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李。木子李。木子李。”
“干嘛。”
木子李被他叫魂叫醒了,迷迷糊糊回了声,翻身就一脚上来。
“没事,叫叫你,”夏仁凑近了点,“睡觉。”
“嗯,”木子李声音很沉,“可是,我想要。”
夏仁睁开了眼。
“日本男人这么厉害?”夏仁冷不丁地冒了句,他上次那样勾引才勾出来的情绪,那个日本男人几个直播切片就能搞定?
“木子李,你认真的。”夏仁问。
“嗯。”
“脑子清楚,不后悔。”夏仁担心,“明天之后不会赶我走?”
木子李没了声音,思考了一阵,看着他:“有套么?”
“有。不会赶我走?”
“不会。”
夏仁起身,去了客厅。
木子李扶额,心想这人又来这一出,是不是真的不行,起身跟过去看看。
夏仁从沙发里抓到了他藏的东西,看到木子李跟来就直接拉到了身边。
“那就把我当成那个日本男人吧。很高兴为你服务,木子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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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仁很温柔,但出乎意料地生疏。又因为木子李很久没做,所以两个人都像是第一次一样,贪婪又满足不了,折腾了几回。
第二天木子李准时醒来,看着身边的人,有些恍惚。
这就是她懒惰范围内的,简单的快乐。就像她手机里可以刷到的喜欢男孩子们的直播切片。
木子李摸了摸夏仁的头,把他吵醒了。
夏仁又亲了上来。
“夏医生来给你查个体。”
亲吻的声音让她难以拒绝,夏仁的手更让她难以控制自己。一个晚上,他已经熟练地可以随意玩弄起来,木子李只能听话配合,不管腰有多酸。
“夏仁,没把你当成那个日本男人。”结束时,木子李回复了他昨晚的话。
“满意么?”夏仁问。
“满意。”木子李。
其实,对夏仁来说,这不重要。无论是他自己,还是被当作别人。他不过是在满足她的生理需要,以及自己的。
但也有遗憾。
“大爷饿了,”夏仁摆烂,“耕了一宿的地,没收成,也没饭吃。”
“真没饭吃。”木子李无奈,她昨晚没备好早饭。
“麻烦您伺候一下我,行么?”夏仁耍起了无赖。
“行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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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
夏仁对早饭赞不绝口。一起吃早饭,开始一天,是再平淡不过的日常了,他享受这种日常。因为难得。
“木子李,下午有安排么?”夏仁问。
“要打扫卫生。”她习惯每个周末做一次全面清扫。
“早上搞完吧。”夏仁说,“请你下午去看个话剧,你那抹胸裙可以穿了。”
木子李一脸问号,“讲什么的?”
“看了就知道。”
“能不去么?”
“去些陌生的地方,对脑子好。”
一回生两回熟,大概是因为上次爬山的感受还不错,木子李被拽出去也没太排斥,倒是很配合得穿了那条长裙。
夏仁看到她时有些惊讶,学着她上回的示意。
“抹胸呢?怎么抹到腰了?”
“抹胸是给你的穿法,”木子李说,“我正常穿就行,走吧。”
“化了妆就漂亮很多。”夏仁很满意。
木子李还没去过剧院,倒也是新奇。空旷的空间,华丽的灯光,像是走进了殿堂的感觉。他们进入剧场时,已经关了灯,木子李拽着夏仁的衣服一路跟到了座位上。
这是一个盲人男孩跟一个女孩的爱情故事,参杂着母亲从中阻拦,以及双方各自的自卑。
舞台上,男孩唱的首歌,把一切变得浪漫得不得了。
我遇见了你/在一个早晨/莽撞的像孩子/闯进我的门/看不见你的脸却发现你的美/忽然间黑暗开始变得有体温。
所有的故事,都是浪漫的。但现实不是。
也正因为现实不是,所以才需要浪漫的故事。
木子李有些喜欢这样的戏剧,尤其是,浪漫的故事能够流传很多年。
“喜欢么?”剧院散场,夏仁问她。
“不错。”木子李说,“你怎么这么文艺,不像你。”
“老高推荐的。”夏仁说,“他在追院长的女儿,那妹妹特文艺。”
“你知道这剧为什么起这么个名字么?”夏仁问,当然这些也是老高教的。
“因为这首歌,鸽子一样的女孩子,闯进他的门。”
夏仁照本宣科了起来:
“牧童牵起女孩的手,说:‘你看那菩提树荫下,有一对鸽子正在相互拥抱!’
理智不停地对少女说:‘跑吧!跑吧!’,爱神却对她说‘学一学鸽子吧!’”
木子李听完,憋着笑。
“干嘛?”夏仁问。
“私奔的故事里,中有梁祝,西有罗密欧朱丽叶。都是爱情的悲剧。”木子李看了他一眼。
“求仁得仁,怎么是悲剧。”夏仁嘀咕了下。
“你说得对,”木子李说,“回去吧。”
求仁得仁,但以死亡为代价,又好到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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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李走进商场时,看到店家在发粉色的气球。
“啊,我也想要一个。”木子李走了过去。
“是给小朋友的。”店员委婉拒绝。
“啊~”木子李伤心地说,“所以,我不能有?”
店员看周围没有太多人,给了她一个。
“为什么一家定制戒指的店,要发气球给小朋友,毕竟小孩不会买戒指,小孩的父母也不需要再买戒指。”
“因为要七夕了。”店员说,“送点小礼物,七夕快乐,小姐姐。”
“你连小孩的东西都抢?”夏仁看她心情不错。
“她给我的小礼物。”木子李说,“求仁得仁,好开心。”
对于木子李来说,七夕已经是个陌生的词了。但不重要,有礼物就开心。
“戒指手链的,要么?”夏仁望了望店里的摆设,问她。
“不要。”
“得了,我给自己买。”夏仁进店。
“这种银的钻的彩金的,全是溢价。”木子李买了不少黄金养老,这点门道还是知道的。
“那我买金的。”
“金器的品牌费,手工费同样也有溢价。”木子李开始了科普。
“我买个东西纪念一下,不用管溢价。”夏仁说,“黄金放得久,挺好。”
夏仁给自己挑了条细的项链,木子李越看越觉得眼熟。
“是不是很色气?”夏仁问,“跟你那日本男人学的。”
虽然没看几个切片,但他倒是看得很仔细。
神明啊,这种讨好追逐形的人格,很难让人讨厌起来。他快成为我孤独终老的巨大绊脚石了。这花花世界,诱惑太多。但我心,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