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还未苏醒,霍兄一会儿进去的时候莫要惊扰到殿下的清净。”
在进北远王的卧房前,大风特意叮嘱道。
“嗯,我注意。”霍子阳虽然面上答应了,但是心里还是不免默默骂了两句。
“大风这家伙居然还在担心他会不会被惊扰到?哼......若不是今日出门没有带毒,我都想毒死这个狗东西。”
“我得跟霍兄一起进去,我们看一眼殿下,过后就得立马启程了。”
“启程?”霍子阳不明所以,他问大风道“去何处?”
大风只回答二字:“保密。”
......
“这就是蚕食计划......”易雀说罢看着眼前那两张茫然的脸,叹了一口气问道,“你们该不会,没有听懂吧?”
于嫚羊点了点头,她确实有些事情还没有弄明白,于是问他道:“殿下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有......薛从和小卯,也都是因为这个才......”
“他们确实都是因为这个才互相厮杀的。至于北远王,他只是为了选拔出最让他满意的最无情的杀手,不过具体是要作甚,我也不是很清楚。”
“任何人做事,起码都会有个理由吧,更何况他是北远王。”于嫚羊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而且我并没有接到那个任务。”
易雀认真地听完了她说话,然后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小纸条,放在了桌上,有些过于平静地说:“我已经接到了。”
“杀死齐归雁,还你自由。逆之,一月后,不是他死便是你亡。”于嫚羊拿起纸条,轻声念了出来。
此时她才忽然想起来,不久之前自己也看见过一张内容差不多的纸条,就在整理小卯的遗物的时候,她与霍子阳一道看见的。
她这才完完全全的相信了,但是现在的她要比刚才还要迷茫,她有些哽咽着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啊?”
“我们如此替他卖命,但在他的眼里我们算什么?连人都算不上吗!”嫚羊的眼眶红了,看得出来此时的她心中愤恨。
宋元卿在一旁就像个货真价实的旁观者,他插不上一句话,更没有办法理解他们的这份痛苦。
不过,听完了易雀的话,他倒是明白了为什么沈念对北远王的态度会这般奇怪别扭。
看来这北远王绝对是有问题的,而且还远远不止现在能看见的那么简单,宋元卿隐隐能够感觉到,还有一个更大的秘密。
“元卿,霍子阳他人呢?”于嫚羊这才想起问起霍子阳。
“哦,他有事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宋元卿揶揄道,”不过他与我说了,是有急事。”
“急事?我就没见他把什么事当成过急事。”于嫚羊虽然性子大大咧咧,但是心眼却不少,“你莫要替他瞒我。”
宋元卿有些紧张,莫不是她真看出来了?可是他连有关王府和沈念的半个字都没有提到啊......
只听于嫚羊继续道:“他是不是又跑出去喝酒了?这家伙,原本好好的,自从上次出远门办了个任务,回来竟然还染上了酒瘾,再过几日还不成了小酒鬼......”
看来还是多虑了,宋元卿心里偷偷松了口气。
“是啊,前段时间他喝醉了酒还抢了个小孩的拨浪鼓......”宋元卿应和道。
“当真!”于嫚羊忍俊不禁地笑了,“怪不得前段时间我见他带了个拨浪鼓回来,还想着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幼稚了。”
易雀也不由得发笑道:“我还真没想到,天下第一暗卫居然还有这一面。”
宋元卿摊摊手,一副无奈的神情,还有些许可爱:“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还有这面。”
......
霍子阳看着榻上那一动不动毫无生气的北远王,仅仅阔别一日,这威风凛凛的北远王殿下,就变成了一个虚弱得不能再虚弱的垂死之人。
真是叫人......
“阿嚏!阿嚏!阿嚏!”也不知为何,霍子阳忽然感觉鼻子有些痒,“阿嚏!”
大风:“霍兄,这,这是着凉了?”
霍子阳:“无妨,或许是看见殿下如此,心中难过.....阿嚏!”
大风尴尬地笑了笑:“要不,我还是先带霍兄去趟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