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李每天6点醒来，今天也不例外。
很好，今天睁开眼，没有什么惊喜。她开卧室门去洗漱时，一阵冷风吹来，一身鸡皮疙瘩。
“这空调调到几度了。”木子李自言自语。
“26啊，”夏仁窝在沙发上，昨天补觉补够了，睡得不沉，“你起这么早啊。”
“没，”木子李说着就往冰箱走去，“我弄早饭呢。”
夏仁起来看她拿了一堆小碗出来，昨天浸的黄豆，速冻的包子，玉米，胡萝卜，小半个南瓜，鸡蛋。然后黄豆进了破壁机，其他都进了蒸锅，蒸锅的水里还撒了把小米。
“你这倒是挺方便，”夏仁自己不怎么弄早饭，没想到搞这么多东西，还能这么简单。
“嗯，半小时后，它们会叫，你帮我把插头拔了。”木子李说，“我继续睡。”
“啊？”夏仁看她往回走，“你没醒么？”
“没。”木子李顺手关了卧室门。
夏仁被她一个关门闭了嘴，醒了又睡不着，就去冲了个澡，等他冲完拿起木子李的外套，无奈叹了口气。
“木子李，”夏仁敲门要衣服，“再给我拿一件大点的衣服。”
木子李没睡够，气得从床上滚起来。自己哪来那么多大衣服。
“没有了，”木子李拉开门，“裙子要么？还有条长裙，可以当抹胸穿。”
“抹胸？”
木子李把裙子在他身上比划了下，把长裙拉到胸上，“抹胸裙，现在路上不常见了。”
夏仁看了看裙子，看了看她，憋着笑。
“就这个了，”木子李说着就把裙子丢给了他，“爱穿不穿，没别的了。”
“别别别，“夏仁见她关门，赶紧抵住，“衬衫有么？”
“太小了，你这么高。”木子李皱眉，这才想起来，“穿你自己衣服，一晚上没干么？”
“我衣服在哪？你帮我洗了？”
“阳台，我给你拿”木子李彻底醒了，转身往阳台走去。
夏仁好奇地跟进了卧室，看到了木子李伸手在够他的T恤。夏仁径直过去，伸手就够到了。
“我书记就是贤良淑德，”夏仁说着就跑到角落把衣服换上了，“衣服都给我洗，啊呀，早知道短裤也脱了。”
“你会洗吗？田螺姑娘？”夏仁转身问木子李，就见她靠在阳台上，穿着睡衣，双手抱胸，盯着他，有点审视。
“怎么？”夏仁问她。
“吃早饭去吧，”木子李说，“吃完早点走。”
“啊？”夏仁断然拒绝，“我的火锅还没吃呢。”
木子李盯着他想了想。
“早饭吃火锅。”
她总不能跟他说，他的背好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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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洗短裤么？”夏仁才不想一早吃火锅，赶紧把早上蒸的早饭都摆了出来。
“什么。”木子李不解。
“急着赶我走，”夏仁说，“是因为我逗你洗短裤么？”
木子李叹了口气。
“不会给你洗的，”木子李说，“只穿外衣，不穿短裤，也可以走在大街上的。”
夏仁眉头一皱，奇怪的play。
“那干嘛催我走。”夏仁边炫馒头，又灌了自己一大口豆浆，“这馒头好干啊。”
“你在这，我不知道要干嘛，”木子李手足无措，而且她想关空调，“你不觉得冷么？”
“没有啊。”夏仁看了看周围，“你该干嘛就干嘛，就当我不在啊。欸，你怎么半夜关空调，害我三点多就醒过来了。”
“定时的。”木子李说，“晚上又不热，还费电。”
“我都热醒了。”夏仁爬在桌子上，“你知道吗，我都想去你房间里骂你了，你知道我的睡眠多宝贵么，还费电……”
“知道，所以吃完早点回去，补充你宝贵的睡眠吧。”木子李看他吃得差不多了，收拾起碗筷。
“我在这睡就行，中午还要吃火锅。”夏仁嘀咕着。
“火锅带回去吃。”木子李吐槽，“又嫌热又吃火锅。”
“你不用沐浴露么？”夏仁只能扯开话题，“只有肥皂，你洗头也用肥皂？”
“嗯。”木子李点点头。
夏仁皱眉，“你是这个时代的人么？”
“我的香皂，不好闻么？”木子李怼回去。肥皂多省钱啊，而且打泡泡也很好。
夏仁被她一问，心痒了下，下意识舔了下嘴唇，又灌了口豆浆。
“也不错。”夏仁盯着豆浆，“自己打的豆浆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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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李也不可能真让他抱着一堆火锅菜走，只能留下吃中饭，就是这空调从晚开到早，又要开到中午，等他走了，天最热的时候她也关不了，这一天的续航……今天的用电，有些奢侈了。
木子李也不想浪费这凉快，把厨房客厅上上下下缝缝角角打扫了一边。
夏仁倒是脸皮厚，就赖在沙发上看看电视看看她，见她够不到的地方就帮下忙。
这种平凡的日常的悠闲，对他来说，是多么难得。
他要调整策略了，直攻不行，但死皮赖脸有效，所以他要死皮赖脸地，润物细无声地，让她习惯自己。
首先就是身高优势，她刚在阳台上色迷迷盯着他，还以为能逃出他的法眼。他夏仁，三个月换一个女朋友，不是白换的，刷题刷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的。
“木子李，你真的很会过日子。”
木子李打扫完卫生，半条命已去，泡了杯菊花茶，坐在了沙发上。
夏仁见她来，就把薯片分给了她。
“你吃这么多零食，中午还吃得下么？”木子李看他买了一堆七七八八的，像个小孩。
“想吃了，也给你买了点，”夏仁说。
“垃圾食品少吃。”夏仁可不是只买了一点，而是一座小山。木子李经过这次小肌瘤已经深刻意识到，生病是非常不划算的事，所以她尽量保持健康的生活习惯，包括饮食。
“也要时不时讨好下自己。”夏仁说，“医院呆久了你就会知道，很多事不可控的，很无奈的，能尽情享受的时候，就享受，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快乐最重要。”
夏仁看到过太多的无奈，后来都麻木了，不过，好在他翻篇翻得快。
“就说这个薯片，咬下去，咔嚓一下，这个声音，就很解压，特地为你准备的。”夏仁说，“而且，你看，你家里东西都太素了，搞点五颜六色的，热闹。我还给你买了花。”
夏仁看她阳台上种的都是菜，一堆经济作物，外加她家里真的东西少得离谱，感觉她活得已经不是节约了，而是节制，比和尚还寡，就忍不住想买点东西给她填一填。吃的，花，女生一般不会太排斥。
“花？”木子李喝了口水，一声不响看起了电视。
她活到现在，没收到过男生送的花，自己也没买过。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几天就进垃圾桶了，纯纯浪费钱，甚至不如她杯子里的，弄干了，还能泡茶。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冒出了老歌。
“她来听我的演唱会，在二十五岁恋爱是风光明媚，男朋友背着她送人玫瑰，她不听电话夜夜听歌不睡。”
她也没有去过演唱会。
神明啊！你喜欢热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