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雨漫吃了饭就去怀新寺。
已经过去两天了，不知道白兰那虚弱的情况好点了没。
早上出门的好处就是天还没那么热，早点去能早点回来，而且妈妈交代了自己下午得看书复习。
可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晴朗的天空，在她来到怀新寺之后就蒙上了薄薄的一层雾。
此刻她好后悔没有把头发扎起来，只好用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还以为早上出门会凉快得多呢，结果走久一点区别也不大。
终于爬完石阶，寺庙门口还摆着大大的告示牌“暂不开放”。这里似乎没有人再来过，四周环境幽静得可怕，只能听到她自己的呼吸声。
雨漫向前缓步走着，好像来到了世外桃源。
进到寺庙的前院，黄角兰的香气迎面而来；地上还有一些掉落的花瓣和树叶，整个寺庙宁谧而清雅。
她径直走向大堂，推开了掩住的大门——里面除了佛像空荡荡的，莫非她们是在后面的厢房？
“有人在吗……？”女孩小小声地问道，然后小心翼翼地往里走，跟做贼似的。
“小丫头别再问了，”老僧人的声音从佛像后面传来：“进来吧。”
还好是有人在，她便放心大胆的走了进去。
大堂的后面是一个很大的像会客厅一样的地方，井然有序的摆放着复古的木凳子和木茶几。
白兰就盘腿坐在居中的一张凳子上。
看起来和平时有点不同的是，她换了件中袖衬衫，随意地将黑色领带打了个十字结，下半身穿着黑色的7分裤，闭着眼一动也不动。
这么中性的打扮呐？她忍不住看多了几眼，居然看出了几分男孩子的感觉。
艾伯特自然知道雨漫觉得好奇的地方，可那是阿斯兰和她之间的事情，无需他来多言。
“专程来看他吗？这些时日以来，让你费心了。”艾伯特招呼雨漫坐下，给自己和她各倒了杯茶。
虽然他也来人间并不久，但是凭借着老僧人的记忆，谙晓人类的礼数。
雨漫接过茶杯点了点头：“谢谢，我就是来看看她恢复了没，不会打扰到你们吧？”
“不打扰，我们现在也并没有其他事情要做，有个人来探望热闹很多。”艾伯特说话方式是真的温柔。
听他这么说，雨漫好奇问了句：“那重新开放寺庙，不就会更热闹起来了？”
艾伯特笑笑，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还不是时候。”
看样子自己一定说了很蠢的话，她只好不再出声，一个劲的低头喝茶。
这人类的小姑娘，还真是拘谨。
艾伯特回忆着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更紧张，怕怕的样子。
看着她一味地喝茶，艾伯特起身拿起茶壶又给她倒了一杯：“不用那么紧张。你应该从他那里听来了，我的名字叫艾伯特，和他一样是也只是个‘外族’。”
倒完茶之后，艾伯特坐了回去：“按照人类划分年龄的方法，我们两个都已经成年了，他大概19，我起码得有21了吧。”
艾伯特说着又不自觉好笑，天使也就成年和未成年的区分了，作为永生的他们，年龄什么的并没有意义。
就算他这么说，雨漫也好难想象艾伯特的模样。
尤其他现在顶着人类老爷爷的容颜。
这么聊着天，她想起来了自己爷爷说过的话，爷爷和这个寺庙主持是至交。
“肖逸轩和这个和尚老爷爷的事情，你知道吗？”雨漫紧盯着艾伯特。
“知道，就在我托管了这个身体之后，那个老人家也来找过我。净空他没有其他亲人，只有这个朋友会来看他。
我以他的身份和他接触过一次，但是这里附近有恶魔附身人类。我便让他不要再来，我想这老僧人也不想他的朋友会被牵扯进来吧。”艾伯特如讲故事一般的说着，没有多少感情的起伏。
雨漫细心地听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阵惋惜。她还记得自己爷爷当时告诉自己这件事时，那眼中的失落与不解。
他根本没机会知道，自己的好友已经算过世了，现在的净空是另外个人——过世之前连正式的告别都没办法做到，永别这种事对于人来说真的太过残酷。
看着女孩的脸上浮现出感伤，艾伯特似乎能理解：“别难过，这也是宿命。”
雨漫低落地嗯了一声：“谢谢你告诉我的这些。”
“那你呢，我还想问问你，你知道他的身份，又是以什么样想法接近他，和他相处的？”艾伯特话锋一转：“这样呆在我们身边，是有所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