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卿坐在院里,两眼放空。
不知道为什么,他也就回房间躺了一小会儿,再出来的时候就不再也没有找到于嫚羊他们。
这.....这也太奇怪了吧?
虽说这院子大,但是也没有大到找两个人都找不到的程度。
他去了厨房,去了正厅,甚至还摸到了训练场,他几乎找遍了每一个角落,但就是没有找到他们的踪影。
虽然他们昨日才刚刚认识,但有可能是霍子阳的缘故,从一开始宋元卿就觉得他们亲切。
他曾听阿弟说过,暗卫的生涯就是将性命与人性抛在一边,但凡有任务,就必须去完成,不管要执行的任务是什么,要杀的人是谁,有多危险......
他不免有些担忧......担心那些将这座院子交付给自己的暗卫们。
他们现在身处怎么样的境地,是否有危险,是否能够平安归来。
......
于嫚羊方才吃着吃着早饭,便忽然失去了意识,等到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自己院了。
她躺在陌生的房间里,睡在陌生的床铺上,她眼前站着一个人,那人不是别人,就是易雀。
她刚想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却发现自己不能说话了,并且她发觉自己似乎连抬起一只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用费劲了,我给你下了哑药。”易雀语气平静道,“还有软骨散......”
于嫚羊满脸不可置信,她想不通究竟是为什么,明明前两天刚刚重归于好,为何只过了不到三天,又成了这副样子。
“小羊......”易雀说着眼角掉出一滴眼泪,眼泪滴落在她的枕边,吧嗒一声。
于嫚羊无比惊恐,她多想问问易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的手里拿着短刀,为什么他的手正在颤抖......
“对不起,小羊......”
其实易雀有一件事情骗了嫚羊,其实他并不是因为害怕与人厮杀蚕食才逃跑,更不是偶然遇见的霍子阳。
从一开始,这就是精心策划好的......
他要杀的人根本不是什么齐归雁。
那张纸条是假的。
当年他们相见时,他穿着红艳夺目的衣裳,脸上涂着浓重的脂粉。
如今他亦是一身红衣,脸上却是干干净净的。
他俯下身,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于嫚羊的脸。
“你曾说我穿红衣最好看。”易雀哽咽道,“最后穿一次给你看......”
他.....他到底要干什么......
于嫚羊用尽全力扭过了脑袋,试图挣脱他的手,可是她发现自己完全做不到,只能任凭他的摆布。
“闭上眼好好睡一觉吧。”易雀说罢,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唇。
他提前在手上的手上涂了药水,那药水是淬炼而来的,药效很强,很快于嫚羊便再次昏睡了过去。
见于嫚羊睡着,他云淡风轻地笑了笑。
他举起手中的短刀,几乎没有犹豫。
他的手法很精准,一刀插进了胸膛,他能清楚地感觉的到自己的心脏正在有力的跳动,也能清楚感受到手上沾着的血,刚刚开始是温热的,但是很快就凉了下来。
他感觉很痛,是一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疼痛,他的伤口正在淌血,血顺着刀柄滴落在地上。
一滴......两滴......
他趁着自己还未失血过多,忍着疼将刀拔了下来。
他一根一根地将于嫚羊的五指掰开,又将刀柄塞到他的手里,现在这把短刀握在了她的手里。
“告诉你一个秘密。”他用自己最后一点力气,凑到了于嫚羊的耳边,他已经有些喘不过气起,“其实我从小就心悦你......”
他多想再摸摸小羊的脸,他的手此时已经沾满了血,他怕弄脏小羊的脸。
他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小羊的脸颊,他觉得自己太贪心了,他好想亲亲她的脸,可是他不敢,就算是要死了还是不敢。
两滴晶莹的的泪,从他的眼睫毛上滑落下来,一滴落在枕头上,一滴落在小羊的颊边,似乎是替他吻了吻他心爱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