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朗,地上的积雪被阳光照得透亮。
一个宫女拿着一封信,急匆匆地往太极殿奔跑。
“王妃,有您的家书。”
正在吃点心的楚清芸顿了顿,接过宫女递过来的信封,这信是她爹楚丞相送来的。
她打开信封,一目十行地读下去,原来是使者走了,她这个便宜爹忍不了想动手,休书一封问问她的意思。
她的意思嘛,当然是不允许任何意外出现,比如阻止她爹给舅舅传信。
“松季,我们出宫一趟。”她得带些人,把这个差点破坏她计划的爹,暂时关起来叫他安静些。
“主子,王爷要是问起来……”松季还是担心摄政王会不会不允许。
楚清芸淡淡道:“我回家探望重病的父亲,有何不可。”
“是”
她们出了皇宫,马车行到路程的一半,楚清芸突然道:“停车。”
这里正好是爱心会的宅子,之前安排刘远行的人暂住在这里。
看着门外的牌匾,楚清芸说道:“松季,去多叫几个有力气的帮手,我爹生病得找人照看才是。”
松季会意,很快就带出来几个人,都是身强力壮的青年,跟在马车后头随她们一道回府。
楚丞相正在院中左右徘徊,也不知道信送到女儿手中没有。
正想着便听下人赶来说“姥爷,小姐回来了。”
“什么?”楚丞相还没弄明白,他只是送信去,要回答叫人传信就好了,怎的亲自回来了。
满腹疑惑的楚丞相来到前厅,迎面就瞧见笑着走来的楚清芸。
“爹,我回来看你了。”
清脆的女生一响,下人们齐齐望去,不敢怠慢即刻端茶递水。
楚清芸推拒了茶盏,她爹还在这儿呢,她喝什么茶。
“爹,你送来的家书我看过了,有些话还是想当面跟你说,这些下人……”说着往身边扫视一圈。
楚丞相立即呵斥身边的下人:“都愣这里做什么,赶紧下去。”
很快这前厅就只有她们父女二人了。
楚丞相率先开口问道:“女儿,这使者已走,时机也差不多了,我们的事该通知你舅舅了。”
“爹爹莫急,现在朝堂平稳无事,此时就告诉舅舅恐怕作用不大。不仅报不了仇,还会将自己陷进去。”
楚清芸耐心地同他解释着。
可是楚丞相早已等不及,怒而道:“怎会作用不大,现在才过年关,许多官兵都返乡未归,此时叫你舅舅出兵,朝廷定然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楚清芸气势上也不输他,说:“可是我也有我想做的事情,舅舅要是打过来了,我可怎么办呢?”
“你一个妇道人家,有什么事比得上这事,只要你舅舅灭了夏朝,你母亲所受委屈就能彻底报复了,你还在犹豫什么!”
“当然有了,跟你的目的不完全一样。”楚清芸并不打算把自己想做的告诉他,但得看看她这爹会不会继续固执下去。
“况且,害死母亲的真凶早就被杀了,仇早已报了,只是你没亲自动手罢了。如今将此时告诉舅舅,让夏朝的百姓被卷入战争之中,又有何意义?”
“好啊,早知你想法与我不一样了,我就不该告诉你!”楚丞相自顾地大笑了起来,“你走罢,我自己叫人传信去狄族。”
好吧,她是说不动这个爹的了。
楚清芸拍了拍手,将前面带的人叫了出来:“看来爹爹执迷不悟呢,那女儿只好采用一点强制的手段了。”
几个壮汉抓住楚丞相,一把塞住他的嘴,将其紧紧扣住,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无奈的楚清芸走进几步,脸上现出一个明媚的笑容“爹,这段时间就委屈你装病了,等我事成就放了你。届时随你要做什么,我会护你一生安乐的。”
楚丞相不理解,他这个一向活泼听话的女儿,今日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还有了连他都不知道的秘密。
待几人将楚丞相押进房间后,楚清芸才对松季吩咐道:“这些日子就得麻烦爱心会的大家了,你多留意着这边,府上的下人我会打点好的。”
忙活了一天,总算是处理好丞相府的事情,说她爹摔倒骨折了,给她爹请了很长的假期。
等到夜晚她回去,看到殿门口的沈修哲,她才想起屋里还有一个,裹得像粽子的柳丝音。
眼看着沈修哲快要打开门了,她急忙在后面大喊一声:“慢着!”
小跑过去横在门前,“王爷今晚怎么来看我了,也不提前派人来说一声。”
“你方才从那边过来,是才回来么。”沈修哲记得她今日回家探亲,本想她已经回来了,却发现她现在才到。
楚清芸点头:“是,父亲伤严重,我照顾得久了些。”
“如此,到是我来的早了。”说着沈修哲又打算推门进去“外面凉,我们进去说话罢。”
“不行”楚清芸严词拒绝,脑袋中立刻想了个法阻止:“孩子在里面睡着了,我们进去会吵着他的。”
沈修哲不高兴了,自从带回这个孩子,楚清芸同他说话的时间都少了,现在居然还睡在她房间里。
“他不是应该在乳母那边睡么,半夜孩子饿了,还得乳母喂奶。”
楚清芸想了想,编道:“今天孩子睡得早,我不想打搅他,就让他在我屋睡一次。有什么话,我们就在外面说吧。”
“罢了。”就让这个孩子一回。
沈修哲带着她到一旁的凉亭坐下,温声细语道:“王妃,以后我唤你清芸可好?”
“王爷喜欢怎么叫都行。”除了有点起鸡皮疙瘩,她是对这个没什么额外意见。
“清芸,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去做一件危险,但又不得不做的事情,你会支持我么。”
楚清芸听了第一反应,沈修哲是准备和皇帝开战了?似乎有可能,不过皇帝要是拿出那块虎符,一定立刻就能发现是假的,应该不会这么快冲动应战的。
她佯装迷茫:“王爷你在说什么,有什么危险事情一定要去做呢?”
“没什么,就问问。”沈修哲摇头不再说话。
楚清芸站起身说:“没事的话,王爷还是早些休息罢,我也有点犯困了。”
“好,那你回去好好休息。”
沈修哲目送她回屋里,心底复杂。
皇帝藏起来的虎符,他的人没有找到,多半已经在皇帝手中了。
没想到今生耽误这么一点儿,就又让皇帝占到便宜了,不过他不会再失手了,那个位置也该换人来坐一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