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您上次下令抓捕的那个吟游诗人已经招了。”
一个黑衣侍从安静地走进书房，低下头对布莱恩禀报。
布莱恩已经坐回书桌前，闻言轻笑两声，“他说什么了？”
“是一个叫乐蒂的翼族让他传开的，这人目前疑似在斯蒂利安。”
“斯蒂利安......”
布莱恩双眼微咪，身体微微前倾：“又是他们，手都伸到我这里来了。”
“恐怕不止我们，族长大人。”黑衣侍从垂下眼帘，“尤卡、卡蒂亚和所有信仰城市以及精灵之森都有消息传过去。”
“这个叫乐蒂的翼族，是什么人？”
布莱恩目光幽幽看向他，那双漆黑的眼眸似乎若有思。
黑衣侍从对布莱恩的话有些疑惑，“您应当是见过他的，当年前任族长生辰之时就请了他来。”
“忘了，你继续说。”
布莱恩收回目光，淡淡地开口。
黑衣侍从忽然想起面前这人的身份，恨不得自己少张嘴。
“他是翼族中的残缺者，天生无法飞行，几十年前出现在人类帝国，一直以吟游诗人的身份示人。”
“也正是因为这个身份，他在各国结识了不少朋友，这次估计是他那些朋友们......”
布莱恩浅浅应了声，微微低垂的眼眸表露他现在并没有在听黑衣侍从的话，而是在想些其他事。
“......中央商会那边，也有了新动作。”
黑衣侍从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布莱恩的神情，不料对方抬眸，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他剥开似的。
他慌忙低下头，心跳得很快。
布莱恩扬起嘴角，眼神轻蔑：“那些老东西又想做些什么？”
“他们参加了斯蒂利安这次的环城游，时间就在半个月后，据说是要去找什么人。”
“找人？”布莱恩瞳孔不经意微缩，眼底闪过凌厉的光芒，“谁？”
黑衣侍从摇摇头，“我们的人没有探听到具体名字，只知道那人对中央商会来说很重要，商会里不少人都去了。”
“有意思。”
布莱恩懒散地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右手无意识地转动着手上的扳指。
“一个两个的，都和斯蒂利安有关系，那里有黄金吗？”
没有黄金，但是有幽蓝水晶。
那可是比黄金还珍贵的宝贝。
当然，这些话黑衣侍从没敢说出来，最多也就是在心里想一想。
布莱恩沉默许久，黑衣侍从也不敢胡乱开口，只是觉得书房里的气氛越来越令人窒息。
“你安排一下，我要去斯蒂利安一趟。”
他饶有兴趣地看向黑衣侍从的方向，“日期不定，至于这块地儿的烂摊子就让底下人去处理好了。”
“您要离开？”
黑衣侍从一愣，忽然后背发凉。
上一次布莱恩说这句话的时候，回来就杀了他父亲，前任族长，杀光了所有反对他的人。
那一天发生的事他至今记忆深刻。
布莱恩看着他的表情忽然笑出了声。
“你怕什么，我还会对你动手吗？林奈·卡福儿？”
“属下没有这个意思！”
林奈迅速跪下，对布莱恩伏首。
布莱恩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行了，照我说的安排下去，你知道的，我没什么耐心。”
“是，族长。”
“顺便告诉他们一下，如果我回来的时候他们还没有解决掉德西拉家族的话，他们就把自己洗干净，去神国见他们的神吧。”
“......是，族长。”
......
“你发现了吗？”
德里拉蹲在斯蒂利安的城墙头上，这是他最近的新习惯，因为闪电也喜欢蹲在这里看风景，虽然外面对他来说没什么好看的。
闪电叼了根草，懒洋洋地配合他：“发现什么？”
“空气中有一股不怀好意的味道。”
闪电：“......这说明你在证明自己已经不属于人类？所以感知更敏锐点？”
你还能再扯些嘛？这得是能闻到的？
德里拉面容深沉，微微仰起头，叹了口气，“人类啊就是这样，完全不能理解吾等神明所观察到的世界。”
闪电回以鄙视的姿势，“扯吧，你也就是个半神，想当年我也是跟神干过架的，你能打赢我吗？”
“愚昧！”德里拉挺了挺胸膛，“吾等神明岂会跟你这种粗鄙的武夫计较？那都是低贱的角斗士才会做的事。”
“嘿！我这暴脾气！”
闪电伸手就要抓住他，德里拉灵活后跳，然后栽了下去，把守在城门口的护卫队们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把一脸血的德里拉扶起来。
闪电看完了全程，对神明这种生物有了新的认知。
真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