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孙小五,两人决定先去会会那个将小五毒瞎的人。
据小五说,那是个奇怪的人,村里人都知道他,却没有一个人与他相熟。
大家都叫他阿七,阿七住在半山腰的一间小茅草房里,他自小死了爹娘,从小一个人长大的,一开始是用家里寥寥无几的钱维持生活,再大一些钱花没了也不知是靠什么活的。
小五说,在眼被毒瞎前,他刚刚发现那个山下道观,也就是当天,他看见阿七从道观里走出来,肩上捧着一袋沉甸甸的小米。
......
他们走到半山腰,半山腰没有什么人家,所以那间茅草屋也甚是惹眼,一眼便看见了。
他的茅草屋没有门,一眼便能看完遍整个屋子,而那传说中的阿七,现在正吊在房梁上,脚尖朝外,面色发绀。
阿七已死。
“他,他,他自缢了......”宋元卿别过脑袋,他不愿去看那可怖的场景。
霍子阳却很镇静,他轻轻握着宋元卿的手,温声一句:“闭上眼,我们走。”
死人的场面他见多了,他从未怕过,也不可能会怕。
而且......他发现了一个秘密。
“阿卿,我们转身。”他最后仔细看了一眼尸体,轻轻搂住了宋元卿的肩膀。
“嗯......”宋元卿的声音依旧颤抖着。
“他不是自缢......”转过身,霍子阳小声道。
“嗯......嗯?”宋元卿慢慢睁开眼,“为什么?”
宋元卿的脖子就像是被梗住了似的,艰难地转过头,尽量让自己的余光一点那茅草屋的边边都不沾,却正好能看见霍子阳的整个侧脸。
“他的脚尖是朝外的。”霍子阳严肃道,“他......是被人勒死的,这是灭口。”
灭口?宋元卿不自觉抖了一下。
“会不会与山下的道观有关......现在下山看看?”
“也好。”
下山的路都是霍子阳扶着宋元卿的,宋元卿现在还是双腿发软。
“吓坏了吧?”霍子阳攥着宋元卿的手轻轻揉了揉,似乎是在为他压惊。
“确实被吓到了,可我一个大男人也不至于那么娇气。”宋元卿嘴硬,但他的声音却实诚的颤抖着。
“嗯?那你自己走?”
“别啊,你扶着我!”
玩笑归玩笑,霍子阳的手还是一刻都没有松开过,他才舍不得松开,生怕身边这位孱弱的小孩摔个跟斗。
......
走到道观门口,两人都愣住了。
这哪里是道观啊,若是没有大门上那块“晨月观”的牌匾,霍子阳还以为自己回院里了。
两人相视一眼,心中明了。
霍子阳上前去叩了叩门,道观内无人响应。
霍子阳等不了那么久,也管不了那么多。一脚将门踹了开来。
眼前院子的布局,与都城的那些暗卫营的院子几乎没有区别。
“看来,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霍子阳感慨道。
“院子里......没有人。”宋元卿伸头向院子里看了两眼,院子里空空如也,安静极了,“大概是全跑了?”