈了。”
“夏仁,你知道吧,”木子李止住眼泪,严肃了起来,“真憋屈。”
“是是是,”夏仁现在只想把她送回去,“家里地址给我,送你回去。”
“你别想骗我地址。”木子李看着他,摇摇头。
双目相对,寸土不让。
“得,”夏仁说,“身份证带了么,去酒店。”
“没带!哈!哈!哈!”她这是得了被迫害妄想症,“身份证上有地址,别想骗我地址!”
“那,木大书记,你要跟我回家么?”夏仁得瑟了起来。
“我要回家。”木子李说着说着,困了,“让我先睡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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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木子李头痛难忍地醒来,发现自己在酒店的床上盖着白花花的被子。
夏仁就躺在旁边的被子上。
“夏仁。”
木子李伸手摇了摇夏仁。
“醒了。”夏仁醒过来,“去洗个澡吧,大姐。”
“我头疼。”木子李难受。
“你活该。”夏仁从床上起来滚到沙发上,“你为什么要喝酒啊。我也是头一次见自己给自己灌酒的。”
“脑子抽了一下。”木子李恍惚,“不是,是没地方吐漱口水。”
木子李晃晃悠悠地找到了浴室,进去冲了个澡。
神明啊,其实我并不想孤独终老。或者,你让我独自开心地终老,孤不孤独也没关系。
最重要,是开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